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劫却说话了:“你们都过来,不用去祭祀了吗?”他眉眼淡淡,语气平常,宽宽袖袍轻轻晃着,对于眼下的形式既不上心,也不想上心。
南疆百姓对于这位妖圣尊者是十分尊重敬仰的,如同人间拜神佛,这是信仰。他们只有每年一次机会有可能接触到,十分难得。为了让自己被选中,往往要拿出十二分的诚挚与真心。可像这样的祭祀被打断,真是极大的忌讳。
但正如南疆的风气,这些牌面上的东西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每只妖都不同。
正如此刻,有妖觉得干掉外来者对于圣尊是一种尊重,也是表明自己实力的一个机会;有妖觉得祭祀每年都有,但哪年都没成事,这回先抓了人再说;还有妖其实就是盲目从众,没有自己想法的。
裴劫和秦煜就这样被团团围住。
“裴九,”他见裴劫抿唇不语,心中愈发忐忑“我们要不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们,并没有恶意的。”
似是听到了他的话,有几个妖怪发出嘲讽的笑意,十分不屑。
秦煜的心中咯噔一下,脚下差点没站稳。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妖怪,甚至不是他见过最厉害的妖怪,但却本能的害怕着,忍不住想起那惨烈血腥的幕幕。
“好。”
温凉似水的声音缓缓略过心房,有一只手平静淡然的扶住了他。
裴劫说:“我们只是来观赏节日的。”
“废话,谁信你!”
“你们这些修仙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抓住他们,献给圣尊!”
妖群中发出此起彼伏的愤然。令人莫名的敌意,如同患有血海深仇。
裴劫问:“为何?”
群妖还在叫嚷,那老妖拄着藤杖推开众妖,走上前来:“哼!老身自认为我等南疆百姓不曾逾距,与你仙界未有瓜葛,你们倒好!是你们说六界之中各有定数,不能越界,现在是谁?”
“就是就是!我们可没招惹你们!是你们在招惹我们!”
“有事你们去北荒!跟我们南疆没关系!”
裴劫却不说话了。
秦煜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袖子:“裴九,他们这么愤然,是因为有仙族来这里打扰他们了吗?”
老妖说:“小仙君这话说的,难不成我民风淳朴的南疆会诓骗你们不成?”
秦煜忍不住辩解道:“可是我们刚来,这不关我们的事。”他每说一句话攥住裴劫衣袖的手就更用力一些。到最后生了森森冷汗,却大胆了许多。
可妖群嚷嚷,他又哪里辩得过?他憋得脸颊发红,身体颤抖起来。
裴劫却忽然对他说道:“不必担心。”
“?”秦煜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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