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们……”
“有啊。”他打断,声音里有薄荷糖的清凉味道,然后冰冰凉凉的又重复的问她,“喜欢陈庭越吗?”
“喜欢。”程岁宁说。
他低头笑起来,过了会儿,糖被嚼碎。程岁宁已经回火锅店里,催那几个人回校。
周温宴才说:“骗子。”
第61章 要乖 这个习惯是因为女人养成的。
后来那阵一直很忙, 周温宴陪着丈夫意外去世的当事人蔡婷去外省维权。再回来是三天后,那天北城大雪,汽车广播里全是路况信息。让有条件的避让哪条街哪个路段,听下来能走的根本没几条, 周温宴当时正在开车送当事人回家。
他们这三天几乎都在超负荷工作, 他蔡婷更累, 晚上看案卷资料, 白天还要将各方都找了一圈顺便还得安抚镇定蔡婷的情绪,好在结果不错。
雪还在下, 雨刮器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在挡风玻璃上工作。前面黑压压的,堵车堵得,让人心情烦躁。
周温宴靠在车椅上, 等着前面得车缓慢前进。隔壁车道好像出了车祸 ,警车在后面闪着红蓝色车灯,前面的车没处避让反而更增添拥堵起来。车鸣声长长短短,闹得路灯都晃眼。
副驾驶位上的蔡婷,攥着手拘谨的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眼周温宴,“周…周律师。”
周温宴淡淡抬眼看过来, 蔡婷更紧张了点,她手指了指前面,磕磕绊绊说:“我…我下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要不周律师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这几天已经够麻烦你了, 真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这点路不用…不用再送了。”
“监控路段不能停,到路口吧。”
蔡婷听到他这么说,又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可那天的路况真的太糟糕了, 直线距离不到50米,却等了半个小时都纹丝未动。这附近都是老小区,只是因为前面是个高架的入口,所以车辆堆积特别严重。
比起外面的喧嚣,车内很安静,只有广播里努力工作的女声,偶尔会插播几首老歌。
这些歌有些故意在虚化时间的分成,五年前十年前十五年前,唱来唱去都是你爱我你不爱我,伤春悲秋的,仿佛爱比天大。
蔡婷就是被歌唱得有些婚车呢,再加上车内暖气开得很足,甚至有些过足。她看着车内显示的温度26度,敏感的第六感总觉得这个习惯是周律师因为女人养成的。她猜估计是女朋友,而且是个很怕冷的女朋友。
周温宴靠在那儿一直没动,他目光很散,没有焦距的看着前面。可能因为僵持的太久了,他歪了下头,忽然余光就看见有一辆眼熟的车停下一个旁边老小区的门口。
周温宴还在想为什么觉得这辆车眼熟,下一秒,前方的车终于开始移动,他松开刹车往前开了点,又堵住,等他再想起来侧头,就看见了车里坐着的陈庭越。
他看了一眼就收回,没把这莫须有的遇到当作什么缘分。可当他将蔡婷送回家后,不知怎么想的,他本来都开出一段距离了,突然又转到了那条路。
陈庭越还坐在车里没下来,周温宴将车隔了他几个位置停下来,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是一家开在小区门口的面包店。
周温宴看了会儿,突然自嘲的发笑,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过分了连陈庭越在做什么都要特别关注。重新发动车子刚要开,忽然那个面包店里推门走出一个女人,她身上带着围裙,应该是店员或者是老板。重要的是,陈庭越明显慌了下,下意识要躲,等发现女人的视线根本没看他,才又恢复原样。
同样是男人,周温宴知道他这一系列动作的含义。他眼眸半眯起,目光沉沉,盯着看了会儿,等陈庭越的车走了,他还在那儿。热闹的夜晚到了,小区门口车多起来,有人来敲他车窗,问他能不能移车,他才将车开走。
江叙是一个小时后到周温宴律所的,他一进门就嚷嚷,“你他妈怎么看到的?你不是出差刚回来今天刚到北城吗?不会是刚回来就去跟踪陈庭越了吧?”
江叙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和你说你别知法犯法。”
周温宴坐在转椅上,脸沉着紧抿着唇。赫拉
江叙在那跟他废话连篇的普及法律,他烦躁的摸了摸口袋,搜了一圈,才想起之前剩得几根早在那天在雅居就抽光了。
他抬眸看向江叙,江叙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烟扔给他。
周温宴低头打开烟盒,忽然动作又停下,盯了手里的烟盒两秒,又扔回到桌上。
江叙觉得他古怪得很,“怎么了又?”
周温宴眉头紧锁,还是不吭声。
江叙拖着椅子坐到他身边,“那个面包店的女的,估计就是陈庭越高中时候喜欢过的,但那女的结婚了啊。”他突然琢磨出点味道来,抵了抵周温宴,“看到长相了吗?和程岁宁像吗?不会是拿程岁宁做什么替身吧?”
“不像。”他冷声说。
“那还好。”
他嗤笑了声,“好个屁。”
江叙耸了耸肩,“那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周温宴冷眼扫过去,过了两秒又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咬到嘴里,烟草味蔓延开来时,他心头烦躁更甚,直接将没点的烟扔进垃圾桶里。
江叙晚上有乐子,问了他三次要不要一起去,他直接把人轰了出去去。
小律所里只剩下一个人,周温宴做什么都静不下来心,‘啪’一声合上电脑,将手机拿起,打开拨号键,按出那个号码。
犹豫了几秒,拨了出去,他唇抿得更紧,心悬着,手指不停在转动手里的笔。
下一秒,电话那端,机械的女生告诉他,无法接通。
周温宴顿了下,又拨了遍,结果还是一样。
他手里的笔摔出去,抓了两把头发,然后给江叙打了个电话。
江叙还没到那个地方,在车上接他的电话,“这才分开多久,你就想我了?”
周温宴先说了串号码,然后说:“打,打完后告诉我。”
“谁的号码啊?通了我和人家说什么啊?”
他不耐烦的说:“通了就挂了。”
两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