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舒感知到她的情绪，问道：“叶阿姨，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半……许昭。”
他差点没收住叫许昭半成品。
叶梵点头：“是啊，许昭都去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养了十八年的孩子，怎么能不想呢。
可这孩子的做法让她有些难以理解。
萧明舒除了乔易桐，是不太会顾忌别人心里感受的，实话实说道：“他可能回不来了。”
叶梵：“……”
要不要这么实诚？
秦主任带着她们去了老人病房，老人和几个病人同住一间，其他患者都有至少一到两个家属陪同，而老人床前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叶梵微微皱眉，只见老人一头灰白的发，消瘦而憔悴，满是皱纹的脸全是褐色的老人斑，双眼浑浊，放在被面的双手粗糙就像老树皮，浑身透着一股垂暮之气。
秦主任一来，就有家属跟他打招呼，秦主任问：“老爷子的儿子呢？”
老人回答不了，其他患者家属道：“大清早来了一下就走了，说如果有什么事医院会给他打电话的。”
这个说有什么事，大概就是说老人去世的时候吧！
秦主任莫名有些气愤，老爷子的儿子看起来像个成功人士，而且很忙，那怕送老爷子进医院也是电话不断，不耐烦的样子，现在更是把老人一个人丢在医院，实在是让人生气。
不过这样也好，秦主任看向叶梵：“叶教授，你看家属不在，我看还是算了吧！”
叶梵凝重的看着老人，老人张着嘴巴，不知道想说什么，从喉咙里发出单调的声音。
她对秦主任道：“秦主任，你给老人儿子打电话吧，我来跟他说。”
老人的日子不多了，指不定就在这两天，她看得出来老人并不想死，或者说他还有心愿未了。
秦主任对叶梵也是服气，他知道老人的儿子有多难缠，索性让叶梵死心拨通了老人儿子的电话。
打一遍，没接。
打第二遍还是没接。
秦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就这情况，如果老人真的去世了，这当儿子的连电话都不接。
直到打第三遍，电话才被接起。
“谁啊，你特么催魂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粗俗的声音一出来，秦主任的脸都青了。
“我是秦主任，是负责你父亲的医生，现在我们叶教授有话要跟你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叶梵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开口了：“等会儿，我爸是不是没了？人都没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直接拉火葬场得了。”
“……”
刚想说话的叶梵恨不得通过电流把这儿子暴打一顿，再回炉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