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岚又问她现在是在宿舍里还是在外面住,要是在宿舍里会不会影响室友么?
缪以秋无奈道:“妈妈,现在还不到十点,而且就算在宿舍住,我也可以带耳机。”
“就算,那么就是不在喽。”季岚很快抓住了重点。
“是,我现在在星月花园。”缪以秋道:“在自己房间里看电视呢?”
季岚当然知道星月花园是原修住的小区,他们家买的压根不在这里,当然,她也不会说你怎么住到那么去了之类的话,从高中起缪以秋就有住在原修家里的经历,现在矫情好像晚了一点。
不过她还是说道:“以秋,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知道吗?”
“妈妈你放心。”缪以秋道:“我可是低风险人群。”
季岚:“……”总觉得在鸡和鸭讲一样,接着她又问了一些关于学习还有生活上的琐事,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才挂点电话。所以每次起码四十分钟以上的通话,怎么能不配备耳机呢?缪以秋把那一集的剧情往前拖了一点,要知道她刚刚那一段都没看。
可是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念叨,辣鸡,被剪了这么多不怕前后剧情衔接不上吗?
l市,季岚挂断了电话,转头问正在看足球赛的丈夫:“你知道《行尸走肉》吗?”
缪裘卓眼睛都没有从电视上拔下来,像是钉在上面一样,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妻子的话:“那四个字怎么写的?”
这一看就是没听过的,季岚也就不搭理他了,自己拿出手机默默的直接在网上搜索,结果跳出来一大堆问可以在什么地方看的。这剧不能看吗?当她找到了一个可以看的地方点进去之后,才看了不到十分钟,就明白它为什么会被禁了,这么血腥的片子,看着它,真的吃得下饭吗?
对此缪以秋应该会很无辜的回答,还好吧,而且她也不是在吃饭的时候看的。而季岚只觉得,没想到自己女儿接受程度这么高,以前还以为她很胆小呢?
缪裘卓看完了球赛,准备洗漱后睡觉,听着妻子手机里不断传出来的尖叫,还是外国人的尖叫,走过去看了一下,一见之下也呆了一下:“你看的这是什么啊?血淋淋的,脸上的肉居然还会掉下来。”
话音刚落,他说的那个在破败城市里游走的丧尸因为被地上的障碍物绊了一下,摔在地上,顿时把整个眼珠子掉了下来,只留一个血洞,另外一个也要掉不掉的。他沉默了一下后问道:“这是恐怖片吗?这人还活着不,好端端的怎么看这样的东西了?”
季岚也觉得自己年纪大,接受不来年轻人的东西,关掉了视频推着他一起去洗漱:“你是你女儿最近在看的美剧,我搜来看看。现在太晚了,下次我得打电话跟她说说,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点正经的。”
缪裘卓道:“别刻意提,委婉一点,要不我来说吧。”
缪以秋如果知道两人在讨论什么的话,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的,话说她只是看个美剧,而且生化危机也是假的,两人怎么能这么上纲上线呢?!
不过她此刻不知道,差不多十点半就开始打哈欠了,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缪以秋第二天早上有课,不过大学里没早自习,课程开始的还晚,八点五十才上课,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吃完早饭之后还能跟原修在小区里走几圈锻炼身体。原修偶尔也会送她去上课,这么一来的结果是或多或少都会有人认识他们两,即使喊不出他们的名字。
小区里年纪轻的要上班、年纪小的要上学,两人闲逛遇上的也只有带不到学龄孩子的爷爷奶奶,以及遛狗、或是围在一起跳操打拳的大叔大妈。
这个是一个高档小区,还靠近高校,退休的老师还挺多的,快两年了,他们有心关注的也知道缪以秋是b大的学生,一看着她抱着书出来认识的就说:“上课去了?”
也有人对着原修喊:“送女朋友上学去了?”
感谢这是一个素质较高的小区,不会有人对他们两住在一起发表什么看法意见,就算有嘀咕的也不会有人到他们面前说。两人一边打招呼一边应声,走出去好久缪以秋才挤眉弄眼的对着原修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原修同学,要负起你的责任来啊!”
原修看着她道:“我求之不得,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对我负责了。”
缪以秋干咳了一声,挥着手对他道:“好了,我去上课了,你先回去吧。”
她去了教室,才坐下大学里跟她分配在同一个宿舍的女生走了过来,一脸严肃的站在她面前喊了医生:“缪以秋。”
缪以秋抬头对着她温和的问:“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宿舍开学时候买的水票用完了,现在要买新的了,二十张,四个人平均,每个人分摊五十块钱。”她说的水票是饮水机桶装水的水票,每个宿舍都有一个饮水机,水票到学校内定点送水的地方买,一张一桶,还会给你送到宿舍门口。
“你不住宿舍,但是偶尔也回来,也常常午休,我们电费水费不收你的了,水票钱必须分摊。”她像是怕缪以秋拒绝一样,这话说的不容反驳。
缪以秋依旧温和道:“我现在身上没带现金,给你转账可以吗?”
站着的女生脸上似乎呆了一下,好像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接着听完她的话又僵硬着脸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转另外一个人吧。”她对着阶梯教室几排后的人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缪以秋同学说没带现金,转账到你那里吧。”
“行。”来人应的很干脆。
缪以秋给这位室友转了钱,对方还对着她邀请:“明天晚上我们寝室约好了一起出去吃火锅,你来吗?”最后还强调:“aa制。”
“我肠胃差,吃不了火锅,”缪以秋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而且明天我有事,不能赴约,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两人回到了后面几排坐着,另外一个室友好像坐在两人后面,她跟其他女生走的近,见她们回来戳了戳其中一个的背凑近问道:“缪以秋给钱了吗?”
“给了。”
她翻了一个白眼,意有所指道:“我就说肯定会给的,她看着就不像是没钱的人,偏偏某些人以己度人,别人还没说什么,就一个劲的猜测别人不愿意给这个钱,先在自己脑子里对着她吵一架,接着露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冲过去,也不知道做给谁看,谁知道脑子里准备了多少争论的话。”
被指桑骂槐的人听不下去了,转头等着她道:“你说谁呢?”
“谁承认就说谁喽,穷不要紧,一副我穷我有理,我穷的弱势的样子,就是让人看不惯!”
“你!”
“……好了好了,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们两别吵了!”夹在中间的一脸头疼的劝架,总觉得自己心力交瘁。
缪以秋对这些机锋一无所知,两天后因为上午最后一节和下午第一节都有课,原修和刘姨那天也出门了,她便照常回宿舍午休。
她们宿舍每个人的床都在上铺,下铺是对应的书桌,只不过她的桌上大部分是别人的东西。因为好几天没来睡了,她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干净的床单和薄被,打算把现在铺着的那一套换下来,然后拿到楼下洗衣机里去洗,然后拿回来晒。今天天气好,下午差不多能也干了。
刚刚铺好床,她就看到一个室友走了出去,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震的整个宿舍都跟着这一声晃动了一下似得,旁边的几个宿舍传来了几声抱怨,好一会儿才渐渐消失。
她们宿舍本来还有人在说话,此时安静的像是坟场一样,缪以秋探出头朝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真的看到了从门沿上掉下来的灰尘在空中飘扬。她察觉到宿舍里的氛围怪怪的,转头对着两人问道:“她这是怎么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对床的女生安静后一声嗤笑:“谁知道呢?可能是看你三天换一次床单被套,自己一个学期也不换一次,心里自卑了呗。”
缪以秋:“……”
另外一个室友看上去常年偏头痛:“好了,少说几句吧,离毕业还有两年多呢?我们还要一个寝室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