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想说的话一时都忘光了,仿佛大脑忽然断片。
卫平戎紧紧盯着坐标短促闪烁了一下的位置,那一点象征扫描网捕捉到目标机甲的光芒转瞬即逝,简直像光影形成的错觉,他却不敢也不甘将它忽略,期盼着它能再次闪烁一下。
那是顾江初的机甲坐标。
战时全员位置信息共享,注意到这份异动的自然不仅卫平戎一人。
“……是江初吗?”公频里有人问了一句。
只晃了个虚影就又消失的机甲没有给予回应,但改造战队团成的“蚁球”又动了。
经过几轮己方机甲的自我牺牲,之前看着还体积可观的“蚁球”已缩成了不足原先一半的大小。
牺牲带来的回馈也是丰厚的,他们此刻虽然还不至于逼到光明号一众近前,但第一波具有规模的片状干扰能量已扫进场内,拿改造战队当人肉防护罩使的海盗紧随其后。
封锁线突破口处的一架小机甲先结结实实挨了一回干扰扫荡,操作系统出现指令响应迟缓现象,这让他在拦截海盗的粒子炮和导弹时显得力不从心,一枚导弹被漏了过去,在光明号的外装甲边缘炸开一朵夺目的高能烟花。
这是继封锁线破了后的第二个不详信号。
也就是此时,哈瑞斯忽然在可链接双方的外部公共频道内开了口。
“诸位,瞧瞧我为你们带来精彩展示。”哈瑞斯说,“你们在看了我的作品们的表现后,还坚信我这些年的坚持一定是错的吗?”
“怎么?”方才开口的“150长辈”接话,“你这是还指望我们为你的非法造物和送来的导弹喝彩,给你鼓鼓掌?”
“你对导弹很有意见,这点我可以理解,毕竟谁都不爱往自己眼前招呼的杀伤性武器。”哈瑞斯很通情达理似的说。
接着,他话音一转:“可我的理念有什么过错,我的造物们凭什么不值得你们去喝彩?殿堂本就是为了探索进化可能而建立的组织,只是有些人在进化的力量面前畏惧了,有些人深深痴迷进化的无限可能性,还有些人暂时选择保持中立,他们认可进化带来的优势,也认为进化中确实潜藏风险——我恰好就是这其中的第二类,我比你们先一步领略到进化的美妙,意识到风险远不如进化能带来的那些东西值得重视,你们只看到了这些试验品的攻击性,可我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起点!”
“这疯子在胡言乱语些什么?”“150长辈”发现自己难以跟上哈瑞斯的思路,深感常人不可与偏执狂思维同调,他切回己方内部频道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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