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目中露出凶狠之色,恨声道:“左无忌,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要以为,你爷爷是左相,我们就不敢动你了。惹恼了我,连你一样揍!就是第一个揍你又能如何?”
左无忌毫不示弱,头一仰,一脸傲色的道:“用不用我多借你一个胆!打我?”
李承泽目露厉色,缓缓点头:“左无忌,大丈夫敢作敢当,有胆你就等着!只是等下,可莫要后悔!”
随即马鞭一指,指着叶笑,叫道:“叶笑!赶紧滚出来,咱们的帐,是时候要好好的算一算了。”
身后一阵哄笑,几个人七嘴八舌说道:“不知李兄要怎么算账呢,不是想要吃夜宵了吧?现在天可还没黑哈哈哈……”
“没天黑才好啊,这样就能多吃几次了,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时间充足,大家可以一道吃,吃个尽兴!”
声音里面,充满了极尽淫邪的意味。
另有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眼睛死盯着苏夜月,目光中满是垂涎欲滴的味道。
华阳王若是尚在京城,这帮家伙对苏夜月那是连正眼也不敢看一眼的,因为华阳王真的会打上门去,而且结果还是打了也白打的那种。
但华阳王如今已经出征了,短时间回不来了。
而且这帮纨绔听说这次出征局势严峻之际,战况未许乐观,甚至还是极有可能凶多吉少。
他们竟全然不曾多想一层,若然华阳王当真兵败,南疆战局尽溃,跟着就会威胁到辰皇后方的安危,若是最终兵临城下,他们有何能幸免!
可惜纨绔就是纨绔,他们不会想那么远,他们现在只是想到了以往能够威胁他们的华阳王离开,一个个自然也就都没有了顾忌,自觉可以为所欲为了,可以尽情尽兴的干他们一直想干却又不敢干的事情。
尤其苏夜月虽然年少,但却是号称京城第一美女,这帮好色如命的家伙自然早就对这朵名花馋涎欲滴,望眼欲穿。
甚至就连以前时不时地找叶笑麻烦,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这里。虽然大家嘴上都不明说,但其实是都很看不惯叶笑顶着‘小郡主未婚夫’的名头。
恨不得将他赶紧弄残了才好……
苏夜月小脸涨得通红,走上几步,很自然地站到叶笑面前,怒声道:“你们这帮人想要做什么?”
一个纨绔嘿嘿笑道:“小郡主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来找叶笑讨一笔债,讨完了,我们自然就会走……哈哈哈,绝对不会惊吓到小郡主的。”
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苏夜月,一双三角眼中,尽是惊艳。
“姜太岁!”左无忌大怒道:“你放尊重些!”
这位姜太岁正是户部尚书的儿子,传闻此人当初降生的时候,恰逢太岁压顶的日子,姜尚书干脆给儿子取名姜太岁。
乃是取‘太岁在此,百无禁忌’之意。
或者是一语成谶,这位姜太岁,自小行事便百无禁忌,且极为好色,欺男霸女,荤素不忌,最是来者不拒!
这位姜太岁哈哈一笑,流里流气的说道:“我道是谁,在此大放厥词,可是吓死我了,原来是那话儿不能用的左大少……哎呀,左大少你可小点声,我天生胆子小……”
左无忌闻言顿时面红耳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天生的毛病,虽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么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伤疤却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一时间,早已经将这个姜太岁恨到了骨头里,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竟不能言。
兰浪浪嘿嘿冷笑,道:“户部尚书的儿子,果然牛逼!不愧是辰皇帝国第一大贪官第一财神爷的种,连说话的无耻劲儿,也带着你爹的风范,屁服屁服。”
户部尚书姜玉名,可说是整个辰皇帝国最富有的官员,素有活财神之称;只是这个富有、财神称谓,并不是说他主掌国库,掌握着国家经济命脉,而是说他的私财,敛财能力。
但这个姜玉名虽然也不乏贪赃敛财的劣迹,但相对于他的贪赃,他的理财之力更是惊人;而且,据说这货自幼便伺候皇帝……
所以皇帝对此人的态度历来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一定会借故狠狠的罚没其一大笔银子,再隔一段时间,又狠狠地罚一次……
这样一个独特的人才,竟是罕有人能够替换的,换言之这位姜玉名几乎就是辰皇皇帝的另一个私库;但凡财政出现了困难,满朝文武都是心知肚明:重罚姜玉名的时候又来了……
这个姜玉名也的确委实是了得,一次次的被罚得倾家荡产,但,不过半年左右时间就能够再次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偏偏就是不知悔改,仍旧敛财仍旧贪赃,于是又被罚,又再起复……
这十数年间竟是不断重复这样的过往,当真可算是辰皇帝国官场上的奇葩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