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吃饭还要自己付钱的?”马迁安大感奇怪,这与他的想象有差距。
“怎么不付,我,我们,还有他们”乌里扬诺娃指了指其他两桌上的人,“都是要付钱的,只不过饭菜质量要好一些罢了,我们是没有太多特权的。”乌里扬诺娃见马迁安惊讶,认真的辩解道。“难道zg同志吃饭不要钱吗?”
我们?我们现在还真是不用付钱,我们抗联现在是军事共产主义。
看来现今的sl政府还是比较廉洁的,干部们也比较质朴,远没到日后脱离群众搞成特权阶级的摸样。嗯,这说明政府的战斗力还很强大,如若不然也绝对顶不住德帝国疯狂一击。
见大家都讪讪的摸样,伊万觉得自己有必要活跃一下气氛,他站起来举起杯子,环视了一下四周,笑吟吟的开始了祝酒词,“同志们,为领袖史大岭同志干杯!为领袖健康干杯!”
一仰脖,咕隆一声,二两的杯子一下见了底。
书记大人开了头,一群小部下再也绷不住脸,一个个以酒遮脸,渐次热闹起来,不大一会就闹哄哄一片了。老伊万今天豁出去了,坚持要与民同乐,在大家欢乐气氛的感染下,逐渐放开,不大一会就忘了身边的马迁安,任由马迁安与大家打成一片。
鉴于马迁安不愿公开身份,伊万叮嘱过乌里扬诺娃与科罗廖夫,不要向任何人透漏他的身份,只说是一个zg朋友即可。
马迁安讲了一个嘲笑rb人的笑话,就是关于几个医生最爱给什么人做手术的笑话,当他讲完煞有介事的医生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众人的喝彩声与嘲笑声差点掀翻了屋顶。
马迁安得意自己创造出来的效果,微笑着又喝了半杯。
一个身穿洁白工作服的食堂人员正在马迁安身边上菜,他没有笑,只是在马迁安的耳边说出了一句令他深深惊叹的话语,“朋友,嘲笑和谩骂是赶不走你们的敌人的,如果你只会这个,那将是我们书记的悲哀,他选错了朋友。”
马迁安猛一转头,深邃的黑眼睛立刻盯住了身旁这一张刻满了风霜坚毅的脸庞。
这是一个50上下的男子,瘦弱的身躯,雪白的工作服一尘不染,脸庞上的条条竖纹显示着主人曾经经历的苦难,高耸额头下深深眼窝里,绿色的眼珠闪烁着狼眼一样的光芒,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们书记尊贵的客人。他是一个服务员。
马迁安迅速安静下来,他感到了一股阴冷的夹带着智慧的气息向自己逼来,如果作为对手,这将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但如果作为朋友……?
瘦弱的男子叫尼古拉罗曼诺夫,罗曼诺夫家族的很远的远亲,是食堂里的服务员。列宁国内革命后就失了势,基于当时他仅仅是个破落户,又没有反对革命,相反还在某些行动中支持了革命,才勉强保住了性命,生存下来。不过因为与沙皇家族那扯不上关系的关系,在新社会里就只能干这些“低贱”的工作了。
只一眼,马迁安就断定这是一个及其聪明睿智的人物,可为何仅仅是一个食堂服务员呢?一个大大的问号升起在他的脑海中。
乌里扬诺娃喝酒不多,见“讨厌的”罗曼诺夫附在马迁安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就令这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全身一震,收去了笑容。
“罗曼诺夫”乌里扬诺娃轻声喝道,“不准你骚扰客人!”
罗曼诺夫闻言,煞那间眼睛里的光彩黯淡下去,回复了平时唯唯诺诺的摸样,悄然从马迁安身边退走。
马迁安定定的注视着罗曼诺夫退走的方向,注视着这个蹒跚的背影,忽然发现刚才笼罩在罗曼诺夫身上的气场消失无踪,现在他的眼里出现的影像,只是一个遭到了主人训斥的癞皮狗形象。
好奇怪!马迁安决定弄懂这个叫人费解的家伙,怎么突然上来大放厥词,这一定是有他的深意。
马迁安借着不胜酒力的摸样,悄悄站了起来,摇晃着走到乌里扬诺娃的背后,轻轻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乌里扬诺娃肩头一紧,僵硬着身体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她很少遇到这么大胆的男士,她的身份令别人高不可攀,漂亮的让人窒息的容颜,博学多识,才干出众青春靓丽,又兼是伊万书记的秘书,这些条件加起来,叫年轻小伙子们汗颜,高攀不起退避三舍。而且据私下流传,她有可能还是书记的“情人”也说不定。
不过这可是误会伊万与乌里扬诺娃了,伊万并没有向众人透漏自己与乌里扬诺娃的亲戚关系,很保密。
自她担任伊万书记秘书的这一年多来,竟然没有一个小伙子敢向她表白,给她递纸条约会,一次都没有,这令乌里扬诺娃大失所望。她不是本地人,她是从莫斯科大学毕业后直接来到了伊万叔叔这里工作的,在此地很孤单,没有什么朋友,更别提有什么男朋友了,住在政府分配的单人宿舍里,不上班的时候就是静静的窝在宿舍里看书,很少外出。热心的伊万曾经给她介绍过2个高干子弟,乌里扬诺娃没看上他们,这事就撂下了。
而这个马,非常非常奇怪的马,见到自己后只是睁大眼睛惊讶了一下,其余时间却是神态自若,把自己当做一个相貌普通的人来对待,乌里扬诺娃知道自己容颜的厉害,从她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马却未流露出其他男人那个样子,见到自己后或手足无措或馋涎欲滴,马待自己很亲切,显露的是关怀,与其他男子真的很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