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江大哥以及这位……言公子。”
陈楠今天早上才知道原来这位言公子是江大哥的——妻子,他还吃了一大惊,几个下属更是满脸莫名地摸着脸说难道没有告诉过他吗。
当然必须得是没有啊。怪不得他拍言公子的肩膀时,总觉得凉飕飕的。
陈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也是言采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江大哥……为什么会帮我?”
言采也想问。江满月并不是一个会圣父发善心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江满月没回答。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陈楠帮他挡过来自敌人的利箭。陈楠伤还没好,就要接受军中的处罚。
冷冽的塞外风雪不如江满月脸上的神情更冷。
“违背军纪,不听主将命令。我说不用管我就不用管。若不是箭擦着边上射过去,你就死了。”
“没死呢。”
啪。江满月一鞭子下去,陈楠失血的脸色更加惨白。身为主将,江满月从来不是以和煦爱民著称的将领,不仅敌人怕他,便是他手下的兵也怕他。怕他手里的鞭子,对着敌人,也对着他们。
他的声音阴冷,像塞外被白雪覆盖的菲草,不见光的。
“我一直都教过你们。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满月不是对陈楠一个人说的,他扫过在场的所有士卒,那一张张熟悉或不熟悉的脸上有着敬畏惶恐,也有幸而并非敌将的侥幸。
江满月说:“好好保住自己的命。除了你们自己,没有人会珍惜你们的命。”
“为主上而死,属下并不后悔。主上虽不承认,但我以为你是个好将军。”
好将军?呵呵,当时的江满月淡淡一笑,问。
“你可曾后悔?”
陈楠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那五千士卒。所以他相信将军。正如当初那五千士卒相信他一样。
言采拉了拉江满月的袖子,他很少见过江满月走神。江满月拍拍言采拉着他的手背,羞的言采立刻缩回了手。
只是一瞬间走神,江满月立刻恢复了正常。
又是那个冷淡漠然的江家大少。他很少的温情也全部只在言采面前展现过,所以在外人看来这是个极其淡漠的人。
比如现在,陈楠及一干手下看着江满月就很有压力。即便对方只是个坐在轮椅上看着十分孱弱的公子。
唯一完全不会受这种冷气影响的只有言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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