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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忧心忡忡,但她没有证据。
若说“因为雪朝改了语言,所以我很紧张”,那也太无厘头了,会被部下认为脑子有病的。
方彧只能临时开会,把人都拘起来,分派任务,告诫众人不要脑子发热,保持战斗状态——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听进耳朵几个字。
负责接收旧黎明塔的是陈蕤。
黎明塔前早早就聚集了一帮热衷于加班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方彧很打怵这样的场景,又觉得陈蕤大概能应付得了,于是就叫她去了。
她自己仍躲在泰坦号上,观看直播。
陈蕤果然能应付——非但能应付,而且言谈潇洒,态度自若,一套又一套扯得记者们晕头转向。
“战争既是科学也是艺术,它有体系化、模式化的一方面,也有画龙点睛的灵犀一笔……”
方彧暗自咂舌:“啧啧。”真是令人省心的同事。她抛开光脑,准备睡觉。
还没等她准备上十分钟,她的光脑再次“哔哔”地响起来。
刚刚挥斥方遒、令人省心的陈蕤立在一间黑屋子里:“方司令官,你得过来一趟。”
方彧:“……不去。”
陈蕤肃然说:“不行,你会后悔的。”
“……”
黎明塔的最高层。
方彧不敢从底下走,只得坐飞船走窗户——她跳下来,陈蕤向她敬了一礼。
“怎么了?”方彧问。
陈蕤:“我刚刚检查到一间密室,里面有很奇怪的东西。”
说完,她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帕蒂想要跟上,陈蕤笑盈盈回首:
“哎呀,少校小姐,说不定我有许多肺腑之言要剖白呢,请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吧。”
方彧愣了愣——她当然不相信陈蕤能有什么“肺腑之言”,但到底是什么还需要瞒住副官?——她只得对帕蒂说了声“稍等”,独自跟陈蕤走向长廊。
走廊内安静极了,靴声橐橐回荡。
两人在一间没有挂门牌号的房间前停住脚。
陈蕤上前推门,回首轻声说:“……小心,很亮。”
话音未落,白光一闪,方彧便被刺眼的光线逼得别开头——
陈蕤拉着她向前一步,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的亮度,能看清屋内的陈设。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不远处的墙壁上,悬挂着一面镜子一样的物体。
不,不远处并非“墙壁”,那物体绝非“镜子”。甚至它存在的状态,也不是“悬挂”。
方彧不由前进一步。那片透明的“镜子”中,倒映出一个人影,与她遥遥对峙。
“……那是谁?”方彧脱口而出。
陈蕤也一愣:“嗯?”
方彧抬手指着“镜子”:“你看,那里有一个人。”
陈蕤瞳孔一缩,许久,才低声说:“方彧……在你进来之前,那里什么也没有。”
方彧:“!?”
她忍不住再向前几步,被陈蕤一把拉住了手腕。
陈蕤:“摸不到的,它不存在。”
可那个人影也分明离她们更近几分,已经能看得清衣着和面容了——
来者黑发黑眸,面容清俊,或许有点儿寡淡,眉眼却乌黑分明,穿着一身深蓝色军礼服,胸前勋章累累,服制鲜明华丽。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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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脸上带着笑容,可那笑容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苦笑,正几近怜悯地注视着对面。
方彧倒吸一口冷气。
镜子内的人……很像她。
陈蕤也注意到了,上前两步:“你是谁?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镜中人说:“……我能。”
陈蕤:“那你是谁?”
镜中人苦笑一声:“一个不必多提的倒霉蛋罢了。”
陈蕤的呼吸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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