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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晌午,西北的天空晴朗广阔,蓝得万里无云,仿佛瓷器烧出来时的那般通透。
一行戎装卫戍穿过司令部,来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牢。说是死牢,不过和监狱类似,只是窗上装了铁栅,连门都是特质的,两边守卫森严,门推开后发出重重的“哐当”一声。
几盏高悬的电灯耀出刺目的光,无数飞尘在空中打旋,绕着那昏黄灯泡飞舞乱撞。灯下,坐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纵使在这等狼狈之地依然目光炯炯,只他手上脚下都箍着镣铐,又粗又重,拖着他无法走动一步。
跟在张霖身后的男人看到这幅情形后目光一颤,垂眸间又恢复如常。
“威风凛凛的萧大帅,没想到您也会有今天吧?”张霖坐在椅子上,接过身后人递来的热茶,俯下身子瞧萧云龙,
“是不是很意外有天会落在我张霖手里?”
电灯昏沉的光打在那张国字脸上,微觑的眼底尽是自得,他张霖在萧云龙面前窝囊了小半辈子,说是和平协定,不过跟条走狗一样鞍前马后,如今终于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坐在稻草铺就炕上的老人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张霖后,落在他身后的男人身上,短短一瞬又挪了回来。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不过没关系,看你一人在这牢里孤寂,特地让你的侄子不远千里来陪你。”
“带上来!”
张霖挥了挥手,两个卫兵便押上来个西装革履的公子哥,不是宋然还有谁,那身白色西服被弄得皱巴巴,进门便红着眼睛大喊:“舅舅!”
话音刚落便被一脚踢到在地上,额头上那道深深的血痕在这昏沉灯光下,俞显可怖。
宋然咬牙切齿地看着张霖,恨不得喝他的血啖他的肉。
张霖却是笑得一脸坦然:“怎么样?萧大帅,还不打算将兵符交出来吗?你这侄子的皮肉看着细嫩,怕是经不起半分磋磨。”
有了兵符,他张霖便可以领雄狮十万,号令辽州,让北方旧部心甘情愿臣服,同时让各地督军甘为驱使。而不仅仅是以乱党身份入侵辽州,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知道你张霖算计了半辈子,为什么只能栖息在这苦寒之地吗?”被关了近一月,这是萧云龙第一次开口。
老人眉宇间掠过一丝上位者的威严,这正是张霖所厌恶至极的,他正准备发作,就听见他沧桑的音调:
“苍山一战,大雪寂寂,你畏首畏尾,于是让三万俞军对战我师团的三千战士,直至我师全军覆没,尸体被大雪掩埋,才敢高举胜利期号,想坐收渔翁之利。”
“像你这种鼠辈胆量,虚张声势,堪以何任?”
萧云龙站了起来,脚上一步一趔趄,泛黄的眼睑下却发出两道精光:
“既要牛跑,还要牛吃草,你不敢迈出青州,便让两位副官去北方提防着霍随舟,同时再挟持他们的家人以防人有二心。”
“用人无疑,疑人勿用的道理,你当了十多年大帅还不明白吗?”
浑厚的嗓音在这潮湿森冷之地缓缓回荡,似耳刮子火辣辣地扇到张霖脸上,林副官还在后面,让他以后如何立足。
张霖面色铁青,站起来拍了拍桌子:“老匹夫,你不要忘了.....”
“报.......”
紧急的呼喊声自门外传了进来,沿着这悠长的监狱声声传荡,听起来愈发阴森骇人。
“报告大帅,十万俞军和北方大军由一二九师团带领,声称要“援救萧云龙”,已越过崇明关朝青州逼近!”卫兵跪在地上,一脸凄惶。
“还有城内弹药库突发大火,六师师长已令司令部的全部士兵全力救火,损失惨重,伤亡近半。”
张霖脸色大变,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一二九师团不是全军覆没了吗?”
他渐渐反应过来,脸上尽是阴沉扭曲之色,自己被霍随舟摆了一道!
“林副官,将四师师长叫来,快!”张霖拼命压制心头的慌乱,没事,没事,他有三十万琛军,有装备最为精良的驻地师部。
“张大帅,四师师长已于前日被指派去了辽州,您忘了吗?”
一声极为醇厚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冰凉似寒冬腊月,熟悉得张霖为之一颤。
他转过头,看向自己从未注意过的林副官,其貌不扬的一张脸,和他眼底的锐利锋芒极为不协调。
“你....你是谁?”张霖大步往后退,咄咄逼人之色尽退,全是不可置信:“你是萧恒,来人,给我杀了他!”
