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长风走过去,雯雯指着书上的文字激动地说道:“他们相爱却分手了,她出国了,他出车祸了,她得白血病了,他们是兄妹,她为了他输血,他又为了她,放弃家产。她为了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他为了她,说他不爱她。”总之书里充满各种各样的矛盾,爱情小说都是这种套路。
艳阳高照的午后,寥长风跟随雯雯外出写生,雯雯眼戴墨镜,背负大画架,洁白的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寥长风身穿一件褐色衬衣,肩背两个鼓鼓囊囊的箱包,紧跟其后。两人走到公交站牌前停下来,雯雯要求寥长风将背包放到地上。
“哎呀,你还是把背包放下来吧!背着多累啊?要不然我们买辆车吧?老是坐公交车也不是办法啊!”
寥长风冲她笑了笑,还是背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雯雯白了他一眼,不再吭声。几分钟后,他们终于挤上十一路公交车,各自找到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来。寥长风卸下背包放在旁边,雯雯则悠闲地坐在他身边。他们从这里乘车,大概一个小时才到租房。
“我先睡一会儿,到站了记得喊我下车。”雯雯哈欠连连地说道,她靠在寥长风的肩上闭目养神。寥长风挺直腰杆,尽量让她靠得舒服些。随着公交车路过的站台增多,车上的乘客也越来越多。临近下班高峰期,天色渐渐暗下来。不到半个小时,车上已是人挤人。
寥长风时刻注意上车的乘客,这是他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每个人上车之后,他一般都观察对方几秒钟。乘客之中年轻人居多,少部分学生,还有外出溜达的老年人。车上的广播一直滚动播放给老弱病残乘客让座的宣传语音,大部分乘客的素质都很高。有好几次寥长风主动给老人让座时,都被别人抢先。雯雯却睡得像一头小猪一样,浑然不觉。
这时,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上车。寥长风赶忙起身让座,那妇女道谢之后,抱着她的孩子坐下。寥长风只好往前移动,挪到雯雯的旁边。察觉过来的雯雯突然抬头看了寥长风一眼,然后微笑着再次闭上眼睛,头靠寥长风的大腿继续睡觉。
眼尖的寥长风无意中看到一个扒手使用刀片割开前面那位妇女的皮包偷东西。虽然对方的手段非常隐蔽,但是依然逃不过寥长风的火眼金睛。因为对方刚上车时,寥长风就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那厮上来后总是东张西望,而且还不停地变换自己的位置,一直到他坐在那位妇女后面才消停。
寥长风紧紧地盯着对方十分蹩脚的盗窃手法,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继续保持沉默。不过他不说话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吭声。坐在他后面的那位中年妇女的小孩叫道:“妈妈,前面那个叔叔手里拿刀片杀人吗?”
车上乘客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个孩子,那扒手见状,立刻收起刀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着。那个被割破皮包的女乘客突然大叫一声:“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我的东西!”
车里寂静无声,没人理她。刚才说话的那个孩子长大嘴巴,准备开口指认罪犯,他妈妈立即伸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那扒手恶狠狠地瞪着那对母女,当然寥长风也一直再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公交车到达一个站台停车,后面有几个乘客下车。其中一人一边往外走,一边伸手进口袋。他走到那对母女跟前,突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划到小女孩的脸上。
寥长风急忙伸手过去制止,可还是晚了一步。小女孩的脸蛋顿时流出鲜血。满车的乘客开始惊呼,小女孩受惊吓的哭声,伴随她妈妈的叫骂,不绝于耳。人们纷纷指责那人的无耻行径,可就是没人敢上前制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