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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楚abo】盘中餐(2)(R)(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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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啊。

韩越的脑子在这24小时内法地乱动乱蹭,然后马上就会有更加难以承受的东西被硬生生塞进他的身体。

这可能是楚慈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感受韩越的手搭在他手上,又沉又热又粗糙,一点不细腻。

咔嚓。咔嚓。

楚慈飞快地把他手腕上的拷卸了,然后再把杂七杂八的带子松开。腰上的系带被压住了,他也就没抽走。

……行了,起码这样能睡得舒服点。

为了防止明天早上被折腾,楚慈决定以防万一还是去客厅睡。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撑着膝盖起来。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握住,然后腰上一紧,眼前天旋地转,背部结结实实砸在柔软的床垫上然后重重一弹!

“唔!”

楚慈连叫都没叫出声来,身后已经被狰狞的阳具重重地一插到底,前列腺被压迫着释放出剧烈到痛的快感,刹那间刺激得他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然而双手立刻被死死按在床上。

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压着大开大合地狠狠操了十几下,身上的人熟悉而陌生,眼底火光幽深而炽热,仿若带着血色。

“——我说了,你还是心软。”韩越笑得堪称狰狞,那之中又带着不可言说的迷恋和狂热。他一边摆着腰狠操一边压下身来捞起那试图蜷缩推拒的身体,就像强迫刺猬露出柔软的肚子,然后重重地在那浅浅的胸线上一舔,直滑到扬起的苍白而修长的脖子上:“老子就喜欢你这点。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不长记性?”

“……哈啊……啊啊啊啊!”

楚慈终于颤抖着发出了呻吟,随后近乎崩溃地咬住了牙,在喘息中带着哭腔,一巴掌拍到了韩越的脸上,骂道:“韩越你个王八蛋!”

韩越咽了口唾沫,笑了起来:“真好听,接着骂。”

韩越身下动作不停,越发狠厉,把脸迎面埋到楚慈推拒着的湿漉漉的手心里,狎昵地舔过指缝,用力咬住葱白的指尖儿拿舌尖逗弄,痒得那手指瞬间就惊吓着抽走开来。他直起身来,肆意揉捏起了楚慈胸前薄薄的乳肉,对着那乳头又掐又拧,甚至捏起来的时候下身更用力地往里操,逼得人只能抬起腰去迎合他的阴茎。楚慈的手拼命地拍着他的胳膊和手腕,甚至指甲都深深抠进了他的手背,但操红了眼的韩越根本不管这点小伤,松开了手按住了他的胯骨往自己身下猛按。

“啊、啊啊啊……!”

楚慈整个人都被刺激得拼命地想要蜷起来,反手拧着枕头的手上筋络绷出,苍白而修长的手揪在深色的床单上反而带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色情。他的胸前被大力的揉搓掐拧而满是红痕,脖子上的吻粗暴地缀在上面,像绳子把他的脖子勒住。

“不行、不要……求求你、慢点……慢……啊!”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纤薄的腰身被顶弄捣得反弓成桥,终于在耸动中崩溃地哭叫起来。楚慈一只手反手拧着枕头,另一只手试图横过来盖住脸——然后立刻被韩越抓住了用力一扯,向上拉高,死死地按在头顶上。

韩越几乎跟楚慈脸贴着脸,以相同的频率耸动,交错着呼吸,楚慈的体温在激烈的摩擦中攀高,伴随着近乎于自暴自弃的呻吟和喘息,甚至会在韩越故意停下的时候追逐着无意识地蹭上去去吞吃肉茎——他的眼神失了焦,呻吟声越发哽咽而虚弱,胸腔抽搐着不住地大口呼吸——他哭了。

“……王八蛋。”楚慈终于紧紧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拧着枕头的手,战栗着抱住了韩越的背,哽咽着说:“你这个、王八蛋。”

“得了,之前还会骂傻逼,现在只会骂王八蛋了。”韩越堪称怜惜地用力搓了搓他的鬓角,一低头,热烘烘地用力吻住了他。

身后的操干越发激烈,啪啪啪的响声回荡在室内,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从喉咙里一股脑顶出来,然后和着眼泪鼻涕和哭泣一起被韩越狼吞虎咽地吃进肚子里。那深吻令人窒息、含着极为粗糙的感情,吻得楚慈干脆放弃挣扎,就这样溺毙在铺天盖地的快感里。

他因为哭泣与吻喘不上气,眼前发黑,进而手脚发麻,身体被动地随着韩越的动作而耸动,被迫唤起的性欲与快感在体内带动着像电流一样四下乱窜,从手指到脚趾都软得感受不到,仿佛要融化进那个火热的怀中。

“楚慈、楚慈。”韩越终于放开了他,看着他大口地痉挛着喘着气,湿润的眼睛像鹿,眼角被洗出一片绯红。他捧起楚慈的后脑勺,揉乱掌心柔软而湿润的黑发,强迫他看着自己,嘶哑道:“听着,我爱你——我爱你。”

楚慈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眼睫颤了几颤,突然一个哆嗦:“……啊!”

韩越把他的腿折到胸前,身下用力冲刺起来。楚慈被他钉在床上,一口气噎在胸前叫都叫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那根凶器被自己抽搐的肛口含着凶残地抽插,茎身上水光淋漓。殷红的肠肉在抽插中被带着翻出一点又立刻被操回去——他就这样被插得射了出来。

他被撑得饱涨的小腹抽搐着,稀薄的精液顺着纤薄的皮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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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到了胸口,然后被韩越一手抹开。

韩越低头狠狠咬住猎物的脖子,身下猛地操进最深的地方,根部迅速成结,撑得楚慈又难以承受地挣扎了起来——柔软的内部被剧烈拉扯着,本能的恐慌让他下意识地摇头,然而脖子被死死咬住,就像被狮子咬住的鹿。

楚慈濒死一般地仰起头,快感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像密不透风的网把他兜头罩住。汹涌的精液与欲望把他整个人都填满,alpha的气息彻底自内而外地浸透了楚慈的身体。即使他是个beta,这股气息也堪比alpha与oga之间的临时标记。

“我爱你。”韩越松了口,恶劣地在射精的时候小幅度地抽动着他的下体,把舌尖伸进楚慈通红的耳廓里搅:“就像亲吻、快感以及做爱——你不要也得要。”

楚慈感觉自己躺在一团糟的房间中央,自己也沾染着一身乱七八糟的东西。头顶是漫天飞舞的书页,手边是破碎的试管与玻璃和废液,一切整理的力气与欲望都被暴力归零。

他被与一只野兽关在了一起。

韩越从外到里、从身到心地用滚烫的东西把他强行塞满,爱与性都滚烫的要死,他感觉自己被狠狠地烫伤了,但稍稍离开一点又觉得彻骨寒凉。

他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楚慈觉得这没什么,反正他也不知道怎么喜欢人。

他冷漠、刻薄、别扭还嘴硬,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好好说话坦白心意仿佛要了他的命。