话音未落,便听见“砰砰砰”几声,几个士兵还未拉上枪栓,便被一枪致命,男人高举的黑洞洞枪口正冒起阵阵冷烟。
屋外的士兵听到狱中嘈杂后一拥而入,刚跑进那狭窄的通道,只听得几声灯泡炸裂,黑漆漆一片,还未反应过就被一枪爆头。
张霖大惊失色,一手伸到腰后摸枪,另一只手挟制住被铁链拴住的老人。今天他就算是死,也要拉萧云龙一起上路。
然而还未扣动扳机,萧恒
', ' ')('已经猛地发作,一脚踢向他的胳膊,子弹“砰”的一声抬头朝着男人的方向射去。
“恒哥小心!”
萧恒猝然骗过脑袋,子弹打中监狱横梁,震得潮湿阴暗之地轰隆作响,男人回手一拳,将枪夺在手里后一脚踹开张霖。
倒地那瞬张霖只觉得腹腔都快裂开,反应不及枪口便已对准他,“啪啪啪”数十枪,顿时鲜血迸溅,断气时还死不瞑目。
宋然顿时脚一软瘫倒在地,他本就是个花花公子,哪见过这等场面,子弹刮过脸侧那瞬差点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他茫然无措地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男人在张霖兜里掏着什么,然后拿着串钥匙走向他的舅舅。
“阿恒什么时候发现的?”萧云龙双眼微眯,看他似乎对自己的计划毫不惊讶,也没多过问半句。
“回辽州的时候,大帅不可能只身来青州,更不可能一封电报就让师团送死。”
萧恒淡淡说道,解开镣铐后将老人扶了起来,转头看向傻愣在地上的宋然:“半刻钟司令部的士兵便会从城防处回来,你带大帅去长安街,赵坤和齐震在那接应。”
宋然动作迟缓,好半天才爬了起来,眼看着男人往外走:“恒哥...你去哪....”
“去将她接回来!”
萧恒没回头,从背后看去,他似乎在扯着脸上的什么东西,戎装一脱,反过来穿,动作尽是干净利落,手上的那圈红线疙瘩解了大半,松松套在手腕。
男人低头盯着手上若隐若现的红绳,眼底的灼热在这昏沉沉的幽巷中浓得化不开,
二十七天,阿恒没有骗你,我来接你了!
身后微沉的呼唤一声接一声,可直到那抹高大身影消失在长巷中都未曾回头。
“舅舅,恒哥怎么了?”
“他在生气。”萧云龙缓缓道。气他和霍随舟合作,气自己给了霍随舟机会。
老人叹息了一声,就算如此,阿恒还是来了青州。他望向那深不见底的通道:“让齐震和他一起去吧。”
*****
“阿恒,你带我来后花园做什么?”
“秘密,到了就知道了。”
于是小女人乖乖任霍随舟抱在怀里,一双软底缎面绣鞋在空中摆上摆下,时而甩上一坨泥巴到男人肩膀上,顿时惊得不敢再动。
傅年抬头小心觑了眼男人,发现他眉眼温和,明媚骄阳照进他眼底,出来时竟晃得人莫名心痒。
绕进那竹篱围绕的后花园,傅年才发现满园枯败的玫瑰不知什么时候被扯了精光,肥沃厚土上放着把铲子,几棵树苗和水桶。
“阿恒,你要做什么?”
“种树。”
“嗯?”
霍随舟将女人放在临时搭建的秋千上,秋千凳子专门放了个软垫,一双小脚连地都踩不上,坐在上面晃来晃去。
“听过一个故事吗?”霍随舟抓住两侧的藤蔓,弯腰俯身时女人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混着男性浓烈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
他说桃树生命力旺盛,一旦种下便会每年开花结果,世世不灭。
“若是男女在成婚前种下桃树,便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男人说完揉了揉她的脑袋,转头种树,别看他穿得人模人样,做起这种活来毫不含糊,拿起一旁的铲子就开始挖土,挖至膝盖深浅的坑后就将树苗放进坑里,明显是做足了功夫。
“阿恒我来帮你。”傅年看得一愣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从秋千上下来。
“别动。”男人洗完手后将她抱了回去,用纸擦掉她绣鞋边上的污垢,抬眸眼底含笑,“待会有你忙的时候。”
于是小女人便坐在秋千上看男人种树,藤蔓挂着的纸篓里还装了零嘴,什么奶糖,瓜子,饼干……全是她喜欢的,咬上去嘎嘣一声,苦涩微甜的口感在嘴里化开。
嗯,这是什么零食?真好吃。
傅年没吃过,低头看了眼手里黑色的长块,抬头正想问男人,就看到他一声西装极其狼狈,裤脚皮鞋上全是篱笆,可他浑然不觉,低头浇水埋坑,嘴角的笑在阳光下极其耀眼。
女人心里划过一抹异样,便看到男人转过了头:“过来,沿着我踩过的脚印。”
泥土极为湿润,傅年沿着他踩过的痕迹一步一步,跟小兔子似的跳到泥土中央,霍随舟洗了手后在衣服上擦了擦,拿了只笔握在女人的手上。
“要写什么?”
