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我面前自称臣弟。”
轩辕湛缓缓抬起头来,容颜依旧俊朗,可眼角有了时光的痕迹了,他垂下眼眸来,语气黯淡地说:“这些年,也算是委屈皇后了。”
他从来都不喜欢自家兄弟这般疏离,自称什么臣弟微臣之类的,他也从来不在他们面前,自称朕。
和初淮分开已经有十六年了,他从来都不敢随便提起初淮的,没法给初淮一个名分,却要让他名义上的妻子,去跪拜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
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人,能够接受呢?
可谢如云却始终淡然,似乎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轩辕肆瞧见轩辕湛唇边苦涩的笑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说:“皇兄,先把药喝了吧,凉了就没有药效了。”
每年初一这一天,轩辕湛心思最为沉重。
因为轩辕湛从来不敢去太庙,也只有登基的那一年去过,后来每年初一,都是轩辕肆和轩辕珣带领文武百官,去太庙祭拜的。
后宫,则由帝后谢如云带领。
轩辕湛不去,是怕触景伤情。
轩辕湛却是摇头悲凉寂寥地笑笑:“无妨,这病是心病,本就是治不好的,便是喝再多的药,也是药石无灵,不过是徒留心思罢了。”
男人说着,便把轩辕肆递来的药碗,推开了几分。
每次都是这样的,轩辕湛非得等撑不下去的时候,才肯喝药。
其实他们谁都晓得,轩辕湛不肯喝药,这般折磨自己,只是希望自己,快点去陪初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