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凌然恶狠狠地蹬了他一眼,却不得不紧紧闭上嘴不敢说话。
她不想要公司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
她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再一次将自己藏了起来,低垂着眼脸生怕被人看见。
只是冷言泽的专属电梯没人敢用,直接到达了停车场,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诶抱着塞在车里。
“冷言泽你干什么,我还要回去上班。”
冷言泽坐下驾驶位置,然后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声音冷漠阴鸷,“我已经让秦风给你请假了。”
“你……”
车猛地加速,纪凌然恶狠狠地蹬着他,想要开车窗,吹散自己心底的不舒服,可是就连车窗都是被紧紧锁着。
她气不过直接一脚踢在车上,“冷言泽,你就是混蛋。”
冷言泽侧头看着她,声音变得低沉暗哑,与生俱来的霸气和阴鸷令人不寒而栗,这一刻的他,似乎变了。
“会让你好好看着我混蛋的时候。”
纪凌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侧头看着窗外,完全不说话。
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空气格外安静。
一个小时后,车终于停止了下来。
只是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纪凌然面色疑惑,“你来郊外干什么?”
冷言泽没有说话,面色却很难看,眼眸流露出冰冷的杀意,只有在触及到纪凌然的时候,会稍微收敛一点。
他坐着轮椅,将她抱着,沿着石板路而去。
纪凌然想要自己走,却被他一个眼神阻止。
只是等着她的视线落在墓地那两个字后,却再也没有挣扎了,面色有些发白,心口不由得突突直跳起来,某处在隐隐作痛。
再过了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停止在某个墓碑面前,墓碑上面的照片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棱角分明,似乎还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她终于是被他下来,静静地站在一旁。
冷言泽却起身朝着墓碑深深鞠躬,眼神里无波澜,可她看着却觉得有些心疼。
这样的他,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半响她才听见他低沉暗哑的声音流淌在周围。
“五年前,我以为我可以相信所有人,可是现在却给了我一巴掌,我最好的兄弟为了救我死去了,所有人都以为我的腿残废了。”
“是的,这双腿本应该残废的,可是这都是我兄弟用命换来的。”
他的声音太过于平静的,平静的令人感觉到诡异。
“所以,我不敢相信任何人。”
蓦然,他转身,直直凝视着纪凌然。
“所以你明白了吗?”
纪凌然上挑的眼眸闪动着光芒,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发白的脸都就心软了下来,呼吸里都是他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就像是心口蓦然跳动起来的悸动,又像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东西。
她不懂。
但是却弯腰深深鞠躬。
“所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