所以韩越到底喜欢他什么呢?他爱他什么呢?楚慈接着被韩越硬塞过来的一腔爱意茫然在原地。

韩越把自己埋在他怀里,两个人都在昏暗的夜灯中平复着呼吸。他纤薄的身躯被炽热的肉体严严实实盖在下面,厚重而温暖。

——若想离开此地,此地即为牢笼;若想留在此处,此处即为堡垒。*

楚慈慢慢的把手放到了韩越的背上,他的声音竟有些难过:“我不是……我不是不信你。”

楚慈的声音微弱得近乎呓语。然而韩越心中一跳,立刻抬起了头,正撞进楚慈复杂而迷茫的眼里。

“我只是不相信……我……”

楚慈的嘴唇张了张,那一个字哽在喉头,半晌念不出来。韩越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和嘴唇,几乎是刹那间知道了他没能说出口的那个字。

“……没关系。”韩越抽了下鼻子,附身更加用力地紧紧地抱住他,粗糙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纤薄的脊背,把人牢牢按在怀里;从胸膛到小腹,两个人紧紧相贴着密不可分:“没关系,没关系。我不逼你,不逼你,啊。”

楚慈吸了口气,把脸埋进了他的肩里。韩越动了动,还在楚慈体内的阴茎牵到了软肉,扯出一声闷闷的低吟。他的动作越是缓慢,楚慈越能感受到紧密相连的地方的粘腻与淫靡,羞耻与无力成倍地翻上来,腿根动一下就酸痛的厉害。

韩越一边享受着小穴有一下没一下的嘬吮一边把自己的肉棒拔出来,在退到底部的时候没消下去的结还被箍着卡在里面,于是他拧了拧腰,去蹭隔着软肉的前列腺,完了俯下身去楚慈耳边吹风。

“宝贝儿、媳妇儿。明儿个跟家里陪陪我呗?嗯?”

韩越转着腰磨蹭,看着楚慈身子一颤,一双手无力地抵上了自己的胸口,使了点力气推拒着。双手用力地抚摸过他的胸腹,虎口卡着他的腰侧往上捋,拇指顺手按住两边的乳尖又抠又碾,细微的疼痒让楚慈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

“要我说,咱俩就是缺少磨合。我呢,磨磨性子;你呢,适应一下这档子事儿——啧,又挡脸。”韩越终于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龟头用力拔了出来,响亮地“啵”了一声,“剩下的事儿咱慢慢来……你这个别扭劲儿我非给你拧过来不可,恼人的很。”

楚慈有些受不了他的腻歪,勉强推着他挣扎着起来:“先去洗澡。”

“你还没答应我。”韩越一把把他摁回枕头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楚慈抿了抿嘴,垂下眼:“可以。”然后他又很快抬起眼去看韩越:“但是有个要求。”

韩越看着那双含着水汽的眼睛眸色一暗,下意识地舔舔嘴唇:“你说。”

楚慈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尚且嘶哑,但显然已经冷静了下来:“易感期的alpha感情倾向严重,需要伴侣陪伴安抚,如果遭到拒绝很容易产生不安全感——你最早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习惯性的暴力倾向甚至发展成疾病。”

韩越挑了下眉,一点头:“是。”

“我不否认有我的刺激在里面,包括之前……所以这一次我会陪着你度过这两天。”

韩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副冷静实际紧张的瞎掰,知道楚慈这是又在控制不住地心软——果然撒娇的男人最好命——他努力压下试图上翘的嘴角,依旧是那副不明所以的嘴脸:“然后呢?”

“然后是重点。”楚慈冷静道,“我们的上限是看我的体力,而不是看你的。”

韩越看着楚慈垂下眼帘,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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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我会试着习惯这件事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所以,什么时候开始,是你说了算。”

楚慈抬起眼睛,目光描摹过韩越近在咫尺的眉眼,抬手碰触那挂着薄汗的侧脸。他仰起了头,带着些许青涩,贴了贴韩越的唇角。

“而什么时候结束,要我说了算。你能做到吗?”

“行啊,你这是要我永远对你欲求不满。”韩越叼着他的嘴唇,低声道:“但是说这些有用吗?要是刚开始就结束你把我晾一边儿去了,你猜我会不会急眼?起码让我射了才算结了吧,啊媳妇儿?”

“……”楚慈说:“我说不要了那就做完那一次。然后就不准了。”

韩越盯着他,心下转了几个圈,盯得楚慈都暗暗地咽了口唾沫,这才点了个头,应了:“行。”

楚慈闭上眼,无声地舒了口气。

第二天楚慈是被食物的香气勾醒的。他一睁眼就是一道广式早点拼盘,鲜香诱人,一旁的豆浆还冒着热气。

他眼睛因为前一夜的哭泣而酸涩,睁开看了两眼又闭上。身体各处的不适逐渐弥漫开来,腿根还因为前一夜的掰扯发痛。

身后的床垫一沉,他被韩越连人带被子地抱在腿上,眼上随后就被盖上一条热毛巾:“先别睁眼。喝点水。”

楚慈下意识地动了动,意外地发现韩越那玩意儿居然不是硬的。

不,等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楚慈见鬼似的看着韩越精神焕发地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的,然后拎起了他的环保购物袋:“我去买菜了,想吃什么微信我。”

楚慈忍不住提醒他:“你……隔离喷了吗?”

韩越的身形一顿,然后“噌”地转过头。

楚慈顿时一惊。

韩越两眼冒出精光,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一把握住楚慈的肩,严肃道:“亲爱的,谢谢你的关心,我十分钟前刚刚喷过。但是我现在觉得可能不够多,我这就再去喷一次!”

楚慈震惊:“……”

——这傻逼吃错药了?

