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声音嘶哑，“几点了？”
我摸出兜里的手机看了下，“……三点半。”我这才发现我居然跪坐在床边就睡着，腿都跪麻，时间竟然不起来。
“有水吗？”
“有。”
我去倒了杯温水来，扶着他喝下，“你慢点。”
他大口大口灌水，大概是因为太急，所以呛了下，眼泪都呛出来。
“都说了慢点。”我给他拍背，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的声音浸着浓浓的倦意：“我那时候是嫉妒。”
“……什么？”
“他们都说你演的比我好，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老师也欣赏你。”他轻声说，“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方，我嫉妒你演得好，但是后来，我们都开始拍戏，红的却是我。我就很得意，我想，你演的比我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红的命。”
我说：“你演的确实好啊。”
他摇摇头，“我们在个剧组，我听见他们私下讨论，也说你比我演的好，只是没机会。……自从第次帮你说过角色之后，我就再也帮忙过。后来你现在越来越红，我听说你又拿到陈导片子的角色……我害怕你。有段时间我看到你，就会害怕你夜就超过我。所以你那时候给我寄东西，我看也不想看。”
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橘黄色的灯雾笼罩在他脸颊上，他的额头和鬓角都被汗水打湿，阖上眼睛，睫毛也沾着水珠，他轻声说，“苟富贵，勿相忘。”
我依稀回忆起那年那个英俊稚嫩的面容，眼眸明亮充满希望，玩笑似的对我说，“大神求求求罩！苟富贵勿相忘呀！”
两张英俊的脸庞恍惚摇晃，然后重叠在起。
第二天早上九点。
我刚下楼买了个早饭回来。
回到家门口，看到有人在那准备按门铃。
“找谁？这是我家。”我问，看着这个衣装革履的男人，平凡无奇的面孔，可依稀有点眼熟的样子。
“你好，我找周宇先生，我是他的新经纪人。”
“哦哦，好的。”我说，赶紧给他开门，再看他眼，猛地记起来他是谁了——
林笙。
某金牌经纪人，手下捧出过好几个线，都是德艺双馨的前辈。
也在亿星供职，听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带新人。
周宇看到他也副要跪的样子。
白乔啊萧朗啊，他们也厉害，但毕竟不是和我们个领域。而林笙点金胜手的威名对我们加如雷贯耳，平时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
“真是找我的？”周宇不敢相信。
林笙点点头，他有点挑剔的梭巡周宇，“还算可以□□……因为你的身体情况，我会暂停掉你这年的活动，去国外进修年，兼戒毒。”他伸出两根手指，“我答应公司带你两年，年用来恢复，年给你机会，如果你自己把握不住，就请另寻高明。”
“我会努力的。”周宇激动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等到他们说的差不了，我才狗腿地上去，递上张我的名片，“林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您知道我吗？觉得我还可以用吗？我在袖手河山里演过男二……”
“对对对。”周宇和我起献殷勤，“他的演技很好的。”
林笙接过我的名片，放进皮夹里，“我有空看看。”
我星星眼看他，李莲英附体，“您用过早饭了吗？要吃包子吗？”
林笙睨我眼，“有豆花吗？”
“有有有。”
“有芽菜包吗？”
“有有有。”
“嗯，那甜豆花配芽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