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简,你该庆幸你还活着,并且祝愿你能一直活着。他应该感谢我,毕竟我才是最有可能保住他那可怜的,最后一丝血脉的人。”楚笙沐说的话直到他回到军营,都还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但显然,我并不是他最想要的那个,所以弟弟,好好活着吧,成为他最骄傲的那个孙子。”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楚笙沐,在父母永远的离开他们的那一刻,楚笙简心里也是怨的。他想要哭泣,想要发泄,想要大声的质问那个站在他父母遗体身侧的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为什么不哭着忏悔。
遗体告别的那一天,楚凛萧几乎连眼泪都没有掉,这不怪楚笙沐说他冷血,在那一刻楚笙简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楚凛萧将自己锁在灵堂中,在那里跪了三天为自己的儿子儿媳守灵。若不是那天楚笙简心烦意乱不顾劝阻的出去乱跑,他也不会撞见自己高大的爷爷在那里哭成一个孩子般,讲述着他有多后悔,有多希望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是自己。
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就在那一刻,楚笙简明白他的爷爷并不是冷血,并不是不伤心,而是常年的军人血脉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骨子里,在外流血流汗不流泪,那种属于军人的风范不允许他在万人面前流下一滴眼泪。
楚笙简觉得最痛苦的便是夹在两人中间,小的时候楚笙沐最喜欢缠着爷爷给他讲当年他们行军的故事,爷爷也喜欢他。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楚笙沐才是他们楚家最开好的接班人。甚至这几年,他也曾看见爷爷一个人,偷偷的拿着小的时候楚笙沐穿着军装有模有样的照片看着,电视上放着的是他现在成为明星的模样。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明明双方都牵挂着对方,可谁也不愿意先低头。有的时候楚笙简觉得他们是真傻,可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解决这一切。
更何况,这两边的人他都在心里恨过,责怪过为什么他们不能理解对方。可实际上他才是最懦弱的那个人,因为他根本就无法像楚笙沐一样,用行动来表达他的不满。
“嘿,想什么呢楚队长。”楚笙简正一个人在宿舍中发着呆,一个声音突然说道,“看你那满脸哀愁的样子跟个小姑娘似的,怎么,首长又罚你啦?”
“没有。”楚笙简回神,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然后翻身仰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说道。
“我就说嘛,你可是他的亲孙子,适当的罚一罚就行了,况且我们明天还要出任务。”室友摸了摸他的寸头,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副样子就更可疑了,没有多被罚,还一副丢了魂似的样子。啧啧,不会真的去b市一趟,就被姑娘甩了吧?”
“别瞎说!”楚笙简没好气地说道。躺在床上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长得帅,姑娘们都前仆后继的想来找我呢。”
“哟哟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室友笑骂着往他身上扔了条他刚脱下来的裤子。
“我靠,东原,你胆够大的啊,什么破玩意都往我这儿扔,臭死了!”楚笙简哇哇大叫的将他那条裤子从身上拽了下来,“你谋杀啊你!”
“切,怕你闻惯了小姑娘的味道乐不思蜀的,现在让你闻闻真男人的味道!”东原笑嘻嘻的说道。
“滚!”
……
另一边,楚笙沐回到自己的公寓,一个不速之客正舒舒服服的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