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吧,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伴伴,你是不是那个莫夏惦记的人啊?”
伴伴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还坐着,我两的眼睛正好在同一条直线上。我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某些东西,但是一晃而过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了。
“那个莫夏惦记的人叫安南,他和莫夏是高中同桌,同桌了……”伴伴思考了一下,无奈地说,“理论上应该是两年,本以为自己可以精心策划一场浪漫的告白,谁知道就偏偏有那么一个小屁孩自己往水里跳。这个笨蛋也跟着跳进去,想着如果把小男孩带走的话,莫夏看到的就会是漂亮的无人打扰的风景。”
“嗤。”他冷笑了一声,“谁知道人救出来了,自己却死了。真是够蠢啊。我怎么可能是那种蠢货。”
其实我觉得你就是那个蠢货啊。但是我不敢说而已的。
我缩了缩脖子,对着阿仁使了个眼色,伴伴现在一直在自言自语,刚开始还能和我说上两句,现在干脆就闭上眼睛不知道骂谁了。我要是留在这里,没准会被这小家伙误伤,我就先撤了。阿仁回了我一个眼神,他让我等会儿,他也马上就出来。
再然后,我两就很对不起伴伴地一起在黄泉边散步了。
“阿仁,我觉得伴伴就是安南,他怎么就不承认呢?”我看着黑而“清澈”的黄泉之水,好想跳下去找回家的路。
“他一口一个蠢货,一口一个傻瓜,怎么可能会愿意承认。阿浅,伴伴是几年前来的。具体是第几年我不记得了,只知道鬼差把他送来的时候说过,怎么会有人抗拒轮回,还企图抢走阎君的生死簿。他来的时候,根本就是个婴儿的样子,能长到现在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阿仁走在我的身边。我有照顾到阿仁的腿脚,走得很慢。
抗拒轮回,抢生死簿?这可真的就是大罪了,企图打破轮回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出现的思想。轮回一破,到时候世间便会大乱,即使是还有地藏菩萨这样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能出现,也必然会乱上一阵。说得过分严重些,当场魂飞魄散都是行的。
“伴伴还真是勇敢啊。”我总结了一句,反正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黄泉岸边我和阿仁走了很久,我不说话,阿仁也不说话,我两之间却不尴尬。这种安静直到我们居住的那个屋子传来了很剧烈的灵气波动才算被打破。
“阿仁,伴伴……”我看着屋子的方向,欲言又止。伴伴终究还是没有压住自己的脾气,他死的时候才是高中生,脾气冲动是必然的,再加上《风留夏》中的描写,杨凌风的脾气套到伴伴的身上,会发生这种事儿还真不奇怪。
这种情况需要别人来疏导,马上就可以解决,但是我不可能在鬼差可能会来的情况下回去,而阿仁也赶不回去。伴伴现在很危险。
“我知道,这是他的命。他本来就不属于地狱,来这里也不过是自己想不通,现在他想通了,自然就会离开地狱了。”阿仁笑着给我指了个方向,“阿浅,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彼岸花?”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那黄泉的河边真的是有一株盛开的曼殊沙华,黑色的花瓣娇艳欲滴,散发着属于彼岸花独有的轮回之花的高贵与艳丽。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一边朝着彼岸花走去,一边问阿仁。
阿仁就像是这地狱里的老油条了,明明看上去年纪不大,身体甚至是残障的,可是他就是有一种余江蓠和阿修罗一般的气场,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