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辛末倒是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安然的回到了屋内,神色有几分放松,坐了下来后摇头对锦染开口道:“还好,不至于害了性命,只是想趁我们睡着的偷走银钱,明日再死不认账,让咱们自认倒霉罢了。”
原来辛末出去后,到后院转了一圈并没看到人,便干脆又往前绕了一圈,在马厩不远处听到了声响,驿站的人正聚在一处翻他们的马车,只不过因为锦染辛末的金银都是随身带着,并没找到什么之前东西,而尹兆明的马车内则更是只有一堆药草医术,那红脸的杂役更是被一条可当做药材的干蛇吓了一跳,正在一旁大惊小怪的心有余悸,不停咒骂着等到了晚上一定要好好踹尹兆明几脚好报复回来呢!
辛末见状便干脆偷偷躲在一旁听了一阵,听到了他们的全部打算,倒不至于害人性命,不过明明身为官驿,这将人迷昏后盗走大部分银钱的做法也着实很是过分,尤其以辛末听来,他们做这样的事也已不是第一次了。
“只三个人,杂役除了方才那人外还有一瘦弱些的年轻男人,剩下一个老汉穿着吏袍应是主事之人,观其身量都是常人,莫说高手了,练家子都不是,不足为虑。”这话是辛末特意对锦染说的,好让她放心。
“若是高手也会用这些下九流的手段了。”尹兆明在一旁姿势怪异的捂着鼻子,闷声说道。
听到敌手并不强,也并没有关乎到身家性命,锦染的确也放心了些,只是心内暗笑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尹兆明,便接着对辛末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辛末思索一阵后,提议干脆将计就计,等那两个进来偷钱后将两人制服,揭穿他们的打算后离开便是,看那样子他们几个也并没有恼羞成怒,动手杀人的胆量,至于这驿站杂役管事们之前的罪行,辛末也并不打算插手细究。
锦染与尹兆明都无意见,尹兆明便干脆也不散开离去了,就呆在锦染辛末的屋子里,等得天色暗下来,三人装腔作势的碰着杯说话闲谈了一阵,将食物与掺了蒙汗药的酒水撒的撒藏的藏,弄得杯盘狼藉,觉着时候都差不多了,便一个个的找了舒服的姿势趴到了桌上,等得这黑店暴露出本来面目。
说实话,这般情形,趴着一动不动也是件挺辛苦的事情,心中还牵挂着事又不可能真的睡着,没隔一会锦染便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趴在桌上眨着眼睛看向了辛末。
辛末让锦染坐在了靠屋里的一边,趴下的位置也刚好也与锦染相对着,右手在下握着刀柄,左手随意的放在桌上。锦染睁开眼便刚好能看到辛末侧脸,鼻梁高挺,在晦暗的灯光下唇红面白,还真有几分谦谦君子的书生气。
虽然锦染觉着已辛末的敏锐不可能感受不到自己的注视,但盯了许久后辛末却还是坚持紧闭着眼睛,嘴唇惊抿着,一丝动静也无。
看了一阵后,锦染不禁生出了些坏心,伏在桌上的手指便缓缓右移,轻轻的碰了碰辛末左手的指尖。
刚刚接触到的一刹那辛末睫毛便忍不住的猛然一颤,但竟也忍住了没有睁开。锦染见状弯了嘴角,越发得寸进尺的上前碰碰戳戳,轻轻挠了挠了辛末的手心。
辛末这下终是忍不住的手心一攥,便将锦染的食指猛地握紧了手中,任凭锦染略微挣扎了两下也没有松手。
本是自己先挑的头,到了这地步锦染却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微微动了动自己被握着的手指正犹豫着,要不要小声出言认输时。趴在一旁,将脸小心搁在自己衣袖上的尹兆明却又忽的发出了一声梦呓般的声音。
锦染猛地一惊,正在心里暗自骂着这讨厌的破神医真是煞风景时,耳边便也随之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男人声音,其中一个正是之前那红脸的杂役,另一个听起来则好像更凶恶些。
“手脚麻利些,都被迷倒了,你还怕他们听到不成!”“呸!你娘的!就知道催老子!你能你上啊!”
来了,只是那两个杂役!锦染心头一颤,立即停下了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安静闭目趴着,一旁的辛末也早已松开了锦染食指,藏在桌下的右手却越大紧握了手里的刀柄,浑身紧绷着如绷直的箭般只待离铉而去。
闭上了双目,锦染便能很清晰的听到屋门上一阵琐碎的动静,接着是木门推开的吱呀声,两个人沉重的脚步声,按着本来的打算是要等的他们一旦动手偷银子便辛末便立刻起身将他们制服的。
但这两人进来后,其中一个却径直向着桌边尹兆明的方向行了过来,口中还在恨恨念叨着:“呸,在车里放什么蛇,吓死老子了,非得狠狠踹你几脚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可一向好洁的尹神医又哪里能受得了这个,不待对方动脚,那才杂役的脚步声才停下来,尹兆明便猛然起身拿起酒坛照着他脸砸了过去,不过许是他动作慢,那杂役却很是机敏的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酒坛落地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辛末见状自然无法再假装昏迷,也只得起身一踢长凳,照着冲他而来的另一人便飞起一脚狠狠踹到了那人胸口,因为无法使用内力,身形并不像之前那般利落飘逸,但却声声入肉一般带着股另类的凶狠野蛮,没过几招,那杂役缓缓倒在了辛末手下。
见着同伴倒下,剩下的那瘦弱的杂役竟也很很讲义气般,立刻便舍了尹步步躲闪着的尹神医,大喝一声顺手举起了烛台冲着这边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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