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冷言泽面色一闪而过的阴鸷,视线在那中年妇人身上打量了几分,最后落在江昀辰的身上,眼神示意着。
江昀辰嘴角的嬉笑也收敛了起来,方才纪凌然一直是被冷言泽抱着,他才没有看清楚,可是现在看见那红肿的眼睛,面色也沉凝了起来。
“我已经调查过了,身世清白,曾经在纪家当过佣人,不过也就是三个月的事。”
闻言,冷言泽眼神的警惕和阴鸷才收敛了几分,低头在纪凌然耳边轻声道:“放心,我都安排好。”
纪凌然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到底是说不出口,只是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从他的怀中离开。
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墓走去。
上面的照片都暗黄了,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可即便是这样,似乎都知道,这个人曾经也是风华绝代的。
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长而卷的眼睫毛上沾染着水晶,整个人就像是掉落在万丈深渊下的冰窖里,五脏六腑都是翻涌的疼痛。
冷言泽同她一起,站在一旁,侧头看着她,面色一片灰白,暗淡而惨白,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凌然。”
他小心翼翼地唤着她的名字。
可是纪凌然早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猛地跪倒在地上,即使是泥土,可还是硬邦邦的,发出“咚”的一声,她却恍然不知疼痛。
“对不起。”
声音就像是卡带的录音机一样,她哭得太凶了。
江昀辰见状,赶紧拉着那中年妇人离开了,只是所有人都沉溺在悲伤中,没有看见中年妇人落在纪凌然身上那别有深意的暗光。
“对不起。”
“对不起。”
“……”
一声一声的,叫得冷言泽心疼不已。身影悲痛发狂,仿佛沉浸在了无尽的悲伤里。
他知道纪凌然再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知道,怪自己竟然叫小三妈妈这么多年,怪自己生活在欺骗里,更怪自己竟然将真心放在纪家人面前任由他们践踏。
她怪自己,从来都没有来看过这个女人啊。
“啊——”
凄惨悲鸣的尖叫声响彻起来。
冷言泽同她一样,直直地跪在地上,额头上还有丝丝的汗水,似乎是因为着急担忧而引起了,汗水从轮廓线分明的下颚滑落,打在地上上。
身上的衬衣都湿透了,晕出了浅浅的水迹,他目光沉凝,却又带着沉重而严肃,“伯母,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们欠你的,我来讨回。”
他的动作却让纪凌然瞳孔放大,是震惊。
他这是……他不应该这样做的。
冷言泽察觉到纪凌然的视线,声音平静深沉,“我们是夫妻。”所以做这一切都应该的。
纪凌然的声音微微发颤,心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划过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淋,疼痛得无法呼吸。
这个男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是高高在上,何必这样一跪。
这一跪又太多太多的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