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宁如雷灌顶,随即双腿一软鲜些站不稳,席一鸣看见了那一张签署了丈夫的流产同意书吗?
会不会以为那个流掉的孩子是他的才赌气藏了起来?
“还有呢……他人现在在哪?”律宁脸色惨白。
话才说完幕风吟的从门口冲了过来,律宁下意识看了一眼,幕风吟的鼻头被吹得通红,眼睛里掬着一汪水,看到律宁那汪水就控制不住了,颤声道:
“嫂子……他没了。”
律宁手里捏着的手机‘啪'的落在地上跳了几下,心脏被剧烈的疼痛,痛到近乎晕厥,他猛的冲过去揪着幕风吟的衣领,声音抖得不成语调:
“你说什么?!谁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律宁的声音越来越小:“什么意思……”
幕风吟看着眼泪爬了满脸的律宁,想说什么喉咙却仿佛哽了一块东西涩疼难言。
律宁泪水成潮几秒就把身上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之后的几十年里律宁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律宁最后见到席一鸣的时候,席一鸣还算体面,依旧眉目硬朗,嘴角依旧勾着。
不同的是,他躺在冰冷的柜里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玻璃。
律宁记得席一鸣贯会撒娇也很会磨人,他生性清冷看着冰冷不近人情,可其实最耐不住别人磨,所以不管席一鸣的要求多无理取闹只要求上两遍他就没辙了。
律宁隔着玻璃描绘着席一鸣的轮廓,仿佛要把他刻进骨子里。
律宁嘴角勾了勾,眼神停留在席一鸣紧闭的眼睛上,明明那么深邃的眼睛笑起来却仿佛装满了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从咖啡馆的惊鸿一瞥到席一鸣笨拙的求婚再到五年里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无数过去的画面如走马灯一样在律宁的脑海中一面一面的浮现。
律宁心脏剧痛,可他却不去刻意的压制,他就这么看着席一鸣被送进火化棺,让此时所有的痛刻在骨子里。
席一鸣的葬礼律宁没邀请太多人,只有一些亲近的人和席家律家的人,幕舞蝶对席一鸣做了什么事情律宁不想去了解,了解了也没用,如果幕舞蝶不是席一鸣的妈妈,那么律宁不会顾忌那么多。
可她到底是席一鸣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