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含雪冷道:“李姑姑,我已经长大,不是小娃娃了。”
李檐冷哼一声,“总之,我恨你,我恨杨宸月!”
二人争辩着,聂楠丰想起曾问及郑康郑家庄园的来历,“等等。”他打断他们的对话,问李檐道,“你说的那位郑郎,是不是已有了妻儿?”
杨含雪一愣,知道聂楠丰是想及郑家庄园,只见李檐与薛小轮同时愣住,李檐问道:“杨宸月,竟告诉了你这些么?”
杨含雪与聂楠丰相视一眼,再看看陆一林,皆知道了郑家庄园的来历。
聂楠丰道:“李姑姑如此说,那么便是真的了。”
李檐早已眼含泪水,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骄傲,冷道:“有妻室又如何?他与那黄脸婆不过是依父母所言才成婚,他是我生命中最爱我、最疼我的人……”
杨含雪想起郑康曾说及他母亲之事,叹息道:“师父定也是为了你好……”
李檐冷笑道:“你和杨宸月不愧是母女,连说的话都一样。”
杨含雪问道:“你是说,我果然是师傅的女儿?”她转头看向薛晓轮,“是吗?薛姑姑。”
薛晓轮早已眼含泪水,事已至此,再也无法瞒她,点头道:“正是,当年,我和你李姑姑是亲眼看着你出生的。你出生那天好大的雪,因此教主给你取名为含雪。”
“师傅……真的是我的母亲?”泪水涌上双眼,杨含雪又是欣喜又是难受,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没有力气,幸得陆一林扶着她,“我还没喊她一声娘亲……”想及昔日师父对自己的种种,她将她当作母亲一般依赖,原来她竟真的是母亲……可如今我知道,她却已经不在了……
李檐见杨含雪如此景象,冷道:“这下你知道了,她把教主之位传于你,全因你是她的女儿,她杀了我的郑郎,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却将至尊的教主之位传于你,何曾真心考虑过我?”
听闻李檐语气中透着对师父的责怪,杨含雪怔怔道:“师傅,不,娘亲已经死了,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没有半句善言?”
李檐道:“我咄咄逼人?我付出一生的心力助她壮大天月教,她给了我什么,李长老?甚至临死前何曾为我想过!”
杨含雪见她执迷不悟,不欲与她多言,只道:“如今我是天月教教主,从今日起,撤去你长老之位,给你两个选择,一,尽心尽力去虎穴看守,二,离开天月教,今后与我天月教再无瓜葛。”
“撤我长老之位?”李檐冷冷的看着杨含雪,继而阵阵冷笑,那笑声直教人毛骨悚然,“你以为,我在乎这个长老之位吗?”
杨含雪皱了皱眉头,对薛晓轮道:“薛姑姑,把她送回她的房间。”
薛小轮只得依言边安慰边搀扶着李檐往外走,李檐受了伤,此时已绝望失了意志,任由薛晓轮搀扶着,二人将出主月,杨含雪看着薛小轮的背影,镇定道:“送她回去后,通知全教弟子召开主月大会。”
薛小轮闻言,应声道:“是。”
留下杨含雪、陆一林、聂楠丰、陆小蒙四人在空荡荡的主月,杨含雪走上主月的宝座,令陆一林站在左侧,聂楠丰和陆小蒙站在右侧。回头望一眼陆一林,他也正瞧着自己,二人相视,陆一林给了她一个懂得的眼神,杨含雪这才安心许多,忽然什么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