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爱情该死的甜美。”
“他肯定是暗恋你,非你不可。”
“我一早就看出来了。”
“行了,“周泽期几口解决掉了早餐,撑开自己的伞,眸子如同还未亮起的天色,“我和他配不配还要你们来说。”
“吴丰翼你抽签抽到是和哪个学校?”
“京城电子科技大学。”
有了周泽期,他们几乎是稳过初赛,吴丰翼虽然也厉害,但他的厉害是仅限于在校内算佼佼者,所以是校篮球队队长,和周泽期比起来就有些不够看。
但篮球队队长平时除了打球,还要忙一堆有的没的,周泽期对当队长不感兴趣,反正不管谁当队长,最后都是听他安排。
雨下得越发大,但丝毫不影响准时准点的上班族们。
车窗外雨水如同瀑布一样浇淋而下。
周泽期看着路边的花店,吴丰翼发现他在看,靠过来,问道:“你要给奚水买花吗?也是该买,他都给你买了。”虽然那花只要三十块。
“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花店的花种类繁多,琳琅满目,罩着模糊不清的雨雾,像一幅中世纪还未干的油画。
“天鹅花。”
“你想死?”没有叫这个名字的花。
吴丰翼悻悻地缩回了头,他没给别人送过花,也没人给他送过花,见过最多的就是学校里的桃花槐花和花圃里的狗尾巴草与杜鹃。
周泽期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假寐。
白色马蹄莲。
很适合奚水。
花冠向上,纯白色的马蹄莲白得一尘不染,不是奚水像它,是它勉强能配得上奚水,但无法比拟代替奚水全部。
奚水睡到了早上六点,爬起来完成了早功,洗了澡,又钻进了被子睡觉,再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
雨从暴雨变成了毛毛雨。
好饿。
奚水慢慢滑下床,脚趾碰到了拖鞋,塞进去,才站起来。
第一件事情仍旧是称体重。
他睡得晕头转向的,扶着墙站在了体重秤上。
61kg!
很好,再去上个洗手间。
奚水觉得这都是周泽期的功劳,还没怎么亲呢,就这么厉害,要是狠狠亲了,那还得了!
他胃口本来就不是很大,心情好,也没那么想吃东西。
奚水从冰箱里拿出来几片面包,用三明治机压了一个三明治,倒了杯牛奶,一边吃一边看电影黑天鹅,这部电影他已经看过很多遍。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
是妈妈。
奚水接了过后,李婉芝很久没作声,过了好久,才听见李婉芝低骂了一句:他大爷的。
“你爸又让你去国外了?”
“嗯。”
“国外有什么好的?”
“对呀。”
“我不让他给你打电话的,把他手机都没收了,他估计自己偷偷摸摸从我这里拿到了手机,来你那儿耍威风,他和你奶奶说漏了嘴,你奶奶把他骂了一顿,等会奶奶要给你打电话的,你记得接。”
“好哦。”
李婉芝知道奚水小情绪很多,心情不好就喜欢乱吃东西,用吃的来转移注意力,但这又破坏了他对自己严苛的要求与原则,于是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这是全家人都不赞成他去国外,站在他这边的原因。
在某些方面越执拗,就越容易被在乎的东西反噬,被伤害。
“你在吃什么?”
奚水咬着三明治,“三明治,加了番茄,鸡蛋,还有玉米粒。”
李婉芝放了点心,又问道:“防盗网装了吗?”
“不用装了,”奚水喝了一口牛奶,想到周泽期,语气轻松起来,“我隔壁住的是好人。”
“……”
听着奚水欢快的语气,李婉芝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好人?”
奚水不会告诉家里人自己在谈恋爱,但周泽期是个好人,这是事实。
他愿意和自己谈恋爱,接吻,这还不算好人吗?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李婉芝既感到意外,又很惊喜,“那很好啊,以后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是呀是呀。”奚水不停点头。
李婉芝又嘱咐了一些话,什么要和邻居友好相处之类的,奚水都答应了,结束通话之后,奶奶的电话紧跟着也来了,奚水的三明治才只吃了三分之一。
“奶奶,下午好。”
“哦,我的乖孙,我的乖孙,你的爸爸又伤害你了?”
“没有,”奚水小声说,“我已经好了。”
奶奶特别黏家里人,不管是爷爷还是李婉芝,还是奚水,就是不黏奚不遥,她说奚不遥讨厌,爱臭着脸。
“下个周末回家吗?奶奶逛街给你买了项链,你堂姐说你适合钻石,我觉得还是宝石,你到时候不喜欢,我再带你去换哦。”
奚水回答“都行”,“您有什么想要的,我回来也给你买。”
“你上次回来给我带的那个小蛋糕,再给我带一个,我好久没吃了,真是,快馋疯了。”
奚水哈哈两声,“好哦。”
奚家大部分都是从事舞蹈行业的,不管是芭蕾,还是古典舞,或者其他类别,大多需要保持身材,于是经常能够在家里听见“馋死了”“馋疯了”这样的话,连奶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