韩越临出门之前回过头贴心地给了他一个吻,笑容可掬地说:“别乱跑,乱跑的话就把你抓回来。”

然后楚慈听见了自家大门咔咔咔被从外面被反锁了三道的声音。

不用想,家里的备用钥匙肯定被韩越一起拿走了,他被彻底反锁在了家里。

好的,看来没吃错药。

楚慈重重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

他开始重新收拾自己的“房间”。他要给那位不速之客腾出一块地方。

对方两手空空、气势汹汹地来,撒泼耍赖地一次又一次把他的房间搞得满地鸡毛。然而当楚慈终于气得忍不住问他到底想要什么的时候,他吭哧吭哧地说只想要你身边的半个枕头。

他想像着自己在整理自己的实验室,

楚慈把脑海里的最后一本书放回原处,横过胳膊盖上了眼睛。眼皮上还残存着毛巾的温热,这人怎么能这样。

暴力、霸道、横冲直撞、不讲道理,傻逼起来比谁都傻逼,死活要硬塞给楚慈他最宝贵的爱情。

楚慈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无声地念着那三个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没有脸红,没有心跳,只是“我爱你”。

楚慈无声地叹了口气。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嗡——”地一震。他翻过身,伸出手把手机捞过来,划开了屏幕。

韩越发来了一张黑松露的图片。

“看看老子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跟你说我正好赶上,挑了一堆,回去给你做了吃。”

楚慈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得到他的嘚瑟,嘴角微不可见地一翘。韩越记着他这点难得的喜好记得很牢,曾经只是因为这是楚慈为数不多的喜欢,但后来不一样了。有个嘴碎的听说他家那口子挺喜欢吃松露的时候开了个低级玩笑,说这个黑松露吧,江湖传言,有股子精液味儿。

完了就被韩越一眼横过去,冷冷地说“少他妈在我跟前开这种低级玩笑”,给人吓成了个王八直缩头。他装模作样把那人一顿削,等回家路过超市进去买菜,人直接冲着黑松露走了过去。

于是从此韩越也喜欢上黑松露了。他更喜欢看楚慈慢条斯理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把它们吃下去,再矜持地打个嗝。

又是嗡嗡嗡嗡几张图片跳出来。楚慈没回复,就一张一张点开看。紧接着就是韩越的叭叭叭,在那里热热闹闹自说自话了半个小时,楚慈一条都没回。

这是他和韩越之间的常态。他的回复很少有超过三个字,大多是一个句号或者一个“嗯”,有长一点的句子也是楚慈跟韩越说一声他晚上有聚餐,不回家吃饭。

直到韩越有一段时间没发信息,楚慈正摩挲着屏幕斟酌着要不要回一下,突然又是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是个小恐龙的表情包:“醒了吗?”

楚慈默默看了半晌,在聊天框里输入了一个“嗯”字,正要发送的时候又删了。他点开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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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那个小恐龙,下载了下来。从里面挑了一个,发送。

“起床啦~”

结果这一下是韩越半天没回复。

楚慈默默盯着对话框,终于决定还是把那张丢脸的表情包撤回。

——撤回失败。

楚慈把手机一甩,气鼓鼓地翻过身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这就像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迈出一步,然后一抬头却发现人家根本不在一样。结果纠结的只有自己,对方还一点都没心没肺。

嗡——

楚慈猛地翻过身,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画面。

韩越:?

韩越:我媳妇儿不可能这么可爱,赶紧把我媳妇儿叫出来不然我报警了!

楚慈是个不知道怎么去爱人的学渣。

韩越是个不知道怎么表达爱的傻逼。

傻逼韩越把恼羞成怒的学渣楚慈抱在怀里从床上亲到床下,从厨房亲到饭桌,然后从沙发开始,在地毯上、在书房里,在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做爱,直到楚慈用力捶着他说“滚蛋”。

他不滚,他死乞白赖地抱着人,强行要跟楚慈一起泡浴缸,着迷地在人后颈拱来拱去,身下小幅度地耸着。他就把自己埋在里面儿,美其名曰让楚慈多习惯一下,还坏心眼地牵着他的手去按小腹,茎头隔着肠肉和肚皮戳到颤抖的手,把楚慈后边塞得满满当当。

“不行,我说过不要了,”楚慈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和羞恼,他刚刚又被逼得流泪,“你昨天答应过我的。”

“但是宝贝儿,你这儿又硬了。”韩越兴奋的呼吸扑打在他通红的耳廓上,一条胳膊横过楚慈的胸前,把他禁锢在怀里,“最后一次,咱俩一起,好不好?知道你嫌去床上做还要洗澡,就跟这儿咱不出去不出去……嘶,别夹我,这激动得……啊哈。”

韩越故意在楚慈耳边喘,一边喘一边耸着腰。楚慈拦着他的手在喘息中越发无力,被韩越拱着颈窝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韩越垂眼看着眼前的被水汽和情欲渲染成一片薄红的肌肤,仿佛能看到下面血脉的跳动——他伸出舌头用力舔了舔,然后慢慢地用力咬住。

楚慈颤抖着“啊”了一声。

韩越的手在水下富有技巧地抚弄着手里的肉棒,粗糙的指尖磨蹭着小孔,蹭出一线滑腻的腺液。楚慈被他限制着,无力地枕在他的肩上大口喘息,后穴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吮吸着阴茎,莫名感觉又涨了起来。韩越的动作越发快速起来,过度的快感让楚慈难耐地挣扎起来,韩越没松嘴,从喉咙里安抚似的哼哼了几声,就像是狮子吃掉鹿之前还舔两口安慰一下。

韩越在那漂亮的小家伙射精之前放开了手,转而放到楚慈的腰胯上,松开嘴,一舔嘴唇,提起楚慈的腰,猛地往下一按。

楚慈一抽气,几乎瞬间抓住了浴缸的边缘,挣扎着就要起身。韩越由着他挣,狠狠按了几下就把人操得噎住了叫不出来,再过十几下就失了力,然后只能由着体内横冲直撞的凶器把自己的腰支起来坐在浴缸里。韩越揉着他的身体,搓出一片殷红的花,抓着楚慈的手放到他那颤颤巍巍的阴茎上,虎着脸说:“自己撸。”

楚慈哆嗦着握住自己,脸红得要滴血。他勃起的阴茎被身后的耸动带着在自己手心磨蹭,半晌他一咬牙,闭起眼睛开始给自己撸动起来。

“啧,宝贝儿用力小点,你这自虐呢。”韩越赶紧盖上他的手,带着他松了劲儿,上上下下地半拢着那小玩意儿磨蹭,揶揄道:“给我撸的时候不是挺会的么,对自己这么狠干什么。”

楚慈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抿着嘴,鼻子用力地呼吸。情欲与温水一起漫过身体,一波一波地冲刷着神经,带着他不由自主地走向深处,直至窒息。楚慈闷哼一声,脚趾难耐地抓起,用力往身后蹭过去——他射在了韩越的手里。

韩越响亮地亲了他一口,然后埋在他深处快速而小幅度的顶弄起来——这比大开大合的那种操干方式来的更加黏腻,带着一股密不透风的狎昵,肉棍在肠肉中搅弄,楚慈恍惚能听见咕咕唧唧的水声在体内响起。肛口狼狈不堪地把那阴茎含到最深,抽噎着、哽咽着忍受着它在最深处的抽插,直到楚慈带着哭腔的低吟再一次响起,是韩越又一次射了进去,精液与肉棒一起把他填满,仿佛小腹都有些胀痛的感觉。

“你说你要是个oga,早特么给老子生一足球队了。”韩越喘着气拉扯着肠肉用力抽插了几下,在楚慈的抽噎中说:“可惜了。”

等到结结实实全射进去了,掐着楚慈的腰把他的屁股提出水面,眯着眼看那被撑得合不拢的肉洞里争先恐后地吐出浑浊的精液。雪白的腿根和屁股上嚣张地印着他的指印儿,那精液缓缓流下,看得韩越不由自主地把脸凑过去,拿鼻尖拱了拱那泥泞的肉洞,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楚慈几乎立刻被那火热柔软的的触感惊得腰身一弹,崩溃道:“韩越!……别舔那里!”

