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我见见他吗?”奚禾缓缓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问问他的意见,我等会问问他,再告诉你。”见奚禾不再反对自己,奚水立马喜笑颜开。
他抱着忘记放下来的包站起来,“那三哥,你休息,我去找他啦。”
看着奚水把包放下后,跑出门,奚禾慢慢收回视线,他慢慢躺到沙发上,抬手用手臂挡住眼睛,不再去想国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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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期在走廊外等奚水,冷着脸,“你屋里有人,还不接我电话?”
“我堂哥来了,”奚水拉着周泽期,比周泽期还熟练地开了门,推着周泽期进了屋,“他想见见你。”
周泽期微怔,继而垂下眸子,“你不是说,你家里人不让你大学谈恋爱?”
奚水挠挠头发,挠得更乱了,“三哥和我爸爸他们不一样,他会帮我们保密的。”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答应的意思。”
“哦……”
奚水不作声了,周泽期才注意到奚水显然是有心事的样子,他放下手里的青菜,弯下腰,偏着头去打量奚水,“怎么了?”他声音放轻。
“唉~”奚水叹了口气。
周泽期:“……”
“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奚水仰起脸,秀致的眉蹙得格外好看。
周泽期直起身,伸手去揉开奚水的眉头,“你哥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奚水捉住周泽期的手腕,压下来,“你要一直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我…”奚水眼睛红了一些,支支吾吾说不出后边的话。
周泽期喜欢奚水这副模样,原来也是有心的啊,原来不是小白眼狼。
他凑过去,亲了亲奚水的脸,哄着他,“你什么?”
奚水看向落地窗的方向,小声说:“我会很难过的。”
第三十四章
奚水很想当然, 他把感情这件事看得与学习和跳舞是一样的性质,答应了就要做到,喜欢就要在一起。
直到看见周泽期点头, 他才松了一口气, 但眼圈更红了。
“我是感动的。”奚水为自己红了眼睛而正名。
周泽期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奚水。
奚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 瓮声瓮气地问,“你买了什么青菜?”
“猜?”周泽期垂着眸, 薄薄的眼皮看着总是有些漫不经心和薄情样,他眼神将奚水从头到脚笼到了底。
“生菜?”
“小白菜?”
“空心菜?”
“小…小趴菜?”奚水说完, 转身就溜,周泽期反应也快, 在奚水转身的同时把人逮到怀里,捞起来一把举到了靠墙的一面矮柜上坐着。
轮到周泽期提问了。
他微微弯腰, 捧着奚水的脸,用了点劲儿,他额头贴着奚水的额头,“就这么喜欢我?都要哭了?”他没亲奚水, 眼底也有着餍足。
奚水手指抠着矮柜的边缘, 上边花瓶里插了一束玫瑰花, 边缘有些枯萎,奚水转移话题, “这是什么玫瑰?”
香气浓郁快把奚水熏晕了。
“白荔枝。”
周泽智花钱不长脑子, 还住在这里时,大手一挥,在一家花店定了五年的玫瑰花, 每周, 花店的工作人员都会上门送来一束花, 她花了大价钱,甚至还包括了修剪花枝和插瓶的服务。
奚水迟钝地“哦”了一声。
他晃着小腿,矮柜冰凉的门栓撞在腿肚上,冷得一个激灵。
“我肯定是很喜欢你,才会那样说啊。”奚水突然把话题拉了回来。
他握住周泽期的手腕,对方体温很高,“我妈妈说了,既然在一起,我们双方,对彼此,对彼此说过的话,都是要负责任的,不是法律责任,是……”
周泽期捏了捏他的脸,“如果我是个骗子呢?”
奚水眨了眨眼,奚禾这么说,为什么周泽期自己也这么说?
“世界上有很多骗子,”周泽期戳戳奚水的肩膀,“别说是恋爱,他们对婚姻,乃至父母与子女,都是不负责任的。”
“我不想聊这个。”奚水小声说。
“我妈妈和我说过,当正直的人,做问心无愧的事。”奚水晃着腿,把拖鞋晃了下来,他茫茫然,“诶呀。”
“……”
周泽期蹲下来,拾起拖鞋,握着奚水的脚踝,给他重新套上。
奚水还是有些不自在,比一开始接吻还要紧张一点点。
他脚趾骨折过,还有其他的旧伤,还有茧。奚水下意识把脚往后缩,但周泽期握得很紧。
这么一折腾,拖鞋又滑下来了。
“诶……诶呀。”奚水下意识地又小声惊叫。
周泽期低着头,笑了一声。
奚水想要从矮柜上跳下来,他觉得气氛好像变得不太对,连空气的密度都好像产生了改变,变得更紧密,更具有压迫感,仿佛可以抑制住呼吸。
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奚水就看见周泽期低头,吻在了自己的脚背上。
一道细小的电流顺着血管噼里啪啦地炸遍了奚水全身,奚水整个人都往后躲,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从脸红到了脖子。
周泽期慢慢抬起头,奚水与他幽暗的视线对上,正欲开口让周泽期松手,放开,周泽期站起来,一把将奚水抱起来,朝卧室走去,他吻了吻怀里的人的耳垂,“我等会再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