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了?你怎么也不多留留人家?”
对面的秦淮声音中夹着几分咬牙切齿:“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说我有病。”
“可不就是有病嘛。”傅清旭幸灾乐祸:“直男癌。”
“……”
“别挂别挂!你在哪儿呢,那瓶酒……”
“这辈子你都别想喝一口。”秦淮冷漠挂掉了电话。
江余回到墨宋临的别墅里,墨宋临这些天跟一个金发歌手你侬我侬,完全顾不上这边,冯秋见他回来了,哼哼唧唧跑过来跟他诉苦,被江余挡了出去。
“头疼,你让我歇一会儿,明天聊,明天聊啊。”
天越来越冷了,别墅里那些人看似对他殷勤了些,实际都是些假把式,江余房间里的暖气坏到现在,也没人来修,窗帘也破破烂烂的,貌似是当初把这间杂物室腾出来时候搬桌子划破的。
江余摸了摸他刚买的电热毯,躺进被窝,细细捋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白月光他的病怎么就查不出来呢……
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今天傅清旭口中提到的“江源集团”。
这几个字明明十分陌生,却对江余有一种巨大的魔力似的,引得他不住地想着这个名。
搜一搜吧。江余翻身拿过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了这几个字,一页页搜索结果弹出来,最前面的是个企业查询,显示着这家公司的经营范围、控股人、企业地址,公司规模还不小,跟墨宋临的公司有一拼,而且两家都坐落在a市,是本地的龙头企业。江余没有这个城市的记忆,自然对这个企业的名字不太熟。
江源集团的小少爷……听傅清旭那意思,有长辈正撺掇着给他俩牵红线呢。江余非常不爽。
他的白月光实在太抢手了,一个墨宋临就够愁人的了,这下再来个集团少爷……
为了保证自己强健的竞争力,江余把被子一掀,当场做起了仰卧起坐。
一、二、三、四……江余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江余赖在被窝里还没起——恋综还要过将近一周才开机,这些天都是他的假期,他可要好好休息休息。
楼下传来一声门响,紧接着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江余竖起耳朵,隐约感觉这声音像是墨宋临皮鞋那硬邦邦触地的声。
墨宋临怎么大早上的回来了?反常啊……
江余几下套上衣服,推门去看,墨宋临西装凌乱地站在客厅中,正指挥着佣人们收拾屋子,他领口大来,领带也没打,脖子上还有几个牙印,佣人在他的指挥下匆忙地跑来跑去,打扫本来就很干净的客厅和桌面。
墨宋临像是磕了什么药似的,兴奋地自言自语:“他就要回来了,他就要回来了……”
冯秋正好从一楼阳台间出来,看见墨宋临,惊喜地走过去:“墨先生您这么早就回来啦——”
“滚回你的房间去!”墨宋临突然吼道。
冯秋愣住了,呆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触了墨宋临的什么霉头。
“听不懂我的话吗?!”
冯秋顿了顿,显然是想问什么,他害怕地看了看墨宋临,又看见趴在二楼护栏上的江余朝他招手,哭丧着脸跺了跺脚,朝楼上跑去。
墨宋临抬头,目光凶厉:“你们两个,没有我的允许,今天都不准出房门!”
冯秋扑进江余怀里,又回头难过道:“那、吃饭怎么办?”
“少吃几顿能死?!王叔,把他们两个给我锁起来!”
“别别别,”江余连忙拽着冯秋往房间门口退:“我们这就回房间,保证绝对不出来。”
说完,他拉着冯秋冲进自己房间,严丝合缝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冯秋坐在硬板凳上抹眼泪:“墨先生到底是怎么了,他居然吼我……”
“姐姐,墨先生是不是被外面的小妖精勾了心去?他是不是马上就不要我们了?”
低着头抹了半天眼泪,也没听见什么回声,冯秋抬起头:“姐姐?”
江余正趴在门上,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见冯秋看过来,江余小声给他实时播报:“墨先生换了套西装,让人去酒窖里拿了只珍藏的红酒,哦——好像还让佣人给他找了瓶香水喷上。”
冯秋:“?”
“墨先生打扮成这样,还不让我们露头,肯定是约了哪个小贱人!”
“嘘——”
江余又听了一会儿:“他跟人约定在九点以后,再过一会儿那人就到了。”
过了一阵子,别墅外传来车辆的熄火声。
江余:“来了。”
秦淮站在门口,还没敲,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几个佣人整齐划一地站在门两边,墨宋临从门后走出来,脸上露出难以克制的兴奋神色:“里面请……快,里面请。”
秦淮一身挺拔的黑西装,他扫了墨宋临身后整洁的客厅一眼,抬腿迈进去。
“需要换鞋吗?”秦淮的声音温和又疏离。
“不、不用!”墨宋临激动得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你电话里说要找我,是……是……”
秦淮眼一垂,手上多了张淡蓝色的卡片:“同学聚会的邀请函,下个月八号,班长联系不上你,听说我最近在a市,让我把这个给你带过来。”
墨宋临接过来,手指微微颤抖:“我知道了——你坐吧,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