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哥对不住了。我们是郊外种菜的,进来卖点菜,赚点钱过日子。”江满月脸上恢复了波澜不惊,掀开盖在板车上的麻布,露出里面的蔫蔫巴巴的菜,“现在日子不好过了,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
守卫愣了一下,觉得江满月现在倒是挺诚恳挺有敬意,看起来刚才按住他的刀不是故意的,脸上的凶恶表情或许也是他看错了吧。
估计也是,哪个蠢货不想活了,敢碰官爷的东西。在这个地方,他就是天,不管谁路过,都得听他的。
但是,他到底还存着气,觉得被不懂事的平民冒犯了,不想就这样轻易放他们进去。
“名帖是没问题了,不过……”守卫阴笑两声,手指点了点,意有所指。
言采虽然听不懂,也看出来了,这家伙是跟他们要钱呢。这要钱的姿势,分明有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架势。
真是半点儿都不想给他们。然而他都这么大的人,也不可能为了置气跟这些人犯着。
江满月关键时候演技还是不错的。他扣扣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缝缝补补的布袋,抖着手,不情不愿地打开,从里面摸出几文钱来,又放了回去,看起来极其舍不得,几个铜板在手里摸了半天都没递出去。那守卫等不及了,白了江满月一眼,一把抢了过来。
“拿来吧——切,才这么点,穷鬼。”守卫鄙夷,看他不舍得的模样,还以为里面有多少银子呢,没想到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几个铜板,怪不得只能卖这种菜。
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个问题。
守卫啐了一口,骂了一句脏话。这句脏话倒是用陈朝语说的。言采愣了一下,被江满月推着进去了。
陈楠推着板车走到前头,江满月和言采两人跟在后头,临走时,言采扫到江满月脸上露出的一个冷笑,忽的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
他们已经离城门越来越远了,看不太清那边的情况。言采怀疑那袋子里藏的不仅有钱,不过,事已至此,言采也无从查找。
几人顺着人流七拐八拐,拐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走到城里面,言采就发现了,北荣的街巷各种布置竟与陈朝有许多相似。
江满月看出他眼神里的好奇,便解答:“北荣原本什么都学陈朝的,相似是很正常,所以很多北荣人都会说一点儿陈朝话。”
后面半句是给言采解释那守卫用陈朝话骂脏。
“怪不得呢。”言采松了口气,这说明,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能说陈朝话。
陈楠蹲在车底下将绑在车底下的行李拿了出来。至于这辆车,他们准备就丢在这里不要了。
“现在要怎么做?”言采问。
江满月分析:“我们要让北荣自己乱起来。突破口就是北荣王。北荣王登基没几年,这个人性格急躁冒进,且极其记仇,没有容人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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