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态度依旧桀骜,可他愿意把自己的姓名告知,就是在表明他的态度已经软化。
这样的结果,是白琅乐于见到的。
照这个情况处下去,肯定要不了多久,元鹊就愿意救岳歌妄了。
事情发展的,比她想象的要更加顺利。
白琅还沉浸在高兴之中,就听见岳歌妄再度开口,为白琅带来好消息。
她说:第三片碎片我已经拿到了。
阿琅什么时候来取?
一听这消息,白琅的嘴角都压不住了。她惊喜转头,十分激动地说道:这么快就拿到碎片了?
也是才拿到的。岳歌妄诚实地说道:就是在今天。
她们俩人对话,一来一往,不到片刻就把事情交代完了。一旁的钦原,听得是一头雾水。
等她们俩人说完,这才叽叽喳喳地开口: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要听。
白琅见钦原感兴趣,直接说道:是我们曾经在汪尧屋子里找到的宝贝,只要有了这面镜子,我们就可以随意通往无生界,来去自如。
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钦原嫌弃地挥起翅膀,我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才不要回去。
白琅虽然也对那里不感兴趣,不过她对沉睡在那里的女人,则有点在意。
睡在汪尧身边的,指不定是她一千年前的儿媳妇呢。
白琅乐滋滋地想着,元鹊的声音却突然想起来,打断了白琅的思绪。
元鹊问道:现在我们都暴露了,那个女人已经看见了我们长什么样子,估计不能在天机阁里随意移动。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这件事情确实有点棘手,毕竟她把元鹊拉回来,就是为了让元鹊给岳歌妄治病。
现在指不定元鹊一出天机阁,就像她刚刚那样,被人团团围住,来个瓮中捉鳖。
连门口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守卫最为森严的岳歌妄房间呢?
只是如果让元鹊一直呆在须弥间里,那她之前的时间不就都浪费了吗?
不行,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像元鹊说得那样,一权已经知道他们长什么模样,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待在天机阁里。反正骑士队伍,是肯定去不了的。
而天机阁里,除了长老,骑士以外,就是灵子和侍女
把元鹊塞灵子里面,显然不可能。这个组织白琅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进天机阁这么久了,都没和所谓的灵子打个照面。
更别说把人给塞进去了。
那就只剩下
白琅看了一眼抛药罐子的元鹊,突然就有些怂了。
她把这话说出去,元鹊会不会揍她啊,不给岳歌妄医治,或者直接给岳歌妄下毒啊?
只是这确实是白琅目前能想到的最优解。
如果不让元鹊男扮女装,装作侍女混入人群之中,那暴露的几率太大了。
说还是不说呢
为了救木吾老师,元鹊应该愿意牺牲的吧?
白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大胆开口。
那个元鹊啊
她话说了一半,就听见岳歌妄的声音适时响起:现在我们都不清楚天机阁现在究竟是什么局势,不如等明天朝礼以后,把一木长老拉进来分析分析?
听见岳歌妄这么说,白琅立马调转话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一木,靠你了!
只是白琅显然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元鹊和一木之间的血海深仇!
在岳歌妄说完这句话以后,元鹊脸上阴云密布,他的嘴唇抿起,眼中藏着的情绪,叫人看了都想要后退。
岳歌妄不知道元鹊和一木之间的恩怨,只是看着元鹊这副模样,下意识地不安: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元鹊阴森地笑着,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尖锐刺耳,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他说:正好,我找他也有事。
看元鹊这样,就知道明天不可能善终了。白琅思索着,要不要先提前告知一木,让他先出去溜达溜达,避避风头。
可是这样做,不就是背叛元鹊了吗?
又是这种两难的选择,叫白琅头疼不已。
就在白琅独自心焦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她。白琅回头,就看见岳歌妄一脸恬然。
她说:一木长老会处理好的。
这句话倒叫白琅反应过来,没记错的话,一木一直是想要朝元鹊谢罪的。
如果自己从中作梗,让他们久久碰不上面,反而会弄巧成拙,让元鹊的怨恨更深重。
虽然现在早已经无可避免。
一直躲着,还不如直面过错。
不过现在,显然不能让一木死掉。
决定了让一木和元鹊相见,白琅这才开始留后手。她看着元鹊,耳提面命:你不能杀了他。
她说:你如果明天就杀了他,那木吾老师就救不出来了。
所以无论你有多恨他,明天都要忍住。等木吾老师救出来以后,再慢慢和他算总账。
元鹊对这套说法却嗤之以鼻:你在教我做事?
看着元鹊软硬不吃的样子,白琅是真的担心他明天冲动误事。只能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叮嘱,最后成功把元鹊说烦,这才闭嘴。
虽然元鹊嘴上答应了不会做什么,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白琅已经把囚仙链埋入了须弥间。
只要白琅心念微动,囚仙链便脱土而出,将他二人困住。
不是白琅不相信元鹊,而是她扪心自问,有血海深仇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那她肯定会动手。
就算这个人现在不能死,那也要收拾对方一番再说。
明天,暂且保下一木一条命来吧。
唉
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以后,白琅心情说不上好。整个人都愁云惨淡,无精打采。
就在这时候,白琅感觉到身边人消失。她急忙转头,恰好看见岳歌妄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笑容。
天亮了。
意识到这一点,白琅立马整顿精神,对元鹊和钦原解释道:你们两人先暂且在这里呆着,我去把一木带回来。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等钦原和元鹊回应,就直接离开了须弥间。
因着昨晚的经验在,白琅在离开须弥间以后,立马跳到了旁边灌木。树枝刮破白琅的伤口,这才叫她想起来,她昨晚根本没有涂药。
只是个小伤口罢了。
好在白琅皮糙肉厚惯了,腿上有个小伤口,倒是没什么影响。
比起身上的伤口,白琅更在意的是,圣徽不在这里,虽然还有不少侍卫守在这里。只可惜他们都看不见白琅,倒是轻松不少。
只是
就在白琅大摇大摆离开的时候,异变陡生!
原本四处晃荡,看起来无所事事的骑士们,突然眼冒精光地看着白琅,就好像是狼见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