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生重新瞧向舞台中的倩影,浑身上下忽地迸发出慑人的霸道:“不。她想对付的尽她去做。就算最后闹得天翻地覆,也有我给她收拾。”
梼杌低声允诺,难以想象,上古四大凶兽的他,竟然在这个男子面前,恭敬地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这一幕自然是诸人都没有瞧见的。而锦绣舞台上,终于最后一个音符下来,绯色倩影俏生生的回到台子上,仗剑而立。
所有人都在此刻忘言,只是默默的从台子面前排起队来,把手里的月份牌尽数投了进去。
“献丑了。我关雎楼广迎四方,还望诸位日后多多捧场!”龙小闲摸了把汗珠儿,朗声喝道,红扑扑小脸上眸子亮晶晶的,让诸位宾再次爆发出欢呼声“小闲花魁!小闲花魁!”
而一旁的玉堂胭早就无人理睬。
她立在那里,浑身都气得发抖:“很好,龙小闲,你以为这就完了么?我还请来了聚宝商盟的顶尖高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忽地,一个戏凰楼影卫匆匆跑到玉堂胭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
玉堂胭顿时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一百余位青色天劫巅峰,甚至有一位蓝气天劫,怎的一瞬之间就全被割了舌?”
那影卫也是脸色惨白,骇然道:“不瞒姑娘,一瞬之间,所有人都没看清是谁怎么出的招,等缓过神来,一百多条舌头全被连根割下了。”
玉堂胭瞧向被诸人簇拥的龙小闲终于生起了惧意,眸底划过一线杀意:“龙小闲,今儿算你狠。本姑娘就先留你一条贱命,日后有你好瞧的!走!”
玉堂胭哆嗦着往苍白的唇上补了些胭脂,不甘心地领着戏凰楼影卫,便要从人少的侧门悄悄离开。
没想到这一幕被龙小闲瞧了个正着。
她嘴唇一勾,惹了姐的,不留下点利息,说来说来说走就走,真当我关雎楼是茶馆么?
她忽的将自己莲花瓯中的月份牌尽数向侧门扔去,一边朗声叫道:“诸位公子哥儿,此月份牌上有本姑娘香吻一枚!但凡集齐所有月份牌,本花魁就陪他一整夜西窗煎茶对坐抚琴!数量有限,先抢先得!”
那月份牌少说也有百个,纷纷攘攘像落雨般漫天砸下。诸人一听有花魁陪一整夜,顿时兴致高昂,像黑压压的潮水般往侧门拥去。
“别抢!这是你爷爷我的月份牌!”“蠢货,敢踩本公子的手,放开!”“贱人你挡路了!你挡着我的月份牌了!”本来就小小的侧门顿时一片混乱,男子们争抢着散乱的月份牌,简直和什么踩踏事故现场有得一比。
而被夹在中间的玉堂胭则气得脸色发青。她堂堂戏凰楼头牌,如今却被一群疯抢月份牌的人挤得东倒西歪,寸步难行。
混乱中,她的钗子被扯掉,妆容被抹花,料子上乘的裙衫儿则被撕扯得一条一条。
“龙小闲!今儿让你高兴!明儿便让你下地狱!”玉堂胭声嘶力竭地嚎了一句,在戏凰楼影卫的护持下,才艰难的挤过人流,逃出了关雎楼。
“姐姐常来坐坐啊!”龙小闲摇了摇手,朗声大笑起来。红扑扑的小脸挂着清冷的傲然,亮晶晶的瞳仁放佛吸去了世间所有的光华,让所有关雎楼宾再次欢呼起来。
“花魁!雍京第一花魁!小闲花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