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舟给她发了照片,说这是刘叔,刘叔会把他送到地方。
时晚走过去,那是个中年男人,寡言少语的,车子就停在机场外的停车场,他让时晚稍作等候,只短短的十几分钟,他便把一辆商务车开来了。
时晚看他话不多,也不好多问些什么,还不如等会见到了傅承遇之后亲自问问。
岑舟之前说了路程有近两小时,所以时晚在飞机上的时候睡了一会,这会在车上也是戴了耳机休息了一会。
两小时很快过去,刘叔停下车子的时候,车子震荡了一下,时晚眼睛惺忪,顺着车窗往外看,车窗外面亮着一盏小小的路灯,光芒昏暗。
时晚推开车门下车,外面是一栋三层楼的英式小别墅,深棕色的三角房顶,暗红色的墙砖,白色的露天窗台,走近了才能看出来这栋小别墅上了些年岁,墙角脱落了斑驳的墙皮,还有些青苔顺着门口砖石蔓延上来。
“傅承遇在这吗?”
刘叔把她的随身行李放到了地上,去旁边倒车停车。
时晚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傅总在医院,要晚点回来。”
“那您能把我送过去吗?”
“时小姐,已经太晚了。”
“我想去见他。”
时晚来的时候做好了准备这里会冷,但是站在舒城凌晨的夜中,她还是有些瑟瑟发抖。
这里临着海,吹来的夜风很凉,还有几分潮湿。
刘叔想婉拒,但想到傅承遇肯让这个女孩来,肯定是身份不同。
于是,刘叔答应了。
时晚不知道车子要去哪里,但是车子放慢速度的时候,时晚看到了路旁的标识牌——
舒城第一医院。
傅承遇为什么会在医院?
“a区住院部15楼6床。”
陈叔简短地交代了这句话,就去地下车库停车了。
时晚抿了抿唇,她站在大楼外停顿了几秒钟,夜风很凉,远处一辆救护车开来,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时晚抬起了脚步,a区住院部并不远,穿过这条长廊就是。
大厅里人不少,有病患家属在大厅的椅子上靠着休息,远处还有一对母子在擦眼泪,说着什么悄悄话。
值班台的护士也有些困倦。
时晚乘坐电梯上楼,6床不难找,走廊尽头第三间就是。
是一个套房标间,两张床,自带洗漱间。
医院的走廊亮着灯,尽头的那盏灯晃了晃,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晦暗不明。
时晚站在门外,透过门外的窗户,她看到傅承遇坐在一张床边,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走时的那一套,他托着额头,额心疲倦。
时晚隐约的看到了病床上有一个人。
“小姐,是6床的家属吗?”
护士正好开始查房,看到站在门外的时晚,她好奇地问了一嘴。
时晚这会正好看到了病房门上贴的牌子。
傅承霖。
“算是吧,他怎么了?”时晚低声问了一句。
“哦,之前就因为舞台事故瘫痪了,疗养了好多年了,听说最近状况不太好。”
护士还想多说几句,看见了门内有了些动静,她及时噤声。
时晚大概明白了些。
傅承遇听见了门外的交谈声,轻轻打开了房门。
“查一下房。”
护士说了一句,然后拿着听诊器进去。
傅承遇站在病房门口,身影被拉的很长。
他显然这些天没有休息好,目光幽深,却透着疲倦,下巴上都冒出了泛青的胡茬。
时晚站在他的对面,那些胡思乱想瞬间烟消云散。
“你来了。”
傅承遇的声音依旧好听,却多了些喑哑。
时晚摇摇头,看着这样的傅承遇,时晚突然很想给他一个拥抱。
拐角处的电梯打开,陈叔从里面走出来。
“傅先生,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
傅承遇想拒绝,但是看到身旁的时晚,傅承遇思考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明天早上我再过来。”
“好。”
回去的时候,时晚看傅承遇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主动拿过了他手里的车钥匙,“我开吧,你休息一会。”
“好。”
傅承遇本就话不多,这次之后,似乎话更少了。
时晚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以前总觉得自己不了解傅承遇,而现在,她不确定,傅承遇将她带进了他的生活里,可他停滞不前。
时晚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才能够缓解一下他的心情。
时晚设置好了导航,舒城并不算大,只是一个沿海小城,回去的时候路过了一个大学城,后面的那条街上还隐约地亮着灯。
“你晚上吃饭了吗?”
“上午吃了。”
那就是晚上没吃。
时晚调了个方向,将车子开进了小巷,这个时间了,开着的店铺本来就不多,时晚只看见了一家牛肉面馆还在营业,门口的大锅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了。”傅承遇看着找地方停车的时晚,出声说了一句。
时晚专心地将车子停下,然后打开了安全带。
时晚闻言,动作顿了顿,她抬头看着傅承遇,他的目光中多了些她也看不明白的情绪,时晚猜测着,傅承霖,或许是他的亲人,弟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