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不能开!
我的心底鼓起巨大的勇气,大步流星地跑到了人形的身边,就把符纸贴在了他的额头之上。趁着他忍受着我这符纸灼烧的痛感的时候,我的毛笔从口袋里飞出,我指挥着它在面前的门上画上一道道金光的印记。
等我这边花了几分钟完工之后,那人形已经有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张大嘴巴过来咬我的样子。我从我的小包里掏了掏,掏出一把小刀,咬着牙就往那人形的胸口处捅去。
“噗嗤。”刀子入肉的声音非常清晰。从那伤口处,顿时传来了阵阵恶臭。我屏住呼吸把刀子在那胸口搅了几圈,人形发出尖锐的怪叫,不多时就倒在了地上。
见那东西不再动弹,我收起小刀,还踹了他几脚。这臭味就像是当初在电台闻到的尸鬼的臭味。怕就怕这种通过特殊手段造出来的尸鬼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把自己当成正常人。
我瞧着那东西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我就往外面看了看。果然,被我用布帘子挡住的门上的玻璃后面挤满了黑色,而玻璃窗那边暂时还没有移动。我和一具尸体一起待在一个房间里面,靠近门口的饮水机这时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咽着口水。
钟楼的声音越响亮,这边的黑雾们就越兴奋,砸门声很激烈,但是被我的符咒灼伤的也不少。短时间内我待在这里没有问题。
我刚才没有往楼上走,所以一楼窗户那边我也唯恐有东西路过。钟楼敲钟,持续了五分钟,这种躁动的氛围也持续了五分钟。等钟声停下,一切又恢复了原样。我低头,脚旁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打开窗户,吸了一口外面的冰凉的空气,我往窗户外头跳了出去,专门拐了个弯跑到楼梯那里,一口气上了十楼。找到自己曾经住过的病房,我意外地发现,窗户旁边坐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沙弥香?”我小声地喊了一声。周围的人恢复了原样,对我不理不睬又分外关注,我现在只能时刻注意着钟楼的动静,力争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弄清楚我到底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沙弥香的出现打断了我的计划。
那红衣如火的少年半倚靠在窗框上,望着外面的黑色的天空,听到我的召唤,他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往我的方向看过来。
沙弥香和往常不太一样,他太安静了。我敏感地退了一步,握住了门把,有什么意外,我可以第一时间关上这间病房的大门。
我的动作幅度很大,在考虑到我背后的走廊里其实并没有往返的人的时候,我已经把背后当做安全的退路,而前方就理所当然就是我防备的地方。
沙弥香靠在窗框上,他的一条腿耷拉下来,软软地顺着墙立着,另外一条本该是伸在窗外的腿则微微曲起,同样搁在了窗框那窄窄的宽度上。听见我弄出来的动静,他也就偏了偏头,朝着我看来。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复杂我看了都觉得凝重。
“池浅,你知道你是谁吗?”沙弥香忽然问我。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完全没有和余江蓠“吵架”的气势,其实现在看起来他有点儿颓废,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