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还好?具体点!”马迁安瞪了李凤山一下。
李凤山打了个咯,眼睛盯上了自己手里的杯子,疑惑的看了半天又咋了咂嘴。刚走出自己屋门的蒋干才看到此景惊讶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嘴,随后背过身去偷笑。
“这水馊了,咋不换?嗝!”李凤山牛饮之后发觉不对已经来不及了,见到耸动肩膀忍不住笑的蒋干才,猜到此事可能与他有关,牛眼一瞪几大步窜上去扳过蒋干才肩膀,气冲冲的问道:“说,一定是你拿我的杯子做什么了,做什么了?”
蒋干才忙不迭挣脱李凤山的魔掌,跑到了马迁安背后,喘了一口气道:“好好,说完了保证不发火?没啥大不了的,没生命危险。”
啥?连生命危险都冒出来了,马迁安也好奇起来,一把捞住蒋干才将他摁在沙发上。
蒋干才急忙讨饶,“看你看你,我说我说不就行了嘛。”
“说!”
“呃,你知道我是个农艺师,专门研究化肥的,在延安的时候没条件,这一回到南洋,我就自己弄了一些稻苗养在阳台上知道吧?”
“知道,你废什么话,说正经的。”
“说完啦。”
“什么说完啦?”
“化肥嘛,你老也不在,我的试验器皿又少,就用你的杯子啦,放心,只是一点尿酸,就一点点。”为了配合自己的话语,蒋干才伸出小拇指,将大拇指掐在小拇指尖上,示意真是就那么一点点,就像小拇指头那么少。
呃!李凤山胃里一阵翻腾,也来不及算账,快速冲到卫生间用手指抠住嗓子眼翻江倒海去了。折腾了一会,才涨红着脸出来。
蒋干才紧张的盯着李凤山,害怕他借题发挥。谁料李凤山大手一摆,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小样儿,要是放在俺当土匪那阵,俺削不死你俺,现在俺是党员了,党员的修养俺还是有的。”
笑闹了一阵,话题回到了正路上。李凤山详细汇报了自己在张仪那里看到的情况。
一个月前,陈嘉申就按照马迁安的建议给张仪放了单飞,提供了一笔钱财。张仪拿着这笔钱按照马迁安的建议去了海峡对面的马来半岛,三弄两弄竟然拉起一支队伍,前几日马迁安才知道,构成这支队伍的人员竟然是一些囚犯,还包括一些死囚。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张仪竟然拿钱收买了他所到之处的几个监狱的监狱长,将一些深受冤屈的,受到不公正对待申诉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窦娥”给弄了出来。都不知张仪咋想的,不过这招确实高,直接找监狱长,混迹监狱多年的监狱长知道哪些人是被冤枉的,一找一个准,至于将囚犯卖掉后如何处理公文的问题,这根本不是问题。这些“窦娥”受到解救,对张仪无不感恩戴德,视张仪为再生父母,这张仪也真能搞,天才啊天才。
马迁安边听汇报边询问,“现在有多少人了?”
“100出头,张仪死性,不是被冤枉关到监狱里的人他不要,我还见过一个监狱长,那家伙一个劲的推荐,要张仪多挑点,张仪不干。”
“张仪出名了吧?”
“那当然,现在人家是张大善人,良田千顷,扈从如云。”
“军事训练怎么样?”
“这个,可不咋地,我看过两次,进攻的时候一窝蜂似地往上冲,不过纪律还好,不叫停不回头。”
“没引起别人注意吧?我是说他们有枪的事。”
“嗨,有枪的多了,遍地都是小社团,都有枪,咋管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当地土人和华人不对付,老打架。”
“我得去看看,快用到这支武装的时候了。”马迁安站起身,“走,现在就走。”
李凤山喘了一口粗气,讨饶般的叫道:“我刚回来,你就赶我走?”
“别废话,走。”
李凤山一边嘟囔着穿衣服一边问,“马……詹秘书,这个张仪啥人啊?你啥时候把他弄来的?”
马迁安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凤山,李凤山知趣的闭上嘴巴,他知道再问下去,马迁安就该念经了。“纪律纪律……”
一辆卡车停在胡同里,这是李凤山的坐骑,停在楼下的卡车不给劲,轰轰半天才发动着火,引得楼上一个邻居伸出脑袋大声抱怨,“有没有公德心啊?明早还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