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城第一人民医院,晚十一点。
警察看见做完伤情鉴定的许承年快站不稳了,伸手扶住了他:“许先生,来这边的椅子坐一坐,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瓶水喝。”
“我不要水,我要热牛奶。”许承年用热敷袋滚着脸颊,对转身给自己买水的警察说道,“巧克力味的。”
警察一愣,点了下头。
今晚金陵街派出所接到报案,说有人在蚂蚁饭馆斗殴打架,叁分钟后,警察赶到,打人者段小伟已经被店内服务员控制住了,而被打的许承年卧倒在地,看起来伤得不轻。
警察把当事双方及罗凤伊带回所里,初步调查是罗凤伊与异性好友许承年吃饭,因罗凤伊的丈夫段小伟长期怀疑罗凤伊出轨,但找不到证据,遂今晚跟踪罗凤伊,在蚂蚁饭馆内看见与其吃饭的许承年,误会许承年是罗凤伊的出轨对象,一怒之下就打了许承年两拳头。
就梆梆两拳头,段小伟不知道许承年这么不经打,一打就倒地了。
还没对许承年下重手,段小伟就被店内的服务员拉住了。
了解一个大致经过后,一个警察就先带许承年来医院做伤情鉴定,结果显示许承年没有大碍,就是面部软组织挫伤,拿热敷袋多滚滚脸就好了。
可警察看许承年似乎就是伤得很严重的模样,走路都走不动了,再多走几步,他看上去都快要晕倒了。
笔录显示,许承年是L大的老师。
真的是老师?警察不禁产生了怀疑,这种体质的老师怕是教个书,都要坐在椅子上教学生,粉笔都拿不起来。
为许承年买回巧克力味热牛奶后,警察看他坐在椅子上插上吸管,大口喝起了牛奶。
警察道:“许先生,段先生说他愿意和解赔偿,为这起误会,想当面向你道歉。”
一旦接受了段小伟的赔偿,与他和解,他受不到任何惩罚。
许承年不差那点钱,坚定道:“我接受他的道歉,但不接受他的赔偿,你们就按照正常流程办案,他打人在先,该拘留就拘留,他这样的人,就该吃几天牢饭。”
走廊上,几个人朝着许承年这个方向走来。
许承年咬着吸管,多看了几眼那一群人,就看见那脑袋包扎的像个菠萝的人,不正是金幼河吗?
身后跟着的,不就是他们的辅导员刘杰冬吗?
这大晚上,不在寝室里睡觉休息,脑袋居然被打成那样,来了医院。
“金幼河。”刚才还走不动路的许承年一下站了起来。
金幼河一看见许承年,就低下了头。
刘杰冬看见许承年,惊讶道:“许老师,你怎么在医院?”
又看了看许承年身旁站着的警察,心中默想是不是许承年犯什么事了。
“我……”不可能说吃饭吃的好好的,被人当作奸夫给打了吧。
许承年还是要面子,说道:“就来医院……有点事。”
刘杰冬再次瞄了一眼那警察,是什么事,大半夜的,要和警察来医院?
“他怎么回事,刘老师。”许承年指向金幼河,一副要护犊子的架势,“他是我外甥,谁打他了?”
啊?外甥?
刘杰冬不知道他们还有这层亲戚关系,惊讶之余,说道:“许老师,不是人家打他,是他先出手打人家,两人互殴,拉都拉不开,他把杜意生打到断了叁根肋骨,左手骨折,杜意生现在躺在住院部输液治疗,杜意生把他的头打破了,缝了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