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一切不过是做戏。”终于,忘川说了这句话,直白而坦然。
织忆闭目,再无犹豫,自袖中取出那日从十八层地狱尽头,摘下的彼岸花,迅速转身,狠狠地剌进忘川的胸口:“我告诉过你,彼岸花骨可杀魂魄,但你却不知,只有十八层地狱尽头的最后一朵才可以。”
姑娘平静地说着,缓缓抬起头。
织忆以为她会看到他惊讶,或是悔恨,再或是不甘心,但她如何也不曾想到的是,见到的竟是他的微笑。
温柔而怜惜地看着她微笑,一如昨日,似乎这一切的发生,就如看她碾香一样自然。
看着他眼中的平静淡然,织忆在瞬间的滞愣后,突然明白过来,随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后退:“你是故意的,你知道这些花骨不能杀我,为何还要……”
“我们之间,总要有一个入香的……”忘川的脸开始变得缥缈虚无,声音如游丝一般。
“为何呢,我们不过才两日交情,我根本不会什么施梦之术,我不过全是在骗你,我骗你留下,骗你信我,我只是想用你的魂魄入香成全自己……”织忆垂首,不去看他。
忘川痴痴地笑:“织忆,你我又哪里真的只是两日相交呢?其实你知道是我的,对吗?你知我是谁,我在河中,你在岸上,已然太久太久……”
织忆抬头,一时惊慌失措。
他继续笑道:“哪里真会有魂魄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还能有执念呢?若要制这施魂香,总要有一个能带着些记忆的魂魄,过河来做香引……你送我的香球里放着摄魂香,只是为了让我能有一日上岸来。”
织忆不敢置信地连连后退,不敢看他,双手抑制不住颤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