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关在另一边。
她喝醉了吗?
孟晚霁蹙眉,攥着手机静静地看着她摸索半天放弃,转身东歪西倒地往客厅里走。
地毯绊了她一下,她险些摔倒。
孟晚霁看不过眼,打开门,开了客厅的灯。
盛槿书受惊般地抬手遮了遮眼,晃了两秒才放下手看向孟晚霁。
孟晚霁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明亮的灯光下,盛槿书眼底醉意迷蒙,绯色潋滟,衬得她本就殊丽的五官愈发风情妩媚。
是你啊她像感慨又像叹息。
孟晚霁容色冷清,伸手扶她,你喝醉了。
盛槿书唔了一声,竟没有挣扎,只是嘟囔:我没醉。
孟晚霁:
每个喝醉了的人会说自己没醉的。
她扶稳了她,淡声道:回房间休息吧。
盛槿书很温顺的模样,柔弱无骨地倚着她,长卷发落在孟晚霁的颈间,似有若无地轻挠。
孟晚霁忍着不自然,把她送回房间,扶着坐到床上。
喝醒酒茶吗?她把薄被盖到盛槿书的腿上。
盛槿书没应她,半靠着床,水润迷离的眼似贪婪又似眷恋地缠在孟晚霁身上,媚态横生。
孟晚霁眼睫颤了一下,错开眼,直起身,准备离开。
盛槿书倏地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了她,贴着她的背,呢喃:别走
像撒娇又像勾引。
孟晚霁僵住身子,心跳乱了。
第39章
你分得清我是谁吗?孟晚霁站得像一株僵直的寒松,出口声音微微哑。
盛槿书环在她腰间的双臂紧了些,低喃:小霁
轻轻的,似清醒又似迷醉。
孟晚霁心脏鼓动,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无法逃离,理智却被像触发了陈述式的程序一样,反复鞭笞:不要相信、不要期待、不要心软、不要重蹈覆辙。
她挤出声,淡如烟,像在警醒盛槿书又像在警醒自己:盛老师,自重。
盛槿书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贴着,连呼吸都好像消失了。孟晚霁看不到她低垂的眼睫下藏着浓浓的挫败和失意。
师姐一个月的检查结果呈阴性,两人终于都松了一口气,有心情应朋友的约去酒吧庆祝圣诞节。
酒酣耳热,朋友们都去舞池跳舞了,她看着大家腻腻歪歪、成双成对的身影,忽然一点心情都没有。
借口陪师姐,她坐在卡座上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
师姐挪走了她的酒,再一次问起她:说吧,最近到底为什么这么闷闷不乐。
盛槿书把酒杯拎回来,若无其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闷闷不乐了?
沈庭华嗤笑:两只眼睛。她做了一个i' watchg you 的手势,猜测:是不是和你的小孟老师有关呀。
盛槿书猝不及防地被戳中,抿酒的动作顿了顿。
沈庭华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盛槿书看她两秒,到底是放松了和她交底。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先前沈庭华自己的事情就够糟心的了,她不想让沈庭华跟着再心烦。
忽冷忽冷、反复无常、莫名其妙。盛槿书想着孟晚霁的冷脸下定义,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失落。
沈庭华失笑:这么耿耿于怀,怎么不问问她原因。
盛槿书晃晃威士忌里的冰块,漫不经心:算了吧。想谈一场恋爱而已,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
不至于这么卑微。三番两次被拒绝,她也该识趣了。
沈庭华一副看孩子的模样看她,敲打:这么骄傲,姿态摆这么高的话,是谈不好恋爱的哦。
盛槿书反驳:没谈呢。
沈庭华轻笑,笑过后,她思忖着提醒盛槿书:按你说的,她的态度是在那顿饭以后变的,你有没有想过是那天的事让她不高兴了。
盛槿书说:想过呀。可是我道歉的时候她表现得很大度、很正常啊。
她是那种不正常会表现出来的人吗?
盛槿书:
沈庭华虽然谈过的恋爱不多,但见识过的女人要比盛槿书多一打:很多人有时候吃醋是不会直说的。
盛槿书:
她不想再凭白给自己希望,可不可自拔地,沈庭华的那番话却像没有火焰的暗火渐渐阴燃了她的全身。
她想起了她提出试试的那一天,她说她已经拒绝了唐老师时孟晚霁嘴巴在说关我什么事,眼睛却在笑的模样。
蠢蠢欲动。
朋友兴致勃勃地跳过来再次招呼:走啊,去跳一会儿嘛。
盛槿书忽然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捡起大衣说:我先走了。
朋友错愕,沈庭华惊讶:去哪呀?
盛槿书说:宿舍。
沈庭华瞬间了然。怕再生误会,她笑道:走吧,我帮你叫代驾。
她是带着这样的希冀,借着微醺的醉意,想最后争取一次的。可孟晚霁的态度让她觉得,她今晚的回来,不过是又一次的自取其辱。
她想放手了,孟晚霁忽然开口:你女朋友电话多少?我让她过来照顾你。
盛槿书脸离开了她的背,莫名:女朋友?
或者前女友。
前女友?
孟晚霁指节蜷起,不带一点情绪地挑明:那天在宿舍楼下遇见的那个。
?!
盛槿书登时坐直身体,放开了她。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惊讶又惊喜。
孟晚霁无意和一个喝醉了的人争辩,只是漠然地重复:她手机号码多少?她打开了手机的拨号界面,盛槿书伸长手抽走了她的手机。
孟晚霁不得已转过身面对她。
盛槿书两颊依旧是绯红的,勾魂摄魄的双眸里却漾着方才没有的不解和好笑。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有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她这是又失恋了?孟晚霁神色里透出微微的讽意。
盛槿书看出了她的不相信,强调:我没有交过女朋友。
孟晚霁淡淡:随你怎么定义你
她话还没说完,盛槿书打断:孟晚霁,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和她想成那种关系?
她声音压得很低,眉头皱了起来,是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的微恼姿态。
孟晚霁被她问得一震,心脏比思想更诚实、更不知防备地雀跃起来。
盛槿书凝视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字郑重地说:我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和别人有过性经验,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一定要我说得这么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