韩越充耳不闻,着了迷似的闭上眼,舔舐间啧啧有声,舌尖还恶劣地进去去戳弄里面的软肉。楚慈整个人都蒙了,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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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站不起来,整个人都被韩越支着,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没事儿,不脏。”韩越给他舔干净了,伸手肆意地揉了一把馒头似的屁股,然后又嫌不够似的啃了一口,“甜的。”

“!”

楚慈猛地一挣,终于踉跄着站了起来,抬着酸软的腿跨出浴缸。韩越看着他因为手抖而碰翻了洗漱台上的东西,然后拿起了一瓶漱口液,反手扔了过去,怒道:“不把这一瓶喝完别想亲我!变态!”

韩越一把接住,往上一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说,就变态你了怎么着吧。”

——于是楚慈终于又气得从浴室摔门而出了。

手腕上被约束带勒出来的红痕尚未消去,楚慈就是这么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心软到可以说服作为猎物的自己适应被猎食者一次又一次地吞食,定下一条于两个人都不会好好遵守的约定。

韩越吃定了他会心软,于是狡猾而霸道地得寸进尺。他就是知道,楚慈就是这么心软的一个人,不顾自己遍体鳞伤,却还对他的丧亲之痛感同身受。曾经两个人之间的痛楚成了此时他逼着楚慈心软最好的理由,即使楚慈还没办法说出来,楚慈还没办法接受“我爱上了韩越”这个念头,但没关系,他会等。

他可以凭着楚慈的心软,教他接受性欲、习惯快感,把亲吻与表白变得习以为常。余生漫长的时间会把他们都变成对彼此来说最合适的模样。

韩越看着浴室的门笑了笑,长出了一口气,向后枕着胳膊舒舒服服靠进了浴缸里,回味着刚刚楚慈恼羞成怒的小样,餍足地一舔嘴唇。

这可真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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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于《怪化猫》中《无脸男》篇台词。

……

……

“打个赌,”韩越竖起一根手指,“输的人洗下周的碗。”

“从结果来说我赢了是保持现状,你赢了下周一起吃外卖。”楚慈头也不抬,继续看论文:“你能接受的话,可以。赌什么?”

“明天晚上10点50,你睡觉前十分钟,给我打个电话。”

韩越摸了摸下巴,看楚慈。

他穿着的睡衣很宽松,没领子,垂首看论文的时候后边脖子露出来一片,那线条特别耐人寻味。韩越幻想着伸出手去,把后衣领勾下来,探头往里看。这流氓行径楚慈最多忍一秒。

楚慈不知道韩越在他身边意淫什么,等了一会儿没下文,问他:“没了?”

“哦,有。”韩越回过神:“内容是明天我给你发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不是什么奇怪的话,我保证。”

正在做笔记的手一停。

“没了?”

“没了。”

“赌什么?”

“赌你会不会说那一句啊。”

楚慈面无表情,眼底映着密密麻麻的英文文献和公式:“很无聊。”

韩越馋死了,终于忍不住偷偷抬起手,准备去勾人的衣领子,嘴里还在激将:“放心,很简单的,不会不敢吧?”

反正不是“我喜欢你”就是“我爱你”。

楚慈手里开始无意识地转笔,平心而论,这两句他从来没说过。韩越曾经想方设法地试图从他嘴里撬出来这两句,但爆炸的羞耻心让楚慈在哪怕最失态的时候都没说过。

后来韩越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弃了,只是偶尔想起来拿这个逗逗他,也不再期望他真的会正儿八经说一句,那场面反而有点惊悚。

应该不会是这两句……

韩越的手都碰着衣领了,怕自己忍不住,还是换了个方向,向下戳了戳楚慈的腰:“媳妇儿?想啥呢?”

楚慈给他戳得一激灵,笔啪嗒一声掉床上了。论文是看不下去了,楚慈把平板搁床头柜上充上电,关了灯躺下了。韩越的胳膊就垫在下边儿,给人捞过来抱满怀,感觉楚慈的手就搭在自己腰上,楚慈的头发就在自己下巴上。

楚慈整个人都是轻的。

韩越赶在楚慈闭上眼之前捏着他下巴要了个晚安吻。他知道楚慈在看他。

“行啊。”

然后楚慈闭上了眼。

一只手握在他后颈上,穿过后脑勺的头发,不轻不重地按捏着他的头皮,暖和又放松。楚慈受不了他这样,不自在地动了动,又被按了回去,差点迎面贴进韩越赤裸结实的肩窝里,被他梗着脖子止住了。

“韩越你别……”

“没事儿,别紧张,就给你按按。”韩越把准备嗲毛的人赶紧按住了捏胳膊捏腿儿,好不容易把僵硬的人哄软了,他自己硬了:“好好好我不捏了,睡觉睡觉。”

楚慈:“你睡得着?”

韩越:“…………………我去洗个澡。”

韩越掀了被子准备下去,刚准备起身就被扣住了手一把拽回去,力道之大竟然给他摔了一下。

韩越扭过头:“?”

楚慈:“……”

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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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慈:“……”

楚慈松开手,转了个身,闷闷地:“你去吧。”

这下就算韩越的大脑不懂,他的第二个大脑也秒懂了,接过上面那团浆糊的的指挥权让胳膊掀开被子让腿去压住人,浆糊里只有那片床头灯照着的一小块后颈和湿润的唇,含进嘴里又凉又甜,用不了几下就化在舌尖。楚慈学不来自然而然的主动,但手术之后韩越的病和他的病一起慢慢好了起来,他开始学会如何被动才能让两个人都好受一些。

北方的冬天干得燥,加湿器兢兢业业地制造水汽,外面下了一天的雪,什么杂音都被吸收干净。韩越的气息喷吐在他的颈侧,进去的时候楚慈忍不住抓了把枕头,随后就被一只滚烫的手粗糙地握起来,转而十指相扣。

楚慈打哈欠不怎么张嘴,不张嘴就容易湿眼睛,于是抹了一上午眼睛,中午囫囵吃了两口就睡了,醒来身子沉得像被拆了重组的化合物一样……奇怪的比喻。

实验做到关键的一环,很难想象那些仿佛发霉一样的铜锈一般的沉淀化合物会在接下来的一系列反应中变成带着金属光泽的纯净的蓝色。而每一克都绝不能从实验室里离开。

绝不。

楚慈闭了闭眼,从沙发上把自己撑起来,人彻底清醒了。

韩越在他睡着的时候发了微信,人刚下飞机,让他记着吃饭还有吃药。

楚慈手一顿,在“忘吃药了”和“不想吃了”之间挣扎了一会儿。

韩越打电话了。

楚慈秒挂。

韩越:吃药了吗亲爱的

媳妇儿:[图片]

