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把你当什么?”
男人的话很冰很冷,就像是千年的寒潭一样,唯独那双眼睛盯着她,盯着她的眼睛,盯着她的嘴唇。
那眼眸深处隐隐约约似乎还带着少见的几分期盼。
可是……纪凌然却忽而苦涩一笑,睫尖凝着透明的水珠,恍然如破碎的琉璃,她静默地看着他,“当作什么?”
“我希望?”
她倏尔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在心底说了一句话,可面上却说了一句薄凉的话,“我希望我们没有关系。”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男人的怒火,残留着最后的束缚瞬间破防,冷言泽冷笑一声,俯身直接狠狠咬着她红肿的嘴唇,“口是心非?还是真情实意?或许等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不等纪凌然反应过来,直直狠狠地欺身上去。
就像是沉浮于海底的一条鱼,暴风雨来临之间,她拼命地想要寻找想要藏起来的地方,可是藏匿之地没有找到,反倒是被海底的鲨鱼紧紧地咬在嘴里,厮磨着,啃咬着。
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她被鲨鱼狠狠地撕咬着,风雨朝着她扑打过来,明明已经身心俱疲,伤痕累累,可是还是能察觉到这无尽的冰冷。
暴风雨拍打在身上,撕裂地疼痛。
“冷言泽,我恨你。”
呜咽到最后,就连声音都哑了,最后说完这句话,她彻底地陷入了昏迷。
而被她刺激度男人,眼眸再度暗沉下来,停止动作看着面前的女人,忽而俯身轻轻在她面容上落下一吻。
“恨吗?”
“那就恨吧。”
至少有恨就有爱。
暴风雨再度汹涌而来,无止无休地。
窗外的夜色深沉安静,夏风很平静,月光笼罩下房间里光影斑驳,远处树林里低低沉沉的虫鸣声都能隐约听见。
……
纪凌然醒过来了,浑身干干净净地,可她却像是一条脱水即将被杀死的鱼一样,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瞳孔偶尔才会转动一下。
昨晚受伤的手指也被包扎了起来,包扎的人技术似乎很青涩,弯弯曲曲地,看着有几分别扭。
突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属于男人强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纪凌然身子不由得颤抖了几分,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让她浑身都在发颤。
冷言泽自然是察觉到她情绪波动,可是如果问他后悔吗?他冷言泽从来都不会做什么后悔的事情。
轻轻地走到床边,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额头,想要看看她发烧没有。
可床上的人却直接移开自己,紧紧地抓住被子,将自己紧紧地包裹在里面,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冷言泽眼神晃动了几分。
倏尔薄唇轻启,“起床吃饭。”那眼眸深处的冰冷似乎消退了几分。
纪凌然没有看他,只是低垂着头,那纤细的手指紧紧拽着被单,几乎都泛白冷。
冷言泽面色一冷,转身直直出去了,只是眼神微不可察地泛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