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江璟的眼里,看着下不停的雨,看着流动的泥石,看着陷在泥里的救护车,无助。他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她脖子上的红绳勾住了他的视线,他给她的护身符她还戴在身上。
这时,前方出现了大卡车,半人高的轮子将泥轻而易举地碾在脚下,从车上跳下来的消防员,踏泥而来,罔若神明。
徐汐被送到医院后,就被推到了手术室。主任跟江璟说徐汐的伤口太深,得需要缝针,但是伤口在额头上,可能会留下疤,让他做一下准备。
江璟应声点头。
主任去到手术室,江璟浑身泄力地蹲在了地上。
护士见江璟身上又是泥又是血,湿漉漉的,甚至还丢了一只鞋子,便过去提醒了一声说:“医生,这边可以供您洗漱。”
江璟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跟着护士去了。他不想一会徐汐醒过来,见到他这个样子。
到了浴室,热水从头到脚浇灌,低头看,地上被水冲淡的血就是她的,江璟憋了许久的泪此刻终于喷薄而出。
作为一名医生,他上过的手术台已经数不清了,他见过很多血腥的场面,徐汐这次跟那些比起来其实算不上什么,但惟有这次,江璟被她吓到了,手被她的血烫的发疼。
徐汐做了很多梦,梦到有人在焦急地喊:“快点快点!”
她想睁眼,却没有意识。
她再醒过来时,其实是被吓醒的。
因为在梦里江璟跟她说:“我要去非洲了。”
徐汐张开眼睛,眼睛朦朦胧胧,灯管的光很亮,照进她的瞳孔里,再往下看,是白色的墙,往近了看,是输液瓶,自己插着针头的手上覆了一张大手,这大手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的盖在她的手背上,修长的手指插在她的指缝里,徐汐认得这好看的手,这是江璟的。
江璟就在她身边。
她叹口气,还好她刚做的是梦。
那可真是个噩梦,
江璟沉声问:“醒了?”
徐汐这才觉察出自己身旁暖暖的,像一个暖炉。
“嗯。”徐汐想回头看他一眼,但头稍微一动,就开始刺骨地疼。
“别动。”江璟说完,在她额头上一个吻,吻依旧很清,有些湿润。
“为什么开着灯,天黑了?”徐汐讶异。她记得她还在大巴车上,是上午十一点多。
“又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