媳妇儿:吃了

韩越:谢谢老婆体恤,么么哒

媳妇儿:滚。

如今每年韩越都要出两趟差,年中一次年底一次,一次出差三个月,出差回来休三个月,去哪儿了干什么楚慈一概不问,韩越也没法说。对于一些超自然现象,来自外界的观测越少好,军方科技领先民间一百年,可想而知韩越带着人跟姓于的在捣鼓什么东西。

那些不是楚慈的研究领域,两者井水不犯河水,他没什么好关心的。至于韩越本身,他有手有脚饿了会吃渴了能喝有病知道吃药天冷记得添衣,更没什么好关心的。有意外事故该追究谁责任追究谁,天灾没辙,人祸自讨,真牵扯到恩恩怨怨楚慈也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命。

韩越觉得他这点可恼人了,分这么清楚干什么,简直随时随地都做好自己出去就回不来的准备,预防针那叫一个成吨地打,扒拉出来的各种各样的遗书都有好几封。有意识留遗嘱也算是把他放在心上了。楚慈还会对自己的遗书一年更新两次,到后来韩越拿去看了感觉其实这玩意儿还挺有意思的,觉得自己也得整一个,必须要手写,有仪式感,把没用过几次的礼品钢笔都翻出来吸好墨了,被楚慈一把夺走,墨水全甩在了墙纸上。

晚上科室聚餐,楚慈跟着去了,性质单纯,权当蹭饭。但他参加聚餐是件罕有的事,点了几道之后菜单转到他手上,他翻了翻,要了道椒麻鸡。

在场的人没几个知道他能吃辣,都惊讶地笑起来。楚慈面不改色,点完了就给了下一个人。等菜上来了尝了一筷子,不够辣也不够麻,油没放多,辣不入味,唯一的优点只有肉够嫩,上面的青花椒虚有其表,点缀而已。

旁人看他点了不吃,问他口感如何,楚慈说太辣了,吃不下。

于是他又是那个不会吃辣的李工了。

晚上回去,家里有韩越做好的三明治,本来是当明天早餐的,现在被他拿出来热了再吃一顿。他想研究所外面那条街上的鸡汁小笼包了,虽然没韩越做的好吃,但阿姨调的辣子香。他不瞒着,睡前的微信里一五一十地跟韩越把今晚上的聚餐说了,那边的“正在输入中”足足闪了三分钟才停下,半响终于发回来一句:

“好吃吗?有没有不舒服?”

“不好吃。”楚慈想了想:“不够麻也不够辣,只吃了一块,没不舒服。”

于是韩越的消息又开始一条接一条地往外冒。楚慈看着时间,还有一分钟,他已经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10点49分,韩越发了最后一句话:“我想你了。”

……哦。

楚慈快睡着了,划开语音通话,拨出,开外放,然后搁到旁边。连通的声音一直响,响到楚慈以为韩越会任由这通电话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媳妇儿。”韩越那边有点衣服刮擦的噪声:“要睡了?”

楚慈“嗯”了一声。于是韩越又开始跟他闲聊了十分钟的天儿,从明早吃啥聊到今晚星星很多可惜手机照不出来,帝都那边多云转阴明天上午估计又得下雪,哪个老头的儿子闺女媳妇儿侄子又整出了什么八卦,楚慈偶尔搭腔,不做评价。

“韩越。”楚慈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嘚吧嘚,韩越“嗯?”了一声。

“我想你了。”

“真的?”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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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越一口把烟抽到屁股,有些心酸地捻了捻:“媳妇儿你咋这样呢。”

“不想骗你。”

这话说得,就像猫躺在床上闭着眼,敷衍地动了动它的尾巴尖儿,偏偏韩越想了一下那场景,愣还觉得怪可爱的。

完咯。

“你赢了,睡吧。”楚慈听见他这么说:“晚安。”

“晚安。”

韩越看着电话挂了,没去睡。山里没有光污染,云被风吹得四散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浪,星星就从里面透出来,像海。他又试了一下手机的相机,调了半天还是不行,人眼跟镜头里的就不是一回事儿。

再者,军事重地,严禁拍摄。

end

六点,楚慈拉开窗帘。

老龙绑着气球,或者说气球绑着老龙,拗出来一个歪七扭八不算有什么美感的姿势。楚慈看不出它的表情,一只前爪上挂着一个拉花小礼包,在窗外对他说:“六一儿童节快乐。”

“……”

哗!

楚慈面无表情拉上了窗帘,决定再睡一觉。

外面安静没两分钟,双层隔音玻璃被敲得咚咚咚响。

老龙:“楚慈!楚慈!你t快出来把这个绳子给我解了!”

窗帘终于再一次被拉开:“韩越做了什么把你绑成这样?你俩背着我玩挺大啊。”

老龙:“别问,要脸,赶紧的拿着,楚慈小朋友的六一儿童节礼物。”

楚慈看着伸到眼前的龙爪爪,小心地避开尖锐的指甲,从里面解下一个花里胡哨的信封来。他看了看,没拆,打量了一眼老龙:“怎么帮你解开?”

“这儿,这儿。”老龙凑过来,“我脖子上这条丝带。”

楚慈:“你这形态还有脖子。”

老龙:“……怎么不能有呢?!”

那条丝带飘在空中,在老龙脖子上就当是脖子吧打着弯儿,特别滑稽。楚慈伸手抽开,里面乱七八糟糊了一脖子的暖宝宝。

他的眉梢一挑,伸手把暖宝宝撕下来,低下的逆鳞被烫得发红,哗啦一下片片起立,爽得老龙顿时打了个激灵。浑身的气球被抖开,在楚慈面前五颜六色飘上了天。普通人看不见老龙,楼下去幼儿园参加活动的小朋友们抬起头就看到一堆气球,呜哇哇地嚷起来。

“一、个、暖、宝、宝。”楚慈一字一顿,嘴角微挑:“捂住逆鳞就能把你拿捏得跟条蛇似的……说出去确实没脸。”

“这可是重大机密,不准外传。”老龙呼啸着冲上冲下盘旋几圈,最后冲到楚慈脸上,被一巴掌推开:“说起来韩二给你送了什么,让我看看,不会是什么游乐园门票这么没创意的东西吧?”

楚慈:“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会在儿童节当天跑来在我家窗户外面挂着,还被韩越拿捏了逆鳞绑成这样……这事儿龙纪威知道吗?”

