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和她,留一个身边足矣。
老大娘家住的村子离平乡并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后,一行人到了老大娘家的门口。
村里的房子大多是平房,条件稍好的人家还会盖上两层小楼,造型别致,很是漂亮。但由老大娘指路,车最终停在了一低矮的平房前头。
老大娘下车推开了木头做的栅栏,引几人进院子。院子虽不大,但也圈养了不少鸡鸭,院子里鸡鸭粪便的臭味扑鼻,徐汐刚想随他人一样掩鼻,但见旁边的江璟依旧刚正,她就又把手放了下来,然后深深忏悔。
老大娘走在人前头,又推开木门,回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家里乱。”
女教师说:“不碍事。”
还没进屋,徐汐先听见了闷哼声。病人住在卧房,徐汐作为一个外行就没进去添乱,而是在客房里找了一个板凳坐下。
过了一会儿,一女学生表情扭曲地走出来,像是经历极其可怕的事。
徐汐问:“怎么了?”
那学生撇着嘴说:“虽然我解剖过眼球,也上过好多次手术室,但我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
“什么样的?”
“不跟你说了,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去车上拿东西呢。”说完后,那学生打了一个寒颤,小跑着去到了车上。
“……”徐汐这就进了屋。
卧房里的人站得很是分散,沈怡站在门口,低着头,呲着牙盯着地下,那女教师站在沈怡前头一点,双手插进兜里,目光却不在病人身上,而是微微瞥向了窗外,而江璟和那老大娘站在了床边。
病人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头被站在床边的江璟挡住,徐汐也没法看那病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竟让几个上过手术台的医生这么抵触。
后来那名出去的女学生又回来,江璟侧身接过女学生递过来的眼睛,也就是他这么一侧身,徐汐看到了那病人凸出眼眶的眼球,是灰白色中带着红血丝。
徐汐当即反胃,她逃也似的出了卧房,但还不够,她想逃的更远一些,所以她一个人到了院子里,看着圈里昂首阔步的鸡鸭洗洗眼睛,哪怕是要闻着粪便味呢。
过了许久,一行人面色凝重地终于从屋里出来,江璟走在最后面,而且还在和那老大娘说话,那老大娘听着并焦急地点着头。
江璟交代完后,又由老大娘领着去到屋门口的水龙头旁洗手,那双手修长且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饱满,这样好看的一双手为什么偏偏去触碰那样的、不忍直视的眼睛。
众人上车,气压低下,徐汐把手插进衣兜里,她不想碰江璟的手,尽管他刚才洗手已经用酒精消过毒。
过了会儿,女教师说:“江老师,对不起啊,我……”
江璟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