至于他伤不伤心,他的心思如何,都与她无关了。
反正,他从前,也未关心过她啊。
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
阿谣冲着素蕊点点头,并没有直接问出心中想问的话,而是拐了个弯,委婉地问:
“二哥怎么回来的?林家轻易就肯放人了?”
“这奴婢就不知了,半点儿风声也没有,只是一早上林家就派了马车送二少爷回来了。”
素蕊扶起阿谣以后,这才转身边收拾床铺边说,
“小姐不如一会儿亲自去问问二少爷,二少爷他原本一回来就到咱们映月阁要见小姐你,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姐醒才被夫人叫去用早膳了,二少爷还撂下话说小姐醒了叫人知会他一声,他有话务必要亲自对小姐说。”
阿谣整理丝发的双手顿住。
她隐约能猜到二哥想说什么,又想起昨日危急之下,对父亲和大哥说的那些话,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日后该怎么面对家中众人。
她一向是个喜欢逃避的性子。许多事遇上了不知怎么面对时,便会像个小鹌鹑,躲在窝里,恨不得哪儿也不去,谁也不见,也免得尴尬。
只不过,她二哥今日并没有给她这个缩在窝里做小鹌鹑的机会。
……
阿谣刚刚梳洗得差不多,换了一身兰草色常服,发丝也好端端梳好,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出去见姜谈,还没纠结出个什么来,便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月心一溜小跑赶进来,见到阿谣就说:
“小姐!二少爷来看您了!”
来的这样急?
阿谣猜到二哥可能也知道她和裴承翊的事了,想到二哥可能会说的话,阿谣一时有些不敢见来人,忙说:
“就说我还睡着!”
说着,就眼神示意月心赶忙将房门给她关上。
瞧着一脸急色。
只可惜,还没等到月心关门,就有一只手甫地按住门框,用更大力直将门推开,还说着:
“人都起来了,怎么还骗我说在睡着?”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阿谣慌忙站起身,看向进门的人,福身行礼,找个托词:
“二哥回来啦?二哥怎么亲自来了,阿谣这才说要梳洗好了赶紧去二哥哪里看哥哥,怎么劳烦哥哥亲自来了。”
“可我看你并没有要去看哥哥的意思。”
姜谈站在门口,并未再往里走,只是远远看着阿谣,向来吊儿郎当一个人,难得正色。
“二哥,我……”
“姜谣。”
姜谈的拳头不自觉捏紧,连眼眶也有些发红,似乎很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你从前……就是在太子身边?”
果然。
二哥也知道了。
阿谣倒不是怕家人知道她从前在东宫为侍妾,她只是担心二哥哥知道她为了救他而去找了太子,她怕二哥心中会觉得过意不去。
那都不是她的本意。
她的本意是希望他们一家人能和和乐乐、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啊。
不过二哥既然知道了,而且问起来,她也没有刻意否认,只是说:
“是。那都是以前了。”
“可你现在又被迫委身,”
姜谈咬着牙,
“因为要救我。”
“不是的。”
阿谣急忙否认,
“二哥多虑了,阿谣是因为忘不掉太子殿下才去东宫的。与二哥何干?”
“你这样说就想糊弄了我?”
“二哥,阿谣说的句句属实。”
姜谈猛地又推了一把门,似乎有些忍不了,终于大步走上前来,到了阿谣身前,忽地拱起手,重重一拜。
“小妹相救之恩,为兄没齿难忘!”
“二哥快起来……真的不用这样的,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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