老龙立马滚了。

那里面确实是两张游乐园的年卡,如老龙所说,没什么新意。他第一反应是办什么年卡,游乐园这种地方怎么看都跟他俩的闲暇时间八字不合;第二反应才是韩越今天不上班吗,周三,亏他能请得来假,不过想想之前也没少被紧急丢出去出过任务……随他吧。

——两个半小时之后,楚慈穿着胸前印着皮卡丘的宝可梦t恤和天蓝色短裤,背着个可可爱爱的随身包,狠狠压低了明黄色遮阳帽的帽檐,试图逃离韩越的身边,被腰间的手死死揽住不让跑。

“等了这么久地铁还没来,估计已经在上一站爆炸了吧,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亲爱的你思想很危险,怎么对帝都轨道交通的安保工作这么不信任呢……”韩越给他换了个地方,挡了隔壁穿得古香古色的小姑娘的手机镜头:“你衣柜里不是黑就是白的,一点没有当代年轻人的活力,听我说这身你穿上真特好看,嫩得跟大学生似的,让我想起来咱俩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了……”

那声音越来低越来越近,耳朵逐渐感觉到不怀好意的气流。楚慈一个激灵往后给了他一肘子,适逢地铁进站,韩越的痛呼全被呼啸声盖了过去。

帝都的早高峰正是时候。他俩挤在地铁一角,楚慈在里面韩越在外,给他撑出来一块宽松的空地,低头只能看到楚慈带着帽子的头顶。他看着人拿着手机看论文,哎了声:“别在地铁上看,对眼睛不好。”

楚慈低着头,鸭舌帽的帽檐抵在韩越胸口上:“还那么多站,不看点什么很无聊。”

“那跟我聊聊天呗。”

“……聊什么。”

韩越存心逗他:“敏感点。”

划着屏幕的手一停:“这是可以在儿童节讨论的话题吗。”

“怎么不可以。”韩越笑着说:“刚刚你反应好大。讨厌还是喜欢?”

俩人面对面,楚慈没法给他一肘子,选择踩了他一脚。韩越嘘声躲开了,楚慈狠狠踩到他影子上,韩越乐得低头拿帽檐撞他。

这面儿薄得跟春饼皮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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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真的,你小时候六一这天有啥活动么。”

“……前一天下午放学前给大家发一些儿童节礼物,文具、水彩笔什么的。第二天学校集合,然后带着去附近的场地做文艺汇演,下午放假半天,我妈就去市场买鱼和鸡,做炸鸡翅。”

“文艺汇演啥样的?”

“还能是啥样,唱歌跳舞诗朗诵……你不都查完了么,没把其他家长手里的录像带抠出来?”

“提醒我了,回头去抠。”

“你真像个变态。”

“我对你不一直都是变态。”

楚慈抬起帽檐,从下面横了他一眼:“再乱摸给你剁了。”

“你剁。”韩越摸着他的小腹:“怎么肚子这么凉,给你捂捂,别回头又闹肚子。”

“滚开,你身上热死了……你干什么?……等等,旁边有人——”

“听不见。”韩越小声说:“离我们最近的这几个都戴着耳机看视频呢,你以为我为什么拉你过来?当然,你要是叫太大声了就不好说了……”

楚慈被翻过身去的时候惊呆了——部队教你侦查不是让你用来干这种事的吧?

韩越把楚慈逼进角落动手动脚,旁边的妹子不动声色地把耳机声音调到最大远离他们两步,心中暗骂了一句狗男男。

“xxx站到了,下一站,xxx,上下车时请注意车厢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在地铁上找刺激于是过站简直理所当然。饶是地铁的空调开到最大都降不下楚慈身上的热度,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被撩的。这一站人没那么多,大多数人都在前两站下完了,楚慈下了车就往卫生间冲,韩越紧追慢赶强行跟他挤进了单间,差点被卫生间的门夹到手。

他们没做,只是隔着裤子性骚扰,气得楚慈想把他绑起来扔到地铁轨道里的心都有。但他更气他自己,不仅有反应,而且也被摸得很爽。

为什么?

韩越把他的帽子拿下来亲他,人的头发下面都是潮的。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捧着爱人的脸亲,是在捧着一只快爆炸的河豚亲,扎嘴,但怎么看怎么可爱。心念电转间闪过一幕很久远的画面——他把楚慈绑在椅子上,单膝跪下,脱了他的袜子去亲吻那凸起的脚踝,而楚慈带着满目的震惊和恼羞成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楚慈、楚慈。”他从羞恼紧闭的嘴角亲吻到脖子,小声叫楚慈的名字,呢喃着自己的心满意足:“宝贝儿,你生气起来真好看,让我帮你弄出来……乖。”

“你他妈……唔……”

“嘘嘘嘘,外面有人。”

这已经不是一句“你有病吧”能解释得清的情况,两个人都有点病。楚慈被拉着手摸上去的时候觉得这玩意儿硬得就像地里熟透的玉米棒子,或者超市里卖的转基因地瓜,掰断的时候都会发出一声脆响。

个随地发情的狗。

等他们兜兜转转终于站到游乐场大门口,楚慈黑着脸气还没消,韩越倒是一脸滋润,问楚慈想先玩哪个?

楚慈:“排队最多的。”

韩越讶异:“我还以为你会说随便?”

楚慈反问:“你有计划?”

“——有,不过列的都是相对温和的项目。”韩越指指整个游乐场里最显眼的大型建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先坐过山车。”

手被拉起来往前走:“这些对你来说都是小意思吧。”

“是啊,怎么?”

楚慈沉默了一下:“……没怎么。你的手好烫。”

“是你的手太凉。”

他们到的时候刚开园不久,人还不多,虽然中途因为某些玩脱了的情况比预计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但快速通道完全可以弥补这部分时间。然而出乎意料的,韩越并没有直接拉楚慈去快速通道,而是跟人流一道在普通排队区老老实实排起了队。

楚慈有些疑惑,但楚慈不说,正好打开地图开始琢磨路线和项目——只要当成游戏地图就好,现在他们在哪,从哪里走,标志性建筑在哪几个方向,哪条路哪个时间段有npc游街,还有附近的卫生间和餐厅在哪里……看起来不知所谓的项目直接问韩越,没什么兴趣就直接pass。韩越就一边帮他挡太阳一边虚揽着人在地图上比划,跟人一起商量新的路线——他是没那么多时间玩游戏,但部队里可是要背沙盘的,三十秒一张盘,记完直接给你推平了再画出来……

何况这张图他早背熟了。

他们跟着排队的队伍走走停停,今天气温高,楚慈瓷白的脸上发红,垂下的眼睫又长又浓,刚喝过水的唇带着润色略略抿起,看得人心猿意马。韩越给他拿着小电扇嗡嗡吹,仗着身高把这美景尽收眼底,可惜今天来早了排队人没算太多,下一拨人就到他们,下次应该挑个不那么热的周末再来晚点,这样能跟人多腻歪一会儿……

终于在他第三次拉着楚慈去排队的时候,楚慈站在原地死活不走了,冷冷道:“韩越。”

韩越应声回头:“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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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脸侧凉风飚过,楚慈一指如剑,擦过他的头发指向他身后斜上方的位置。

“——你是觉得咱俩在帝都三十八度五的天气里排一小时的队这个理由还不够走绿色通道吗?”

