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身体还关在无生界,如果任由白钻离体,那她魂灵也将无处可归,甚至于直接湮灭。
那不就正合了那五个宵小之意?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只是不动用韵力的话,这苍梧之灵想来不会老实。只怕才见到那只狼,他立马就出卖了自己的存在。
怎么走都是死路,叫圣徽难得烦躁。
木吾看着圣徽沉默许久,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样吧,我与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不出卖你的存在。木吾说:你也不再折磨钦原。
听到木吾的要求以后,圣徽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钦原落在她的肩膀上,压垮了她半边身子。而圣徽好似没有察觉,十分高兴地说道:为了我身边这只鸟,把那只狼置于危险之中。
她嘲笑道:果然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啊。
木吾却懒得搭理她的打趣,而是冷漠地道: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他说:我是知道你的,在苍梧之灵成熟以前,你不会对我动手。
而如果你把我带走,不出今日就会被江风他们所追杀。
说到这里,他还气定神闲地补充一句:你刚刚的那匹狼,现在是这个须弥间的主人,正陪在江风身边,忙活你惹下的祸端。
其他的圣徽确实不担心,只是这个江风,她却不得不在意。
这人无论是一千年前,还是现在,都是她想极力拉拢,却又无可奈何的存在。
那过高的战力,和不近人情的性格,叫一千年前的圣徽见了他,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何况是现在?
除此之外,她也想要知道,那匹狼究竟是什么来历?
它不是已经死了吗?就连钦原用尽手段,也没有让它再活过来。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它不仅没有死,甚至变成了人。还成为了天选者,用着汪尧的须弥间和囚仙链,额上还有烈日流云纹!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思来想去,圣徽最后还是同意了木吾的提议。她死死地瞪着木吾,并不敢轻信对方:你如果出卖我怎么办?
不会的。
木吾语气淡然,钦原在你的手上,我不会那么蠢。
他说:如果钦原没了,那仙土就真的没救了。
闻言,圣徽心中冷笑不已,只是她也暂且放下心来,相信了木吾的说辞。
他说得确实对,毕竟在他们的眼里,拯救苍生只要他们四人就行。
有一些不该知道的讯息,还是让圣徽悄悄埋葬吧。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再次扩大。当下也没了后顾之忧,对木吾道:一言既出。
木吾回道:驷马难追。
木吾和圣徽达成共识,其他人并不知晓。可并不妨碍他们,察觉到异样。
正在分发食物,平山移海的江风,蓦得望向天际,脸色极其难看,她回来了。
而在不远处为他打下手的白琅等人闻言,好奇地抬头,道:谁回来了?
江风正色,极其严肃地说道:圣徽。
!!
在江风说完这句话以后,白琅几乎是立即想到了岳歌妄。当下心里越来越慌,未知的恐慌将白琅覆盖,叫她说不出缘由,也无法阻挡。
到最后索性放弃。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有些抱歉地对江风说道:前辈,我想回须弥间里看看。
因为害怕江风误解她,所以她又急忙开口补充道:我须弥间里留有一人,她和圣徽关系很深,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变数。
行,你去吧。
江风点头,也放下手里的活,对着旁边人招呼道:你们先顶替着,我去去就来。
好叻!
其他人应和得很快,不到片刻的时间,江风的活计就被分完。而白琅看着这一幕,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她道:前辈,你这是?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江风毫无波澜地说道:正好我也想要去看看木吾。
好。
白琅也不扭捏,她和江风走到没人的地方以后,齐齐进了须弥间。
须弥间里空间波动,叫本来在四处打量的圣徽回神。她察觉到波动的方向,立马抽出镇魔剑,打算将来人斩于剑下。
木吾见此,化作人形,无数藤蔓拔地而起,捆住圣徽,不让她轻举妄动。
圣徽被困却不慌张,反倒是钦原一飞冲天,又从天边坠落,尖细的鸟喙闪着寒光,朝着木吾的心口处刺去!
就在这时候,两道人影出现在须弥间里。
白琅看着眼前这一幕,立马跑到岳歌妄身边去,帮她解开木吾老师的束缚,还不忘惊喜地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看着眼前青春活力的脸庞,和实打实的珍重之意,圣徽有片刻的恍惚。
就好像是千年前的场景,如今又重现了一般。
那时她还是圣徽,对方还只是个不出名的毛头小子。
回忆有如潮水朝她拍打而来,叫她一时忘却了时间,甚至忘却了现实。
她缓缓抬起手,抚摸上记忆中那人的脸庞。可当手碰到温暖的触感以后,熟悉的脸庞变得陌生,只有那惊喜的神情依旧。
只是美好终究是虚妄,不到片刻便消失无踪。
圣徽猛得抽回手,心头的落寞难以忽略。最后却恼羞成怒,不顾白钻的晶体情况,自顾自地想要凝聚韵力,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长长教训。
可她还来不及出手,就看见了一个极为眼熟的人。
那站在巨树前的男人,不是江风又是谁?
不,她现在不能动手。
圣徽立马挥散韵力,当下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以前都是在夜里活动,就对天机阁较为熟悉。现在陡然换了地方,她一不认识这里的人,二不知道与她们之间的关系。
露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白琅却没想太多,她看见岳歌妄清醒过来,先是欢喜,可紧接着,又冷静下去。
江风前辈才说了圣徽回来了,岳歌妄就醒了过来。而在她进入须弥间的时候,木吾老师又对着岳歌妄动手了。
如果只是岳歌妄醒来,那木吾老师断然不会是如此反应。
只能
白琅抱着岳歌妄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些,只是依旧不死心,想要多。
她把岳歌妄扶起身来以后,任由她藏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敢见谁。只是白琅也不曾想到,这么一个动作,竟然叫她的心又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