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半日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才真心实意道:“我明白了,谢谢提督。”
裴行野笑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方彧也不由笑了:“您明明什么都说了。唔,我还有一个问题。”
裴行野:“嗯?”
方彧:“您为什么总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裴行野哑然:“哎呀,难不成这是件好事吗?”
方彧:“怎么不是好事?多有用的技能啊。我这辈子迄今为止最大的痛苦,就是总猜不出别人在想什么——如果我能搞清楚肯雅塔的思维模式,或许奥托也不会遭此一劫。”
裴行野深深看了她一眼:
“一颗行星有它的寿命,奥托是寿终正寝的。这不是你的错。”
方彧愣了愣:“……您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裴行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正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哐哐哐!干净利落的三下。
“对不起,你们谈完了吗?”一道慵懒冰冷的声音。
虽然他问的是“谈完了吗”,但裴行野很清楚,这是因为安达从小受到刻板的训练,本能地讲礼貌,他内心的实际含义大概是“哔——你们有完没完了?”
裴行野立刻收住话头,起身开门:“怎么了?”
“总长。”安达没好气道,“回信了。”
裴行野眉梢一跳。
方彧虽然匆匆“营救”了总长先生,但还没来得及谈条件。
——绑匪绑架了人质,扔在自家车库里,却因为太忙,一直没有谈赎金问题。
按理说,安达早就该计划着去和巴特蒙好好谈谈了。可不知为何,他对见巴特蒙这件事,一直非常回避。
前不久,在拖无可拖之际,他才咬牙给巴特蒙写了封正式的书信,极其隐晦地提及了政变之后的很多问题。
如果巴特蒙心思细腻、思谋深远、悲观主义,便自然能领会,自己能从奥托之变中完好无损地逃脱,是凭借谁的力量,又要为此支付一笔多么不菲的安保费用……
遭逢忧患之中,身处他人之手……
他当然不可能像几个前任那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总长。
裴行野:“总长先生同意见您了?他明白您的意思了吗?”
“同意了。没有。”
裴行野点头:“我也觉得您那封信写得太隐晦了。他果然看不懂吧?”
“不知道。”安达说,“我只是感觉他没看懂。”
裴行野没有提出质疑,又点了点头。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安达的感觉一般都很准。
更何况,他一直挺看不起巴特蒙,那人脑子不太灵光,真不知道安达为什么看中了他。
“如果对方不清楚我们的来意,我去就没什么用了。”
安达回过头:“方彧,您最好跟我走,一起去拜见一下那位巴……什么先生。”
“……”方彧轻声说,“巴特蒙。”
安达似乎被自己逗笑了,轻笑一声:“是,巴特蒙总长阁下。”
方彧心想,这是胡萝卜加大棒。
安达显然只打算以理服人地和总长先生说好听的话。
可如果巴特蒙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坚持要乾纲独断,不把安达放在眼里,那就让方彧代表军方,用大棒直接敲晕他。
这就是一次无声政变的简单教程吗?
方彧心情复杂地想,都是当初拿书拍晕舰长这个举动,太不吉利了……
从此往后,她似乎不是在威胁总长,就是在欺骗元帅……
她的职业生涯才一开始,就这么没有政治道德吗?
……唉。
安达进了门,开始整理物品。他认认真真把自己的本硕博学位证、获奖证书、课题论文整理好,统统塞进了一个文件夹里。
方彧一愣,安达的举动和她的设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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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符:“您……带这些东西干什么?”
他不是去抢班夺权搞政变的嘛?
……没见过带着毕业证书去政变的。
安达抬起头,眼眸如冰,平静而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