如果楚慈手里拿着刀,韩越很确定这一下能削了他的耳朵。在遮阳帽下的那一双黑眼睛在酷热的天气里简直凉得沁人心脾、还很耐看——韩越立马哄着人去了绿色通道,保证从今往后端正思想态度绝不徇私枉法,这种给自己光明正大搞福利的事情下次改成投机取巧偷偷摸摸以智取胜……然后就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嫌弃。

俩人往饮食区溜溜达达,途中韩越买了俩烤肠和冰镇椰子水。他说哎宝,我教你吃烤肠。楚慈疑惑回头,就看到这人以一种极其不可描述的神色从烤肠下面哧溜舔到上面。

楚慈:“……”

韩越:“想什么呢?”

楚慈叹了口气:“我在想如果直接把我手里这根烤肠捅进你嘴里的话,竹签从你后脑勺穿出来的概率有多少以及会不会导致你当场死亡给小朋友们造成心理阴影。”

楚慈:“所以我选择一个温柔点的抗议方式。”

说完他抬手一把将韩越的帽檐暴扣下来,然后把自己的那根烤肠丢进他的椰子水里。

餐厅里已经是小孩的天下,在他们脚边乱跑。韩越扫了个干净桌子,从包里变魔术一样翻出来几个保温盒。

楚慈指着菜单:“吃这个。”

炸鸡翅炸薯条蘑菇汉堡鳕鱼条,一看就带了不少色素的星空刨冰炒酸奶,带六一限定玩具儿童套餐。

韩越往外掏餐盒的手一顿,几番挣扎之后在对方控诉的眼神中屈服了。

俩人点了一份,楚慈胃不好不能吃太多,全给韩越扫了。平时他俩讲究一个少食多餐,今天过节,可以不用这么讲究。便当做了方便携带的饭团,他喂了楚慈一个,自己一个,开出来的三个小玩具重复了俩,被楚慈随手送给隔壁桌小孩了。

周围的气氛是很感染情绪,小孩子闹腾,指着楚慈手里的饭团叽叽喳喳:“猫猫,是猫猫!”

于是楚慈让她们看着自己一口吃掉了饭团上的猫耳朵。

从餐厅里出来,俩人继续溜溜达达去找项目玩。刚吃完饭,不玩那么刺激的。

他俩的手握在一起晃。

韩越问他喜欢小孩子?楚慈说不喜欢,太吵了。

“你喜欢?”

“嗯……我喜欢能让你开心的东西。”韩越说一半藏一半:“里面最好有个我。”

身边净是五颜六色的人群,不少全家出动来带孩子玩,玩偶和npc们分发着糖果,路边的音箱里放着欢快的音乐,偶尔有气球从小孩手里飞上天。他们在人群里牵着手并排走也不起眼。

——我喜欢能让你开心的东西,里面最好有个我。

他觉得他没让我开心。

楚慈看着人走到小吃摊的窗口,跟一群家长挤在一起,稍微弯了下腰,向里面比划了个“2”,然后扫码付钱,还抽空回头找了他一眼。看到媳妇儿还在原地等着不说还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眨了下一边眼睛给了个k。

楚慈:“……”

是我看起来一直不怎么开心?是这个意思吗?

楚慈破天荒地开始反思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

小吃摊旁边放了一溜扭蛋机和娃娃机。韩越捏捏楚慈的手:“去玩一个?”

楚慈:“不就是概率游戏,不玩。”

韩越牵着他往那边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展示窗里的摆件:“老龙最近特热衷这个,前几天终于抽光了一季度的补贴,被龙纪威赶出家门打零工……他还不想直接去收整盒,非要抽齐不可。”说着挑了一个扭蛋机,掏出手机开始刷码。

楚慈看着他付了钱:“这就是他一大早出现在主卧窗外的原因?”

“一半一半。”

韩越搓搓手,上去哗啦啦一顿拧,咕咚一声,咕噜噜滚出来一个球。韩越把球掏出来掂量了一下,挺轻的,显然离a赏的那个分量差的有点远。

楚慈安然,心想果然不会那么好运气。

然后就看到韩越把里面的袋子撕开之后顿住了。

“媳妇儿。”韩越把那个小东西捏出来,在手里看了看:“这好像是隐藏。”

“……?”

韩越扫了包装上的码,半晌把手机一递:“你看。”

“00025%”的金色字样闪瞎双眼,楚慈脑门上整整齐齐冒出三个问号。半晌他的目光从韩越的手机屏幕平移到一旁的扭蛋机,面无表情把韩越的手机拿过来,扫。

e赏……末等奖。

楚慈:“。”

连开十个。

楚慈最后是被韩越拖走的。

“韩越你听我说这机子绝对有问题你别拉我……”

“行了行了我算是知道老龙是怎么被龙纪威赶出来的了……”

当天下午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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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很给面子地飘了云,没叫阳光直射,一下凉快许多。他们在各个大型项目之间打卡,来回奔走几圈下来楚慈都出了些汗,韩越更是已经湿透前胸后背,看到喷泉广场干脆就着呼噜了把脑袋,头发一甩,毛炸得像刺猬。楚慈看着被汗和水浸湿了的衣服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千锤百炼的肌肉线条,感觉眼睛没地儿放又不能一直盯着看,这人还大大咧咧撩起衣服下摆擦脸上的汗,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腹肌,惊起妹子们尖叫一片。

然而还没等韩越回头,楚慈便从他身后走上前,做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学着他的样子把帽子摘了挂在背包带上,闭上眼低下头,让水柱冲了个满头满脸,连发根也湿透;搓了两把脸再直起身来,甩甩头,水珠子都溅在韩越胸前,用力呼吸几下,向他看过来。

那个瞬间很短,但韩越记了很久。稍长点儿的头发被往后捋过去,露出来一整个额头,浅浅的红色从耳朵一直伸到脖子。赭红的嘴唇抿着水,墨黑的瞳中目光沉静,犹藏着刀刃上的寒光,看得韩越眼热,心里鼓噪。

人活过来了,是不一样。

“毛巾呢。”

韩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把他一把拽近了:“学我。”滚烫的手掌用力把楚慈脸上的水抹掉,他看到韩越背对着太阳冲着他咧嘴笑,在周围的吵闹声中大声说:“要啥毛巾,我衣服脱了给你擦。”

楚慈转身就走。

韩越大笑,迈步紧跟其后,顺手把毛巾从包里掏了出来。

晚上的游行懒得看了,楚慈有些走不动,于是最后去坐了摩天轮。要了个包厢,就上了他们俩。周围一安静下来人就松了口气,任由手被韩越握着,看着玻璃窗外逐渐升高的风景不想说话。

韩越:“歇会儿。转一圈将近二十分钟呢。”

楚慈应了一声。大概过了一会儿,肩上被靠住了。韩越低头看了一眼,人已经把眼睛给闭上了。

估计到最高点的时候就睡着了吧。

“楚慈。”

“嗯。”

“以前跟人像这样过吗?”