“我们的名字。”霍随舟蹲在她旁边,脸贴着脸。
傅年跟着他手里的动作一笔一画,突然想起自己还不会写他的名字,于是学得格外认真,还在认真记笔画呢,殊不知那块纸板上写的是随舟&傅年。
“年年?”
“嗯?”傅年转脸看着他,琉璃般的眸子晶莹剔透。
霍随舟眼里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目光灼灼,他说这块地可以种下三十株,还能不断往外延展,种一百株都不成问题,到时候桃花满园。
', ' ')('“我们每年都来种一株好不好?”男人低哑的嗓音吐在她耳边,仿佛被人欺负了似的,急着许下慎重又卑微的诺言,听得傅年有些恍惚,心里莫名泛酸。
霍随舟也没等着她立马回答,擦了擦手上的污垢将人背了起来,雪化后的泥土格外湿润,踩上去就是一个深坑,何况身后背着个人,整只皮鞋踩进去,出来便覆上一层黄稀泥。
“你别怕,阿恒。”
微风拂过刚栽种的小树苗,也将女人清脆的低语送到男人耳边,傅年双手捂在他耳朵上,悄悄对他说别怕。
霍随舟怔住,一时不明白女人在说什么,转脸呆愣地看着她。
“其实我已经想起来了一些。”傅年眼底尽是笑意,她知道男人因为自己失忆变得患得患失,时常流露出害怕她消失的神情,脆弱又让人心疼。
她说自己已经想起来了很多,在家门前怎么捡到的他,又怎么带他去茅屋,那些回忆零零星星跑进她脑子里,包括她嘴里欢快的笑,赌气叫阿恒,生气叫阿恒.....
“我真的想起来了好多好多,你别怕,我不会离开你。”
她眼里尽是笑,还伸手抹掉他额头的汗水,那里全是刚才种树时溢出的薄汗。
殊不知这动作霍随舟心里一抽,无声的疼晕开。她在安抚他,在哄他,却是因为另外的男人。
霍随舟笑了笑,声音愈发低柔,“年年真棒。”
男人的皮鞋在泥土里踏得更稳,一步一个脚印,仿佛要走到天荒地老。
*****
夜晚,霍公馆二楼窗户映出晕白的光,张妈敲门进来后就看到女人穿着件真丝睡衣,在摸架子上的新娘服呢。
大婚在即,男人愣是跑遍所有百货公司,选了一套有一套,最终才定了这件鸳鸯嫁衣,两只栩栩如生的鸳鸯刺绣耀着金光,满目红色跃入眼前。
买回来后女人最是喜欢扯这两对鸳鸯,霍随舟阻拦了好多次,夜晚两人分开睡,傅年当然要偷偷摸几下。
“阿年......”张妈轻轻唤了一声。
傅年转过头来,便看到张妈关上了门,脸上犹豫不决:“你去看看..阿恒吧。”
她踌躇了好一会,才在女人疑惑的神情中说阿恒手臂有旧伤,平时一点都不能碰凉的,而且每到阴雨天都会发作,痛苦难当,今天种了那么几颗桃树,又碰了好一阵冷水,此刻怕是快疼死了。
张妈眼泛泪花,少爷不让她告诉夫人,可痛成这样如果夫人能问两句,哪怕只是看看他,少爷心里都会好受很多吧。
傅年一惊,这才想起来男人的手在湿润土壤里刨了半天,当时都冻红了,如果他手有伤的话,她心里骤紧,对张妈道谢后朝门外走去。
“还有.....”张妈欲言又止的叹气声在背后响起,“今天是少....阿恒的生日。”
*
书房内的椅子上,霍随舟紧紧握着自己的胳膊,生生刺痛从左手臂传来,哪怕是捂着跟热毛巾也无济于事,脸色因为那一阵阵抽痛变得惨白。
女人推门时那刻便看到他快速扯下的衣袖。
“年年,怎么了?”霍随舟勉强笑了下,将毛巾扔到桌子上,尽量装得若无其事。
傅年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玉兰玻璃灯下的男人,晕白的灯光洒在他脸上,额头还留有几滴冷汗。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她蹲在他身边,将衣袖挡住的手臂慢慢往上推,男人不允,最终还是争不过女人的执拗。
推到手腕处才发现他手臂尽是淤青,压着手肘一直往上,密密麻麻,触目惊心,仿佛受过重伤后勉为其难的修复。
傅年看着看着眼睛就酸了,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心头的感受,没有记忆以来常常会对他排斥抗拒,偶尔看到他眼底的伤和痛却会莫名其妙心疼。她为什么会这样?
