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店长Lisa亲自将两位男士引进去,悄悄的问:“外面那么多客人,就这么清场了?”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用口型说了谢夫人三个字。
Lisa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谢先生,我带您二位去楼上贵宾室,茶点已经布置好了,不知道您要来,有些简陋,请您包含。”
谢至峤:“不用那么麻烦,买两件冬装就走。”
“好的谢先生,这一季秀场的冬装可以看看。另外早春的中国限定款有几套不错的西装,休闲、商务都有……”
谢至峤把沈迩手里的点心纸袋接过来,说:“都拿过来看看。”
四五位销售围着店里仅有的两位客人,移动衣架被推过来。一辆琳琅满目的挂着几件羽绒和大衣,一辆精心挑选了几套西服和衬衫,皮鞋摆在第二层。
茶几摆着一套骨瓷茶具,店长半蹲递上Lookbook。
沈迩没料到买个衣服要如此大张旗鼓,但想到身边是连小板凳都要花30万选装的谢至峤,没多说什么,挑了两件羽绒服和两套西装。
有一块黑水晶镶嵌蓝宝石的胸针很喜欢,谢至峤走过来扫了一眼,让店长一块儿包起来。
沈迩连忙说:“我自己买。”
谢至峤像被踩了狗尾巴一般,胀红了脖颈的血管,低吼:“没说要送你,想得美。”
沈迩在试穿一件黑色羽绒服,闻言笑了笑,在外面给足京爷面子。
“谢总不满意我的工作价值,那我就继续努力。”
顶级奢侈品牌的设计自然是独特,虽然是普通的黑色,绒雾面的暗纹藏在菱形的格子中。拉链是崭亮的银色,和沈迩的皮肤颜色很相称。
谢至峤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又看向店长,对方瞬间领悟他的意思,走到沈迩身边递上一件衬衫。
“衬衫还是上身试试最好,如果不合身,品牌的裁缝提供改衣的服务。”
沈迩试衣服的功夫,谢至峤在橱窗前随便看看。
三分钟后,店长拿着pos机,将收据递过去,笑容无比灿烂:“谢先生,胸针和袖扣是一套,从瑞士总部送过来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谢至峤怔怔的看着对方递来的白纸黑字上,比13万的签单多了一个0。咬牙,狠狠捏着塞进口袋里。
他当然可以用庆祝沈总监新官到任的理由,但没有上司会在员工入职第一周送百万珠宝。
这种幌子太没劲,跟沈迩说要他作联系人的借口一样烂。
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准备送出去。
家里的兔子玩偶正好缺点儿首饰!
谢至峤一整晚很少说话,即便开口也简短。他盯着墙上机械摆动的时针,眼睛不受控制的望向镜前只穿着衬衫的沈迩。
橘黄的灯光从头顶垂下,在他身上笼罩里深浅不一的暖意,从肩线到骨感的背脊像雪霜,远远看着觉得冷。捧在手心里,又会随着掌心的温度融化。
谢至峤曾尝过冰霜因自己的体温而融化的味道。
很甜,流进心里又发苦。
鼻峰落下效果很好的剪影,睫毛覆上金边。谢至峤的视线从沈迩的侧脸看到他的后颈。
衬衫的领子立起一半儿,硌着不舒服。
沈迩彻底转过来,整张脸被照亮,眼眸像玻璃杯里清透的琥珀酒。
谢至峤嗓子发干,心头悬着的一根铁索被用力绷紧。
沈迩皱眉,反手摆弄领口,没弄好。
求助道:“领口有点难受,能帮我一下吗?”
第42章 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至峤握着方向盘好一会儿没动。沈迩将几个袋子放到后备箱,拉门坐进去,问:“怎么了?”
谢至峤摇摇头,还是觉得口渴,手指僵直,碰过沈迩后颈皮肤的指腹火辣辣的。
驶入车流,汽车尾灯将整个三环装点起来。
谢至峤单手撑着额角,斜一眼副驾,沈迩若有所思的看窗外。
里子丢了,面子得找回来,他不好好说话:“想的那么入神,丢金子了?”
沈迩的视线转回来,说:“我只是在想买单的时候,店长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还送了新年日历。”
“这有什么奇怪的。”谢至峤拿出资本家的态度,“你贡献了20万的销售额,她当然开心。”
还有我的130万。
晚高峰走走停停,沈迩突然要在前面的路口下车。
谢至峤慢吞吞又不耐烦的说:“干嘛?这儿离你家还有2公里呢,而且那个路口不能停车,违停被拍罚200!”
沈迩认可的点点头,将两张红色钞票放在中控,说:“停车。”
谢至峤:……
不是没办银行卡吗?!
靠边停下,谢至峤沉着脸不给沈迩开门,声音急促:“哪儿去?快10点了。”
沈迩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解开安全带,淡淡的说:“是吗?幸好我没有门禁。”
马路边闪着霓虹灯的【蓝调】招牌。
对面走过来三三两两结伴的男人,在零下的北京街头,光脖子穿小皮衣和露脚踝的牛仔裤。他们突然噤声,领头的男人二十出头,迅速低头整理衣服,加速朝车尾走去。
咔嚓!
在他还没有跨过车头之前,驾驶座的门被狠狠关上。
谢至峤站在车边,眉宇间还没消散的不悦直愣愣的射向皮衣男。
对方愣一下,眼神在沈迩身上留恋几秒,又看凶神恶煞的谢至峤,后退半步,用眼神求和,跟同伴进了酒吧。
沈迩拎袋子的手被一双宽厚的手心按住,谢至峤身上的柑橘被泠冽的北风带走了暖意。
关上后备箱,谢至峤居高临下的在大马路上瞪沈迩,指着硕大的酒吧门牌问:“大晚上不睡觉,非去酒吧不可?什么毛病。”
“睡不好的毛病。”沈迩解释道,“打算喝两杯再回家睡觉。”
这种生活模式很符合英国人的夜生活。
沈迩眼皮薄,被北风吹一小会就红了,他吸了吸鼻子,嗡嗡的说:“你先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家。”
谢至峤靠着车尾抱臂,扬着下巴,摆少爷架子。
“巧了,我也没有门禁。”
*
刚过完元旦,节日氛围不减。
谢至峤握着杯柠檬茶在沈迩身后扫视,一旦对上不明所以的视线便阴鸷的盯回去。沈迩要了一杯马天尼,调酒师吹着口哨,赞赏他是这个月来这里喝酒的外国人里最帅的。
之后是三连问,哪国人单身吗约不约。
谢至峤弄出点动静,调酒师才注意到他,神情比被沈迩拒绝还要遗憾,说两个1在一起要天打雷劈。
谢至峤懒得动嘴解释,他像个懒散的狮子,单手撑着下巴,睨着沈迩。
沈迩安静的坐着,即使有人送酒他也没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