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阮银想了想,回道:“拿第一,吃鸡。”
凌琛语气十分坦然,“所以啊,我们只要等着他们自相残杀,等到第二名杀掉第三名,然后我们杀掉第二名,这鸡不就到手里了吗。”
……
好像是有些道理。
阮银操纵着游戏人物离凌琛远了点,慢吞吞道:“我感觉刚刚那位大哥说的没错。”
“什么?”
阮银没好意思跟盒子大哥一样说汉语,只咬着舌头,含糊不清说了三个英文字母:“lyb。”
凌琛咬牙,暗含威胁问道:“你说什么?”
“啊,没,我什么都没说。”阮银一秒变怂,欲盖弥彰道,“……刚刚我键盘漏电了。”
凌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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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银安静下来,跟着凌琛慢慢苟,不敢出声了。
最后,阮银在草丛里窝着,目睹了一番决赛圈的激烈角逐。
就像凌琛提前安排的剧本一样,第二名刚刚淘汰第三名,还没来得及打药,就被突然跳出来的凌琛乱枪打死。
阮银虽然已经关闭全部的喇叭,但是还是能从第二名倒下的姿势,感受到了浓浓的不甘。
果然够阴。
阮银单手支着下巴,电脑屏幕上的界面跳出“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字样,才缓过神。
自决赛圈开始,她就没有说话了。
阮银身体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只要说话时间久了,或者全神贯注做一件事,就会很快变得疲惫,然后便垂着眼睫没精神。
耳机里传来凌琛的声音,清冽低沉,“困了?”
“嗯。”
“那先休息吧。”
“好。”阮银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那我就先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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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电脑。
阮银一头栽进被子里,迷迷糊糊脑海中划过什么,好像刚刚忘记什么事。
下一秒,阮银便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她今天早上六点起床,奔波了一天,身体早就撑不住,一直睡到暮色四合,才慢慢转醒。
拿起手机看一眼,18:23
贝贝上有凌琛发来消息。
-凌:欠我一声哥哥。
后面他发来一串数字
-凌:加下微信,妹妹:)
发消息时间是18:30
这个微笑看着实在是……不太友好啊。
阮银在微信搜了凌琛的微信号,他的微信头像是一只修长骨感的手,有一条疤痕自手腕内侧蜿蜒至掌心,这让阮银想起自己手指上的疤。
阮银动了动自己的大拇指,灵活自如,完全不受之前伤痕的影响,不知道凌琛是不是也和她这样?
她把头像放大,仔细看了看手上那条疤。
emmm,还挺有艺术感的。
阮银点了[添加到通讯录]的选项。
添加朋友申请:软银。
扔了手机,阮银去冰箱里找出之前买的干燕麦,加点水放在锅子里煮沸,就是一碗简单的燕麦粥。
随意对付过去今晚的晚饭后,软银洗净双手,十分虔诚地打开了她宝贝着抱回来的琴盒。
在出租屋不甚清晰的灯光下,小提琴发出莹润的光泽,线条优美。
阮银将小提琴拿在手里,忍不住用手指弹了几个音,唇上噙着笑,心被几个短暂的音符涨的满满的。
她拿出手机,咔嚓一张,四根纤细的手指抚在琴弦处。
发了条朋友圈,配文:人生圆满√
其实阮银更想做的,是用这把小提琴完整地弹出一首曲子。
但是出租屋的隔音很差劲,为了不扰民,软银只好按捺下演奏的心思,爱不释手抚过琴身的每一处角落,最后用擦琴布将琴身的指纹擦掉,珍而重之放回琴盒。
阮银已经很久没有拉过小提琴了。
她上次拉小提琴,还是大二的时候为了学校的晚会。
艾美佳当时是班级的文娱委员,筹备晚会的时候,实在没人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手艺,只将唯一一个会乐器的阮银推了出去。
阮银当时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因为对于一个没有乐器的琴师来说,每一个演奏的机会都千金不换。
她特别认真地准备这场演出,每天一大早就跑到音乐系的大楼里,借学校的小提琴练琴。
回想起之前没有琴的时候苦哈哈的日子,阮银对怀里的琴更珍惜了,嘟起嘴巴,吧唧,对着琴包亲了十分响亮的一口,又满足地拍了拍,安置好她的宝贝琴,才去洗漱。
今天晚上阮银睡得难得香甜。
凌琛看到阮银的朋友圈的时候,正在公司加班,顺手给她点了个赞,就听到耳边传来十分响亮的一声。
“凌狗贼!!”
“今天直播间两百万人你知道吗?这我怎么公关的过来。”姜翰义气得将鼠标摔的啪啪响,“你还在那看手机。”
姜翰义,凌琛好友,也是凌琛直播平台副总,卢嘉瑜的顶头上司。
凌琛顺势扣上手机,后仰进电竞椅里,无所谓地摊摊手,“这不就是你一直要求的节目效果吗?现在有了。”
“你不是一直不爱讲话吗?我的意思是让你找个陪玩,活跃一下气氛。”姜翰义如同一个即将喷火的霸王龙,大声怒吼,“但你对着人家小陪玩骚什么骚?现在好了,压不住。《绝地求生大神凌晨高冷人设崩塌》,我都帮营销号把明天的头条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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