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头晕脑胀,但是由内而外的疼痛逐渐减轻。不过喉咙仿佛被火烘干了一般刺痛。他哆嗦右手,取出军用水壶,费劲地拧开盖子,喝下一小口仅存的矿泉水,先含在嘴里几秒钟,润润嘴巴,再分三次吞下肚。血液的流失无疑加速体内水分的流逝。
可是实在没办法,头痛欲裂之时,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因为直到血流出来,他才感到疼痛有所减缓和降低。虽然壶里还有不少水,虽然他非常口渴,但他只敢喝一小口,不敢再多喝。因为这种情况,再喝下去就会引发呕吐,此时喝下去的水就白白浪费了。
寥长风紧闭双眼,平躺在地,仰望深邃而辽远的夜空。此时,原本炎热的空气变得一丝凉爽,凉风习习拂面而来。他极力抵抗头痛,就这样躺在那里,时而翻滚,时而捶打脑袋,时而大声叫骂。而离此不到五公里的孤山脚下,就潜伏着他们苦苦寻找,准备消灭的敌人。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而过,山间的气温热得快,冷得也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寥长风终于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十五分,他再次悠悠醒来,发疯了一般拿起水壶,猛喝一大口。当他这口甘甜的泉水时,突然想到壶里的救命水所剩不多,只好把含在嘴里的水吐回壶里,留下一小口慢慢喝。他颤巍巍地站起身,穿好衣服和鞋子。
忽然微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寥长风头痛的症状已消失,只是还有些昏沉,仿佛大病初愈般头重脚轻。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些干粮,一小口一小口地啃食,然后硬生生地吞下肚。因为他不想浪费唾液,吃完东西,再次喝了一小口矿泉水,然后整理装备,背上行囊,原来返回发现弹壳时的地方。
漆黑的夜空下,寥长风弯腰行走,小心翼翼地钻进来时的树林,密切注视周围的动静。天很黑,能见度很低,肉眼能看到的东西十分有限。他拿出扫雷感应器,一边慢步前进,一边检查地上是否埋有地雷。前后花了三个小时,发现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地雷。他庆幸自己预料到附近有雷区,因此早有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通过观察这些地雷的埋放,还有地形地貌的走势,寥长风终于找到一个规律,寻找到一条安全的小路。他在这条小路上仔细地搜寻敌人留下的任何标志,可能是几块摆放整齐的石头,可能是自然生长的树木,也可能是一株并不显眼的野草,当然还有一些人为添加的标志。
他来回走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于是他决定仿照敌人的标志,开始有规律改变他们留下的记号,或者有意模糊他们的路线,然后标上自己可以认识的记号。三个小时后,敌人的这条安全通道终于消失,变成他的安全退路。做好这些,他逐个去掉自己留下的痕迹,然后慢慢地走出这片阴森恐怖的树林。
接下来,他要详细画出这片区域的地图。于是,他再次回到刚挖的地洞附近,潜入这座山脉,每爬上一座山头,就往北观察敌人驻扎的大概位置,然后努力地识记和绘画。
早上八点,他终于绕到敌人驻地依托的山脉后方。这座山虽然不高,但是非常陡峭,跟离地面大约七十度。他想从侧面的山上爬过,但是看了之后发现根本不可能,因为侧面的山崖非常高。敌人的驻地就在面前这三座山的中间,一个天然弧形的山坳里。
寥长风简单吃了一些干粮充饥,喝了三口水,然后从包里面拿出绳子,按照自己的理解,寻找最佳的爬山线路,开始艰难地往上爬。每当爬到没有任何着力点的位置时,他就用打孔机打洞,钉入钢钉,割断绳子,绑在钉子上横向移动,寻找继续往上爬的山路。前后共打四颗钉,绑了四段绳子,终于打通一条上山之路,为了下次攀爬做好充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