“你怎么那么傻呀?”傅年问他下午是不是疯了,这样重的伤还去种树,要是留下病根.....不对,已经留下病根了,要是手臂就此坏掉怎么办?
女人边埋怨边揉他胳膊,轻轻的不敢用丝毫力气,殊不知男人紧紧盯着她那张因恼怒和心疼而染上红晕的脸,娇艳如桃花,眼底的莹莹波光将霍随舟心里的克制碾得粉碎。
只一瞬傅年便被拉了起来,坐在他的膝盖上,娇小身子撞进他怀里。
天知道霍随舟有多想抱她,靠近她的每个瞬间,听她讲话,或者哪怕看他一样,他都会情不自禁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可他懂得她对自己的排斥,于是百般压抑,万般忍耐,终是在女人微微靠近他时决堤。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隔着条睡裙坐在他腿上,滚热的温度隔着那条丝薄料子传上来,傅年虽有些不适应,手还是一点点揉他的胳膊。
一边揉,一边看他的反应,却见男人渐渐红了眼眶,跟犯错的小孩似的紧紧盯着她。
“还疼不疼?”女人的声音不禁放得更柔。
霍随舟摇头,鼻尖那股酸意朝四
', ' ')('处蔓延,他没有开口,怕说话那瞬情绪绷不住,下巴深深抵在女人肩膀上,不放过她脸上的丝毫神情。
然后,便看到一颗红鸡蛋放到她眼前,红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傅年有些埋怨:“张妈说你生日,你也不和我说,这么晚了我就将就去厨房......”
女人想说生日吃红鸡蛋是旧俗,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想去煮这个,脑子里莫名其妙就崩了出来,好似以前做过一般,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年年,别对我好.....”男人的声音哑得像纸磨过地面,隐隐带着几分颤,他开口间眼角的泪滑落,滴到那刻鸡蛋上,褪下点点红色。
霍随舟一生的泪全在这一年里流尽,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女人,求她别对自己好,他会舍不得,会当真。
等她想起来时,她奔向另一个男人时,她冷漠相待时,他要怎么办?他会发疯!
男人声音哑到极致,可还记得牢牢握着红鸡蛋,这是她送给自己的,是他的,是他的了。
“你别哭,阿恒.....”傅年的眼睛也红了,他哭,她心里也难受。
女人伸手抹掉他脸上的泪,柔软的触感一遍遍抹过他粗粝的脸,霍随舟怔怔地看她,看她如往昔一般心疼自己,水光莹莹的眸子全是自己的倒影。
夫君...你别哭....
那句动听的话如纶音般萦绕在他耳边,一辈子都没法忘,霍随舟的理智轰然崩塌,低头含住女人的唇。
柔软触感相贴,火热的双唇伴随着灼烫的喘息移到她的鼻尖,眼睛,眉毛,额头,最后又落回她的嘴唇之上,连带着那抹湿润都涂抹在她脸上。
傅年因为他过分温柔的举动渐渐陷入迷思,眸子里尽是恍惚,只有那条舌头牵引着她,在她嘴里温顺,又时而搅得天翻地覆。
他好似对她所有敏感颤动的地方一清二楚,大舌吞并粉舌根部的同时,另一只大手沿着她脖颈,耳垂,后颈缓缓摩挲,所过之处,皆点燃了熊熊烈火。
女人的手早被霍随舟放到了自己脖颈之上,胸前一侧的乳儿隔着薄薄睡衣碾压他的胸膛,另一只早被男人攥在手里,抓捏揉搓间,粗粝指腹撵过雪尖尖,整颗白腻乳球尽在男人手掌中,被抓捏成奇形怪状,大片雪乳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傅年的身子随着胸前作乱的大手颤抖不止,连着嘴里都时而溢出娇音,悉数被男人吞进嘴里,只觉得胸膛仿佛要着火一般。
霍随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碰过她,手里嫩滑的感觉如过电般,密密麻麻沿着手臂窜进脑海,紧紧是摸着那团乳球浑身便激起一股子战栗的刺激,生生烧灼掉他所有的理智。
腰间那团巨物如死灰复燃般迅速立了起来,支起硕大的帐篷,即使小女人屁股坐在上面,依然隐约可见那处茁壮。
等男人反应过来时,手掌已经越过她的睡裤,完全覆盖住曾经承受过自己的私密处,软嫩和粗粝的碾压让两人都为之一颤。
傅年蓦地睁大眼睛,身子软成一滩水倒在男人怀里,那根手指完全掌控她的一切,搅动抽插间浑身颤得不可思议,连着眸子都变得水汪汪的。
穴口紧致吸裹的媚肉快要将男人逼疯,终是忍不住深一些,再深一些,整个手指都刺进吃过他肉棒的地方,带着薄茧的指头抵住最娇软的媚肉。
“可以吗?年年.....”
