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年看着打扮奇怪的罗凤伊,说道:“都在室内了,你为什么不摘掉你的墨镜和口罩?包的这么严实。”
罗凤伊想了想,扯下口罩一角,快速拿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
她的嘴一露出,许承年就看见她的嘴角破了相,涂抹着黄色的消炎药,看上去像被人打了或是划伤了。
看见涂着消炎药水的伤口,许承年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当第一盘菜端上来后,罗凤伊摘掉口罩,饿到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许承年就更为直观地看见了她的下半张脸。
她的嘴角不仅有伤口,还有淤青。
“怎么回事?”许承年已然忘记出来和罗凤伊见面吃饭的目的,看她被伤成这副模样,“你遇到什么事了?报警了吗?”
罗凤伊饿到只顾夹菜吃,没空回许承年的话。
“你慢点吃,不急,不够再点。”许承年拿过桌上的柠檬茶壶,倒满了罗凤伊喝空的水杯。
肚子终于填进了一些食物,感觉不到饥饿后,罗凤伊才有空说道:“谢谢你,许承年。”
“不客气,你有什么困难,和我讲,我可以借钱给你。”
“不,不需要钱。”罗凤伊摇摇头,“我知道,我这个人,很惹人讨厌,以前每次我找你要钱吃饭,你都会给我钱,现在你也愿意出来和我一起吃饭,和我说话,谢谢你。”
罗凤伊的手摸了摸脸上的墨镜,说道:“我就不摘墨镜给你看了,我眼睛现在肿的很高,模样像鬼一样,这些伤,都是我丈夫打的。”
原来是家暴。
许承年恍然。
“这不是他第一次打我了,他当着孩子的面,经常指责说我的不对,背过孩子,稍有不如意,他就对我拳脚相加,把我身上的钱抢得一毛不剩,我有时连吃饭都成困难,以前我来找你,我都会找你要钱吃饭,主要就是我不吃饱饭,我奶水就很少,吸都吸不出来,许承年,你不要认为我是故意贪你的小便宜,我也不想贪这个小便宜的。”
许承年哽咽了一下,说了句我明白,想起之前会时不时在罗凤伊身上看见淤青或是青疙瘩,那时没察觉不对,现在想来,那些就是他丈夫打她留下的伤痕。
“许承年,吃完这顿饭,我们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了,我决定逃离我丈夫,前去京城打工,我这次是来向你告别的。”
许承年记得她的两个孩子还很小,大的那个孩子刚上幼儿园,小一点的那个孩子还穿着开裆裤。
“你走了,你那两个孩子,谁来照顾?”
“我也舍不得她们,但是,我再不逃,我怕我会被他打死……”
“别急,找警察了吗?”许承年安慰道,“你这样一走了之,你和他还是夫妻关系,你走了,他可以以丈夫的名义,合法发布寻人启事,到处找你,你受不了他,可以和他离婚的。”
罗凤伊的墨镜里,滑落了两行眼泪。
“你不懂,警察就是和稀泥的,他们还不如不来……”正聊着,从门外就走进了一个平头壮汉,腱子肉一块一块的,看上去很有力量,一看就在健身房没少呆。
许承年都没看清楚那位壮汉的脸,就被壮汉一把拎起来,当着店内用餐的众多食客们说道:“你就是睡了我老婆的奸夫喽?”
什么奸夫?谁是奸夫?许承年一脸疑问,这哥们儿,认错人了吧?
“老公——”罗凤伊看见自己老公出现,吓得连忙站起来就往墙边贴,“你怎么来了?”
“你都可以和你的奸夫约会吃饭,我为什么不能来?”
一看到许承年这小白脸弱不禁风的样子,男人那可以一拳砸死十头牛的铁拳,迅速挥向了许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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