“没有。”

“听说在顶点亲吻可以长长久久。”

身边的人动了动:“……你还信这个?”

“亲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

外面的灯光绚烂,整座城市闪闪发光,将星星都遮了下去,只有月亮挂在天幕。北方的天高,云薄,月亮小。韩越也去过贵州,那边山多,树上挂着的云彩就多。傍晚彩霞满天,晚上就有盆大的月亮照着高高的积雨云,向山沟沟里泼一盆冷水,像个幺妹。

楚慈在那里独自一人过了两年,后来他回来,偶尔说那两年看了书,帮邻里的小孩补课,种了一院子草药,帮同住的阿婆剪山椒。听着很安逸,若是不论病痛在身,也是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

只是他还是回来了。

有些事不能细想,越是细想越不敢信,最怕是自作多情。

一圈十八分钟,升到顶点六九五百四十秒。人们总会对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拥有特别的期待和希望,寄托于看不见摸不着的幻想,编织出一个又一个的传说。韩越曾经对这些幻想嗤之以鼻,然而过了兵荒马乱那几年之后,那人此时竟就在他身侧小憩,便是信了又怎么样。

倒计时的声音在脑海里越来越响,他的头慢慢低下去。

——你为什么要回来?

那双唇闭着,在他靠近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屏住了气,随后动了动。

“韩……”

未能发出的尾音湮灭在唇边。对面城堡的音乐骤然响彻,灯光大盛。舱内两个人的身影靠在一起,融入黑暗的部分不分彼此,双手交握。

“……”

“……”

“本来只想亲脑门儿的。”韩越低声说:“你睡得好好的抬头做什么?”

他没等人回答便笑起来。抬手揽过瘦削的肩膀,绕过脖颈托起楚慈的下颌,低头又深又怜地吻上去。模糊的叹气声消弭在逐渐明晰的吵闹里,是人们正在为了这场盛大的灯光秀而欢呼雀跃。

如果有婚礼……

鲜花、草坪、蓝天,山顶有雪,海角有崖,那么干净的人穿着白色礼服,在感觉到他靠近的时候回过头来,看着他,就像他们相处过的无数个夜晚一般。无名指的戒指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肾上腺素让他浑身都热血沸腾,他会冲过去,把人抱紧,他们会在欢呼声中接吻,气球和礼炮一起升上天空,楚慈会笑着叫他的名字:“韩越!”

他笑着问:“怎么了?”

“……你做什么梦呢?”楚慈无语地推了推他,昏暗的环境很好地隐瞒了了他脸上的热度,还能让他四平八稳地说话:“快到站了,该下舱了。”

——然后这该死的摩天轮就转完了。

就转完了。

被楚慈拉着走出舱外时,韩越从未觉得尘世如此喧嚣。满地的小孩子尽可能地用他们最大的嗓门儿引起大人的注意,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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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越现在恨不得拿话筒对准音响然后让全世界静音。他们穿过人群,手上多了几个气球和棒冰,不急不慢地往出口走。回去肯定不能让楚慈再去地铁上站一路,韩越提前叫了车来接人,给司机家小孩买了一个变形金刚当儿童节礼物。

下车的时候韩越听到人轻微的嘶声,即使一闪即逝,仍然被韩越捕捉到了比平常明显迟钝的动作。他让司机等一下,从一边绕过来把楚慈按回去:“脚上起泡了?”

楚慈想躲,被人直接蹲下来轻车熟路一把抓住了脚踝带过去,掌心的热度烫得楚慈一激灵:“让我看看。”

脚踝被握住这件事在他们之间带着极为浓重的某种意味在里面,有如猫的后颈,蛇的七寸,不适感可以从被抓住的地方闪电般蹿过全身。然而韩越刚刚对他的不适看在眼里,现在却对他的僵硬恍若未觉。他近两年少有像今天这样走这么久,袜子脱了一看,脚丫子一边磨出两个泡。韩越把他鞋跟袜子脱了就没准备再给他穿回去,背包换到胸前,转身蹲下:“来。”

“……”楚慈:“鞋子给我,我还能走。”

韩越回了下头:“你想要公主抱也不是不行?”

这一路下来楚慈睡了十几分钟,现在精神回来点儿,闻言瞪了他一眼。

这两年下来……不,应该说从相遇开始,这人就是这么个一旦做了决定就一定贯彻到底的德性。司机在他们身后离开,楚慈伏在宽厚结实的脊背上不说话。紧贴的体温并未让人感到燥热不适,相反令人觉得有些可靠,可以让人昏昏欲睡。他很少从背后抱住过韩越,以往他熟悉的是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和呼吸,未曾想过他的后背可以是另一种铁壁。男人的后脑勺到脖子那一块都是潮的,闻得见汗味儿。这个点知了都睡了,小区里空旷,四下里只有韩越稳稳当当的脚步声,离家不远的几步路走得十分闲适。夏夜风拂过时带走一部分体温,楚慈不自觉地紧了紧自己抱着脖子的手,手腕上还挂着气球。

韩越的嘴角跟着气球一起飞了。

后来的事楚慈记得很模糊,那天晚上回去躺到床上已经十点,昏昏沉沉间什么事全部交给了韩越,熟悉的床在那天多了几个崭新的抱枕,很松软很好摸,抱过来就不想撒手。韩越大概在他将睡未睡的时候坐过来,趁着刚洗完澡把皮肤泡软了给他把水泡挑了,低声哄了他两句,他没听清,把脸埋进抱枕里糊弄过去。

有点隐约的疼,不过很快就消失在了黑甜的睡梦里。

楚慈很少睡这么沉,韩越想把他怀里的抱枕抽走,没抽动,但人也没醒。眉头难得是舒展的。韩越在床边看了半晌,伸手捏捏耳朵揉揉头发都没动静。

睡死了。真难得。

外面还有一堆没收拾的东西堆在那里,部队多年的习惯不允许韩越让它们乱糟糟地堆在那里过夜。他最终还是撑起身来亲了下人露出来的脑门儿,悄无声息地出了卧室,轻手轻脚带上门。

做个好梦,亲爱的。

晚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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