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见过,料想也不假?“方太平冷声道。
苏二小嘴角露出一丝冷,不屑的道:“好一个料想不假,你们这些所谓正义人士,从来都是这般道貌岸然,我们白莲教是杀人,是欺骗百姓,可你们这些正义人士就不杀人,为了王图霸业,丰功伟绩,历史留名,你们杀的人还少么,那些无辜的百姓,莫不是成了你们成王成寇的垫脚石,我们白莲教是用刀杀人,可你们是用野心杀人,一样的杀人,又有何区别,为何你们总是高高在上的正人君子,偏偏我们白莲教到成了妖人了?凭什么?方大小姐,你倒是说说看?”
方太平一呆,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这些问题她从未想过,从小她听人说的便是白莲教种种的罪恶,至于他们如何杀人,如何作恶,她还真没看过,听苏二小问得理直气壮,却反驳不得。
见方太平不说话,苏二小咯咯一笑,道:“怎么,方大小姐刚才不是满口正气么,怎么这会儿不说了?”
方太平摇头一叹道:“昔年,江苏吴郡沙门茅子元创立白莲宗,崇奉阿弥陀佛(无量寿佛),“谨葱yu,不杀不饮酒”,被称为白莲菜,被世人,被百姓所称赞,此后白莲教为崇奉弥勒佛,改称白莲教。可教中大义仍是提倡念佛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yin、不妄语、不饮酒,合称五戒)以求往生西方净土,正是广大的白莲教徒上为皇家祝福祈寿,下为地方主办佛事,为百姓修路筑桥,新建学堂,才让白莲教的声名在百姓中得以传播,成为一等一的江湖大教派,可这些年,你们白莲教做了些什么,欺压百姓,那勾通官府,交结豪强,成为地方一霸,更有教徒夜聚明散,集众滋事,不断积聚力量,妄图控制百姓为己所用,但凡有不答应者,立即杀光妻儿父母,这一桩一桩的血案,我虽没亲眼所见,却也实实在在的听说过,若非你们白莲教如此狠毒,鞑子朝廷又会忌白莲教势力过大,下令禁止。最终灌上了邪教的恶名呢?“
如今我汉人百姓被鞑子欺辱,你白莲教人不思反抗鞑子暴政,却四处积聚力量,为恶一方,这样的事,这些年你们可没少做吧?“
“做了有如何,这天下如今已经大乱,为何你们方家可以利用百姓占山为王,偏偏我白莲教占不得,这江南难道便是方家的不成?“苏二小盯着方太平道,见她不说话,又是咯咯一笑,道:”哦,我倒忘了,你是方家的千金大小姐,是高高在上的正义君子,你们方家自然能做得这山大王!“
方太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过了许久,方才轻轻一叹道:“这江浙是不是我们方家的,我不知道,不过听姓萧的说,这天下好像不是我们方家能得的,好像是另有明君!“这几句话仿佛是说与苏二小听得,又仿佛是说给自己的听得,过了片刻后,方太平脸色一正,朗声待:”自从我方家占领温州,台州、宁波一带,我去从未见过我二哥放松过,前些年,台州一带灾荒连年,光是水患就是每年两次,前前后后一共发生了十八次灾荒,其中有十次是水旱灾。“
苏二小长在浙江,对于这些年发生的灾害,自然记得清清楚楚,听方太平所言,细细将画舫里每灾年放走一只乌龟,前前后后的确放了十八只,所以心知方太平没有说谎。
方太平继续道:“人人都说浙江是富庶之地,可一年几次的水灾,旱灾出现的时候,又说过问浙江,是我哥哥,是他率领手下的一帮穷苦的兄弟,从鞑子手中抢夺了浙江之地,从我记事开始,我二哥面容就没有舒展过,占领台州后,便迫不及待的修修了松门的萧万户塘,大闾的长沙塘、塘下塘、横山截塘和坞根的赵万户塘;楚门一带的先后围成的能仁塘、东岙塘、江心塘、九眼塘、崇德塘、三山塘、吊山塘、花岩塘、渡头塘、枫林塘、上青塘、陈司徒塘,使楚门湾的大片海涂成为良田,占领宁波后,我二哥过问沿海一带的老百姓,得知上虞县海堤年久失修,水淹成灾,亲自率领府上文武百官沿江察看,下令改用石砌海堤,耗费两年之力,耗费人力财力无数,才见宁波修建成一片沃土,纵然是这些,我二哥还怕百姓骂,怕害了浙江一带的百姓,前前后后大修桥梁,仅路桥就修了六、七座石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二哥亲力亲为做出来的,可不是喊几句口号,糊弄百姓才做出来的?“说到最后,方太平一脸的骄傲,胸脯儿也傲然的挺了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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