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说道:「此心已经画地为牢,你问天师,天师问你,你是谁?」
释尊心头茫然,万物生说道:「法宝落下,你就是一滩烂泥,那个时候你是谁?」
释尊飞速闪避,避开了一枚巨大的宝印,宝印砸在大地上,大地轰鸣,如果落在释尊身上,释尊肯定除了不朽骨之外,其它的部位化作血泥。
释尊撒丫子飞奔,万物生问道:「当你脱离母体,成为呱呱落地的婴儿,你是谁?」
释尊抿嘴飞奔,现在依然追杀他的那群家伙丝毫不给面子,也不给释尊思考的时间,而且剩下的全部是狠茬子。
万物生继续问道:「当年你不入佛门,你是谁?不是披上袈裟就是佛门弟子。若是不能心中欢喜,那就是囚牢,你在牢中问我,你让我如何解决?」
释尊猛然一拳轰向天空吼道:「此身藩篱羁绊,心中不得欢缘。一举打破囚牢,天地留我名号。」
释尊体内恐怖的气息迸发,释尊凶戾转身,一拳破空而至,轰爆了那个使用宝印的追杀者。
释尊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他附身一拳打在大地,天地烘炉的轰鸣声也为之中断,数十人直接被无法抵御的冲击波轰飞。
释尊头上黑发钻出来,披头散发吼道:「这才是真我。」
万物生问道:「你脚跟在哪里?」
释尊仰头望着影山,万物生问道:「你的力量来自哪里?」
释尊握紧拳头,他悍然一拳轰向影山吼道:「大自在天地,我脚踏诸天,为所欲为,你还敢给我套上枷锁,让我画地为牢?」
万物生凌空一指碾压,释尊轰出的巨大拳影直接被打爆,万物生说道:「回头看。」
释尊嘶吼道:「别和我打禅机,老子打死你这个混账。」
万物生左手凌空虚抓,巨大的五色手掌扣住释尊转身,那个被打碎的追杀者血肉逆转,重新凝结成型,他抓住宝印惊恐看着被五指囚禁的释尊。
释尊眼神茫然,打死的人复活了?不朽强者也不是这样啊,身体粉碎之后是依托不朽骨幻化身躯,然后汲取力量再造身躯,而不是那血肉齑粉重新收回来。
万物生松开释尊说道:「你脚跟不稳,心无所住,你自身画地为牢,光冥境也是牢房,浩淼宇宙也是牢房,你不得解脱。
释尊,最难打败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修行者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应该是畏惧修行路被人打断,而是要畏惧自己不要走入死胡同。」
释尊双眼充血说道:「你不是我,你可知我经历了多少苦难?」
万物生说道:「所以我当天师心甘情愿,天师不为自身实力多强,而是要给天地牵引法则,为众生建立秩序。让弱者有所庇护,让强者有所收敛。
这条路很孤独,所以我容纳了许多人,有些人是曾经的敌人,此刻他们依然义无反顾随我踏入黑区,为的是能够建立更完整的法则,让我自身也能安享这个美好人间。
释尊,入佛门也好,成为修士也罢,真正走到巅峰的人,不会只为了自己,那不是真正的道。
你曾经经历苦难,这成为了你的心结,让你耿耿于怀,既然你曾经痛恨那些人,那么为什么不与我走在一起,我们改变滋养罪恶的土壤。
淤泥可以生出圣洁的莲花,污浊粪土可以滋养庄稼。我们要灭除的不仅仅是一两个作恶者,更要让作恶者没有作恶的机会,这才是我追求的道,我在路上,等待你的同行。」
释尊眼眸中血色缓缓褪去,万物生说道:「若有慧剑,那我不求你做的更多,先斩断昨日。从今日起,你就是释尊,咱们在这浩瀚的世间走上一走,做一些开心事,铲一些不平事,杀一些做恶人。」
释尊拳头颤抖说道:「有些事我心不平,有些人我放不下。」
万物生脱下自己的道袍丢过去,道袍劈在了释尊身上,万物生说道:「心不平,那就追本溯源,如果是他们错了,我们斩之,让自己的念头通达。
有些人放不下,没有人放得下,你放不下,我也放不下,所以铁檀和尚说我与佛有缘,那是他瞎扯淡,咱们只做人,做一个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人。」
释尊披着道袍苦思良久,他脸上的皮肤开始苍老,恢复了苦行僧的模样。苦行僧双手合十说道:「愿随天师见证。」
不平事横亘心头,苦行僧一直在压制,当他被境灵偷走了灵性,他的心头恶念化身为魔,再也压制不住。现在恶念和本体取得了第一次共识,斩心中不平,才能得到大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