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握着沈迩的后颈,重重地抵住他的额头。
“沈迩,你究竟是怎么想我的?随便可以和人上床,你勾勾手指就匍匐在你腿边的狗吗?”
“我不是。”被戳中痛处,沈迩的声音有些委屈。他的神经越绷越紧,耳边仿佛出现了很多纷杂的吵闹声。
扰乱了正常的思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谢至峤解释。应激反应让他的思绪跳跃得很快,有许多想法,他抓不住。
沈迩更加用力地抓紧谢至峤的袖子,琥珀色的眼睛忽明忽暗,望着谢至峤。
满是渴求。
“谢至峤,可不可以跟我做。”
他凑近谢至峤,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求你了,你说话好不好。”
沈迩简直要疯了,他满脑子都在叫嚣,想要听见谢至峤的声音。
告诉他:【Alber,到我怀里来,你可以忘掉夜晚的黑。】
告诉他:【Alber,看着我,现在开始只听我的话。】
诸如以前很多次,沈迩交出自己的权力,全身心地听从谢至峤的指令。
那种轻飘飘仿佛飞入半空,置身阳光下的,全然放松的感觉令他神往。
谢至峤想躲,但沈迩把他抓得很紧。
沈迩无头苍蝇一般,没了方向,扑腾着翅膀却无法飞翔的样子令他心疼。
谢至峤硬的了别处,硬不了一颗心。
他垂眸看着,仿佛被锁进牢笼,围着铁栏杆团团转转的小猫咪。
防线最终崩塌,面对跳上高台,奄奄一息的小猫,谢至峤只能认输。
他一把抱起沈迩,走向卧室。
夏季的夜晚,北京突然刮起大风。
与窗外摇摆的树枝一样的,是两人交叠的身影。
沈迩的攻势很猛,被谢至峤按在床单上的时候,又软软地从喉间挤出很闷的声音。
像小猫叫。
谢至峤无端的很迷恋沈迩这种反差,白天矜贵,冷静自持的Alber,在纯白的酒店床单上,化成洁净的山泉水。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知道Alber会有这样极端的两副面孔。脆弱的,迷茫的,冷静的,淡漠的。
组成眼前这个光裸的人儿。
谢至峤红着眼眶,攻城略地。自此,他不会再放开沈迩,不会让第三个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什么迈凯伦,什么车企部。
什么日出,什么吊桥。
他希望可以从头来,让这些无端惹出误会的因素统统消失。
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没了沈霞,没了养父母,沈迩可以在北京生活。
他会把他养得很好。
在极致的顶端,沈迩勾起臂弯,抱住谢至峤的脖颈。嗓音哑极了,颤抖着小腹,卷起身躯,贴着谢至峤的耳垂。
喃喃地说了一句:“谢至峤,别离开我。”
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是情不自禁张开翅膀的瞬间。
于是谢至峤原谅沈迩淡然地说不会来樾峤之后,对他发出上床的邀请。
他甚至没有听到一句喜欢,沈迩的眼里除了迷茫和脆弱,只剩下依赖。
那就把这份依赖当成喜欢吧。
谢至峤这么想着。
抚摸着沈迩汗湿的额角,散乱的吻印在各处。
他撑起半边身子,将浑浊的,沾满黏腻的咸湿气息吐在沈迩脸上。
圣淘沙的吊桥,在陆地最南端的海面上摇摇晃晃。
他们没有踏足。
却都已是桥上人。
第26章 提线布偶
之后的几天,望朝庭主卧弥漫着黏腻的气味,仿佛一处涨潮的海面。
谢至峤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回身看着昏睡的沈迩,眼眸里写满了担忧。
第一天早晨醒来,没什么异常,沈迩冷静的跟他道别,目送他去公司。
第二天,沈迩问他能不能不离开。谢至峤在床上哄一个早上,才被勉强同意去公司。
第三天,谢至峤翘了两个会议。打开门,沈迩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玄关架子上的兔子玩偶。
“宝贝儿,我回来了。”谢至峤蹑手蹑脚走进,把玩偶从沈迩怀里拿开。抱着人坐到腿上,用自己的气味裹紧他。
“今天都做什么了?司机说你一天没有出门。”
谢至峤碰了碰沈迩的唇角,余光瞥见茶几上一瓶伏特加和空了的酒杯。他凑近闻了闻沈迩,酒味不重,谢至峤放心下来。
司机把餐盒拿进来就走了,谢至峤脱掉西装起身布菜,一回头,沈迩又抱着小兔子,跟在他身后。
谢至峤眼里露出很温柔的笑意,“宝贝儿,去坐着。很快就能吃饭了。”
沈迩没说饿,不肯离开。
谢至峤不停的给沈迩夹菜,看着人喝完了一碗汤,又问他今天做了什么。
“回了几封车队的邮件,看了一会你的书。”
沈迩回忆的有些艰难,他微微蹙眉,并不想让谢至峤发现他在说谎。
事实上,他回完车队的邮件,接了Ethan打来的越洋电话之后,就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
他抱着兔子,等回过神的时候,夕阳都快落下了。
“是不是闷了。”谢至峤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最近公司的事情有点多。这几天连车企部都没去,一直在集团开会。”
饭后,谢至峤有一个电话会议要开。
沈迩坐在小沙发上看书,谢至峤专注的开会,突然感觉腿边有东西在动。沈迩举着书,蹲坐在自己腿边的地毯上。
视频会议不方便走神,桌下,谢至峤伸手轻柔的捏了捏沈迩的后颈。
像抚摸小动物的温存动作让沈迩很受用。
他眯起眼睛的往后仰,手里的书页没有再翻动。
夏季的雨很急,窗外淅淅沥沥,房间里暧昧昏暗。沈迩坐在谢至峤的身上,仰着头,闭上眼睛。
谢至峤握着他的腰,用一个接一个的吻将沈迩笼罩在自己的气味中。
犹如雄性东西用气息圈地盘一样。
每当他展现出这种极致的占有欲,沈迩的神色都会变得放松。
他迷离的游淌在名为谢至峤的海中,有那么一瞬间清醒的时刻,他想Cloe说得对。
真的很舒服。
前所未有的放松。
——
Cloe第一次在夏休的时候接受沈迩的咨询,她没有问沈迩这样做的原因,只是问:“Alber,最近睡得好吗?”
沈迩回答:“睡的很好。”
很意外的答案,Cloe猜测:“不是一个人?”
“嗯,跟谢至峤在北京。”
Cloe在谢至峤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云朵的符号,她接着又问:“北京怎么样?”
谢至峤上班去了,沈迩坐在书桌后,手里无意识的拿笔在纸上画。
他写了几个单词,突然转移话题说:“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