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冷言泽暗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光，声音冰冷入骨，“将人都清理了。”
秦风看着那红色的摄像头，点头示意，忽而又开口，“和苏氏的合作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明天就是最后期限。”
冷言泽声音发沉，“跟着她。”
这个她，不用说就知道是谁。
秦风点头，快速去处理。
监控里到底谁为冷凝说话，几乎都看得清清楚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惜他们都计算错了。
不过这些人都是些小水花，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冷言泽弯曲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黑发略有些凌乱，五官犹如冰雕般冷硬，下巴的线条冰冷倨傲，嘴角挂着诡谲的笑。
“就这么想要这个位置吗？”
男人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哀伤，等到再度看过去的时候，狭长深邃的眼眸已经恢复平静，毫无波澜。
董事长办公室。
老太太坐在办公椅上，手上还泡着茶，茶香四溢，透着若有若无的香味。
冷凝站在办公室中央，面上依旧是温润平静的笑，“奶奶，我也会泡茶。”
闻言，老太太才看向他。
这个孙子高中后就被送到国外去进修，她对他了解很少，只是以为同样作为冷家的子孙，他至少不会令自己失望。
可是现在……
她是在风风雨雨中活过来的人，面色多了几分沉凝，“这茶要心平气和泡出来才好喝，你们太年轻了，品不来。”
冷凝面色闪过一丝不满，面色上不显，“奶奶，茶之道，也能热烈。”
“是吗？”
老太太那双威严的眼睛看着他，里面的探究和打量，比其他的情绪更多。
冷凝拿着另外一套茶具泡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似乎是真的经过了专门的学习，每一个动作都值得关注。
几分钟后，茶香肆意。
“奶奶请喝。”
老太太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却猛地掉落在地上，沉凝的眼眸里带着可惜，“茶没有了茶杯，没有了茶壶，可什么都不是。”
话中带话。
冷凝紧紧地掐住自己手掌心，几乎快要掐住学来了，心口熊熊燃烧着汹涌澎湃的活，几乎快要吞噬着他的理智。
永远都是这样，即使那个人都成了残废，可永远还是最令人瞩目。
冰冷的黑眸凝聚着幽光，下一秒就顿时松开，眼眸里顿时恢复了宛似青玉般温和宁静，但只是没有人看见，从最深处溃裂的幽深暗影里，藏着阴鸷和癫狂。
“孙儿知道了。”
老太太收回目光，抬了抬手，“出去吧。”
“是。”
等到人离开后，老太太身边的助理才进来，揉着她发疼的太阳穴。
老人面色顿时放松下来，声音透着疲倦，“都不让我放心。”
助理跟着老太太已经是几十年了，也能说上几句话，笑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