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渊也诚挚地对着洛九州的牌位叫了声“爸”。
牌位不会说话，洛九州的魂魄也早已入了轮回，但是祭拜牌位本身便是一种寄托，也是对逝者的追忆。
洛十方在洛九州的牌位前说了很久，讲这一年来见过的人事物，总结得到的成绩，也讲让他失落、委屈的事情。
严渊安静地陪伴在他的身侧，在他讲完之前，半分注意力都不曾分散。
等到祭拜结束后，何大磊和三只猫又一起进了主卧休息。
严渊便头一次见到了洛十方在老家的房间。
房间总共不过几平大小，发黄的墙壁，内部家具只有一张钢丝床、一个小衣柜，以及一套比较新的桌椅，家具可谓是简单到简陋的程度。
他知道洛十方以前的生活条件艰苦，却没想到会艰苦到这种程度。
两个大男人进到这间屋子里，立刻就觉得拥挤了起来。
严渊看着墙上张贴的褪色奖状，有“三好学生”，有“学习积极分子”，还有“英语之星”等等……
“你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
洛十方赧然一笑：“可惜和严先生做不了同学，不然就能够早点认识了。”
严渊能感受到洛十方在这里成长的气息。
而对方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让他陷入了一阵美好的构思之中。
——如果早点认识的话，他们之间或许能够提前开启恋爱？
他脑海中能够浮现出洛十方坐在课桌旁用功学习的画面。
但等到了晚上，在他想象中的洛十方就褪下衣物，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以及强健美好的肌肉，带着一身方刚血气，辗转过每个懵懂的夜晚……
然后少年渐渐成长为青年，清隽的容貌变得棱角分明，一身飒爽英姿却依旧保持，由青涩转为成熟，愈发散发出惊心动魄的魅力。
严渊的眸光不由得沉了沉，呼吸有些凝滞。
房间里阴凉的空气，都仿佛带上了一样的热度。
严渊动了动鼻子，努力捕捉起洛十方以前在这里留下的气息……他当然清楚自己嗅到的或许只是这个房子的水泥和木质家具的味道，但这并不妨碍他脑海中的阵阵绮思。
如此想着，严渊的手拂过桌椅，然后坐在了床上。
——十方以前就是在这张床上躺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己的脑子里总是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不纯洁画面。
严渊自诩是一个淡薄的人，可洛十方的身影却如同一团烈火，让他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就连理智都难以维系。
“严先生，你在想什么？”
洛十方的手落在严渊的手上，掌心的温度，让后者如同触电一般，一双本该清冷幽深的桃花眼因为一丝春意而显得深情万种，格外勾魂夺魄。
“不……没什么。”
严渊微微侧眸，努力压下心中的动荡，可发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思。
虽然他们是正儿八经的情侣，他有一些想法属实正常，可他有点羞于面对这些，毕竟他就连成年人的电影都不看，以前也未曾有过任何与这方面有关的经验。
在恋爱方面，身为霸总的严渊或许连十几岁的少年人都不如。
“严先生，你的耳朵有点红。”
洛十方忍不住伸手，捏了严渊的耳朵一下。
“唔~”
这一点亲密的触碰，就让严渊发出一声闷哼，将脑袋靠在了洛十方的肩膀上。
几乎是瞬间，严渊就好似条件反射一样，握住了洛十方的手。
“别碰……”
声线一向清冷低沉的严渊，语调头一次上扬，透露出些许乞求与茫然的意味，从骨子里散发的寒劲悉数消退，只剩下一池缱绻春水。
洛十方心头升起一股歉意，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同时他还生出了一股勇气，将唇覆盖了上去。
唇齿相依之间，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在向自己靠近。
“严先生，今晚要不要不修炼了，咱们一起睡上一觉？”洛十方低声说道。
严渊自然知道，现在他们能做的，顶多就是同床共枕而已。
他没有出声，默认这个提议。
褪去黑色西装外套，只穿着贴身衬衫和西装裤，严渊就好似褪去了一身霸道冷酷的精英气质，展现他挺秀高颀的身材，仿佛是最华美的宝石被最好的艺术家雕刻而出，绽放出完美到不似凡人的光辉。
狭窄的小床就连洛十方睡都不方便翻身，更别提一下躺了两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
两人和衣而卧，紧紧相拥，仅仅是如此，便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
一夜过去。
第16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