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成归国,也算是不负韶华。
李基树:“回去之后有打算么?东辅的那个物理研究所是不是也来找过你?”
梁云笺:“嗯。”
李基树:“准备去物理所?”
梁云笺:“嗯。”
“也挺好的,你绝对算是个顶尖人才了,待遇不会差的。”李基树又说,“我要等等再回国,到时候一下子带一个科研团队回去,振兴我大中华的科学技术,师夷长技以制夷!”
梁云笺笑了,是认可也是祝福:“你会做到的。”
李基树看着他说:“你也是。”
……
最终,梁云笺选择用胶水把娃娃的脑袋粘归回原位。
第二天,他从波士顿坐飞机前往了休斯顿。
近四个小时的机程,他一直在研究旧物。
这些旧物全部装在一个铁盒子里,其中包括许多件折纸作品和一部旧手机。
除了一个纸叠的白色小飞机外,其余折纸作品全是用云笺纸折的;旧手机是他失忆前使用的,设有六位数的屏保密码。在他失忆后,忘记了密码,手机也打不开了。想要重新打开的话就只能刷机,可是刷机会造成数据清除——原始数据都没了,他打开手机之后还有什么用呢?
他对于自己亲手设下的密码毫无头绪,只能大致确定其中的两位数应该是17,因为他上高中时穿的篮球服上面印着的号码全是17,至于“17”这个数字具体排列在哪里,他无法确定。
通过排列组合的方式一个一个试密码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一点,试的错误次数太多,手机会自动锁定。
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将手机卡换到新手机里,但是所有的程序都设置了密码,没有密码,原始数据就无法转移,更令他束手无策的是,他根本记不得自己曾经用过什么软件,而且当他从一堆旧物中找到这部旧手机的时候,已经是手术后的一年多了,手机卡早已欠费停机,再加上那时的他刚申上双学位,学业十分繁忙,所以也没能抽出时间去解决这件事。
一直到他看到了那段视频,才重新想起来了这部旧手机。
飞机落地休斯顿,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三点。
水牛河公园曾是一片废弃的河湾,后经城市改造,建成了一片面积广阔的滨河公园。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梁云笺走进公园之后,见到了不少来这里沿河骑行或散步的游客,车道旁边的草坪上也或躺或坐着许多老少儿童,其中不乏亚洲面孔。
中国年刚过去不久,许多中国游客的身上还挂着传统元素。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坪前时,梁云笺看到了一位正在穿着汉服弹古筝的女孩,旁边有一位身穿中式舞蹈服的男孩在跳中国舞。
这对纯中式的表演组合,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围观。
梁云笺不确定这位穿汉服的女孩是不是视频中的那个。
他希望她是,又害怕她不是。
深吸一口气,他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汉服女孩弹完了一支曲子,男孩也跳完了一支舞。休息的间隙,女孩在不经意间抬了下头,正对上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视线,她不由一怔。
男人五官俊逸,身形挺拔,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白衬衫外搭着一件灰色的羊绒背心,黑色西服裤整洁笔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皆十分出众,如同举世无双的贵公子。
女孩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扭脸看向了自己身边的男孩,和他说了几句话,紧接着男孩也看向了那个年轻男人。
又和男孩沟通了几句之后,女孩从古筝后起身,朝着那个英俊男人走了过去。
梁云笺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抿了抿双唇。
汉服女孩似乎和他一样紧张,来到了他面前后,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几眼,才试探性开口:“请问一下,您姓梁么?”
血脉加速,心跳急剧,梁云笺竭力保持冷静:“我叫梁云笺。”
女孩的眼睛一亮:“真的是你!我没认错!”
梁云笺立即追问:“你知道我?谁告诉你的?”
女孩:“我看过你的照片,不,是素描画像,那个姐姐说她没有你的照片,这幅画像是她斥巨资找人画的。”
梁云笺的呼吸开始急促,语速越发急切:“她还说什么了?”
女孩:“她让我告诉你,女侠在等书生。”
女侠在等书生、
女侠在等书生、
女侠、
书生、
檀女侠,臭书生……记忆的阀门打开了一道细长的缝隙,回忆如潮水般无非遏制的从中涌出。
砰!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人群开始惊恐尖叫。
梁云笺猛然回头,看到了一辆从马路冲上公园的皮卡车,卡车的车头撞上了路灯。
灯柱摇摇欲坠。
灯下站着一位身穿蓝色背带裤的小男孩,看起来才三岁大小,此时正在车前哇哇大哭,他的家长却不知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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