霍随舟的声音又湿又哑,满是欲色和怜爱的眸子低头攫住她,仅仅一瞬目光都能将她烫化,触及到小女人眼中的怯意之后男人才猛地清醒。
手念念不舍的抽出来,伏在她颈窝住喘息,声声粗重。
他现在不能碰她,等她恢复记忆那刻一定会怨自己,霍随舟不能再伤害傅年!
傅年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紧紧埋在男人怀里没敢抬头,耳垂都红了,如墨水在纸上晕开,一直往上蔓延,装死之际听到一声请求。
“叫我一声夫君好不好?年年。”
傅年抬头,微微喘息:“阿恒...不就是夫君吗?”
“是。”霍随舟闭了闭眼,“但我想听你唤我一声,就一声好不好?”
久久的沉默,静得能听见屋子里的喘息和他如鼓般温暖的心跳,男人以为她不会回了,扯了下嘴角正准备说什么,便听到那声轻柔的呼唤:
“夫君......”
低头,女人透亮的眸子里尽是笑意,今天是他的生日,如果能让他开心些的话.......
霍随舟眼底顿时涌上阵阵酸意,将怀里的柔软搂得更紧:“年年,我们重来一回好不好?”男人终是在脆弱的时候问出从不敢开口的一句话。
他想放了她,想送她走,可小女人稍稍对他一好,心头那些期盼和渴望快将他淹没。
没有傅年的霍随舟,他想不出是什么样子。
我们重来一次,只有我和你,再没有别人,我将这一年的坏生生世世还给你,补偿你,只要你能要我!
男人的神情脆弱得无以复加,
', ' ')('没说出一个字都仿佛哽在喉咙里,却还是艰难吐了出来,傅年以为他说的是失去记忆的她和阿恒,若是记不得的话便重来一回。
傅年回抱住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好,我们重来一回。”
一滴温柔溅在女人脖颈之上,水花四溅的绚烂昙花一现,正如此刻入坠入梦中的美好。
*****
正月二十九日,大婚前夕,按照习俗,新郎新娘应该分房睡,由迎亲队伍将新娘接回新房,于是当天下午,一应新娘所需全搬进了城西的另一处公馆内。
开车不过两条街道,霍随舟专门选了栋最近的,甚至巴不得就将女人安置在旁边小洋楼里,或是就让她住在霍公馆。
还被朋友手下好一顿笑话,说一晚上都能不及,连离开的时候都频频回头望了好几眼,张妈和傅年只在阳台上笑呢。
男人明明上车了一段,又开了回来,跑上二楼紧紧抱住她,心里突生几分患得患失:“年年,要不我们……!”
话到最后,变成深深的一句:“等我!”
身后跟着张妈和一应的佣人朋友都在笑,男人几乎将霍公馆全搬进了这栋洋楼里,大门边还留有重重守卫。这样还不放心?
傅年笑了笑,无奈地戳他的肩膀:“知道啦,快回去吧。”
还是张妈好说歹说劝男人走的,连楼下的车一应赶走,说是婚礼前晚男女不能碰面,说了半天才将人劝走。
而当夜,本该睡得香甜的女人却渐渐梦到一些陌生的记忆,和从未撞入脑海的面孔。
“永远别说这种话,有阿年在的地方才有阿恒!”
“三十个疙瘩,一天解一个,三十天内阿恒一定回来!”
抬头看去,线条流畅锋利的下巴划过一道疤痕,男人眼底尽是隐忍的痛楚,嘶哑的声音仿佛要唤进她的灵魂深处,那张脸....那张脸......
"阿恒!”傅年猛地从床上撑坐起来,眸子里尽是茫然无措,隐隐跌落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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