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包养已经够没骨气了,我又怎么能不自量力到再去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薛赢双走了,没有再?回头看向身后的刑云。
薛赢双进屋收拾行李。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再?留下来对刑云不?好。
他拿出一直都备着的空纸箱,开始收拾。
两人相识也七个月了,如今收拾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多出了许多东西,衣服、鞋子、书本、日用品……然而这些东西从来不真正属于他。
薛赢双把刑云买给他的衣服与日用品收进纸箱里,放在桌上,留待刑云处置。
他真正要带走的,只有书本、白谦易送给他的衣服。书本是他工作福利里的一部分,而衣服则是白谦易送他的私人礼物,因?而决定带走。
收拾时他又看到了那一天刑云送给他的狗盆和狗链。
虽然白谦易嘲笑那上面画的都是丑狗,可他非常喜欢。然而犹豫片刻,他最终将它们放入还给刑云的东西堆中。
他心想,以后有钱了,有办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小狗狗了,他会再?用自己的钱去刑云店里把它们买回来。
现在就算了吧,那不是他的东西。
最后收拾好,他除了来时的那一个破背包,不?过?再?多出了一个小纸箱。
再?把房间打扫过一遍,恢复原状,时间竟也到了半夜。
薛赢双离开侧卧,客厅里的灯熄了,唯有电视能亮着。
电视里的足球赛仍未结束,沙发上,刑云没有换衣服,蜷缩成一团,睡得很不?安。
薛赢双心想别家的霸总这时候都该出门寻欢作乐,发展新恋情的,怎么到了刑云这里,就看起来这么可怜呢?像只被丢弃的小狗子似的。
薛赢双替刑云盖上毯子,又在沙发前?坐了一会,就像那个刑云酒醉的夜晚一般。
那一夜刑云睡得很不?安稳,隔天一大清早忽然醒了。
他醒来时有一瞬间忘了昨晚发生什么事情,待他想起来了,见身上多出来的那条毯子,一喜。
是薛赢双替他盖的!
薛赢双还肯帮他盖毯子!
一切是不是还有可能!
刑云揭开毯子,立刻下了沙发。他跑向侧卧,却见侧卧已经清空了,只剩下三个纸箱放在桌上。他再?跑向厨房,厨房里面没有薛赢双的身影,然而餐桌上却已做好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刑云走近一看,就见桌上有粥,有拌面,有包子,有炒饭……食物放在饭菜加热板上,仍冒着热气。
最后一次,薛赢双仍在他最痛苦的那一天,为他做了最丰盛的早餐。
他不?知该说薛赢双是慈悲还是残忍。
时钟显示清晨六点五分。
刑云看到时钟,忽然他的身体动了起来,拔腿就向外跑。他光着脚冲出家门,搭电梯下楼,一路跑出小区。
上一回薛赢双去参加自考那一次,是清晨六点离开的,现在才六点五分,说不定他还有机会找到薛赢双。
周一清晨六点,陆续有人出门上班了,而早起的老年人们也在小区里散步了。
所有人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光着脚跑出小区,发疯似的一路跑到小区门口。门口处,一个背着背包、手抱纸箱的人低头走着,然后那个穿西装的人扑向了他……
“薛赢双,你不?许走!”刑云死死抓着薛赢双激动道。
“你怎么来了?”薛赢双面露惊讶。
“我后悔了,我不?终止合同了,你必须留下来!”刑云双眼发红,几乎是又恨又害怕地道,“你如果敢走,违约金你赔不?完!你不?能走!”
“你……”
“我说到做到!”刑云声音严厉,却不禁发颤,“……求求你,至少等到我们的合同结束吧。”
薛赢双不知为何有种预感,如果这下他转身离开,刑云可能会崩溃。
薛赢双想了想,最后只能点头。
六点三十分,刑云和薛赢双回家。
薛赢双走到大门边,看到刑云什么都没拿,连鞋都没穿,忍不?住道:“幸好门是密码锁,不?然我们可能得叫锁匠了。”
刑云幽幽看了他一眼,他闭嘴了。
昨晚才刚整理好的东西,薛赢双又一一放回原位。
他收拾好东西离开房间,刑云还是一身西装,挺着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的黑脚底躺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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